第1章
第1章
宮家。
今天是司九茵結婚的日子。
她喝得爛醉如泥。
和高興無關,相反,還十分的悲哀。
她是司家的養女,替妹妹司茜茜嫁入宮家。
外傳宮熠面貌醜陋,還得了絕症。
沒人願意把終身幸福壓在一個短命鬼的身上,更何況司茜茜年輕貌美,家世也十分的不錯。
但是,她別無選擇。
被人家養了二十幾年,總得報恩。
而且,她還有個一窮二白的生母,以及患有白血病的弟弟,爲了個陌生的家,司九茵也得同意。
被扶到新房,司九茵的意識已經模糊。
朦朧間恍惚看到門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司九茵眯着眼,像條死魚一般的躺在牀上。
大着舌頭說道:“喂,你要幹嘛。”
“出了名的交際花,還問我要幹嘛?”
男人不屑一哼,聲音裏也帶着濃濃的醉意。
一雙幽深的眸子更是範出了一圈不正常的紅。
司九茵咯咯一笑,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口齒不清的說道:“你纔是交際花,我只當過酒花。”
看着那兩片不斷扇動的雙脣,男人只覺腦內轟的一聲,瞬間就被點燃了。
他本能的覆上了對方脣。
不知過了多久,司九茵終於清醒過來。
身旁響起了平穩的呼吸。
費力的轉過身,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映入了眼簾。
劍鋒一般的長眉,比別人略微狹長的雙眼,睫毛很長,挺拔的鼻樑下兩片薄脣緊緊的抿着......
司九茵嚇了一跳,這男人是誰?
該不會是自己搞錯了,和伴郎睡到了一起?
她不顧疼痛的坐了起來,抓起衣服慌張的往身上套。
男人頓被驚醒,不耐煩的睜開了眼。
司九茵“啊”的一聲用衣服擋住了自己的身體,惱羞成怒的問道:“你到底是誰,爲甚麼會在我的房裏,你就不怕宮熠知道嗎?”
男人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又把眼睛閉上了。
爲了留在宮家,這女人竟然給他下藥,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
聲音陰沉的說道:“閉嘴,不想待就滾出去。”
司九茵咬了咬牙,走錯房了還敢這麼囂張。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繞到了男人的身邊。
厲聲說道:“你給我起來,你到底是誰,你要不說我就喊人了,你應該清楚我的身份,若是惹惱了宮家,保證你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再次睜開了眼,琥珀色的眸子越發陰鷙。
“你覺得我該是誰?”
“宮熠的司機?跟班?我不管你是誰,都給我滾出去。”
司九茵架勢十足,心裏早已認定了宮熠是個醜男。
男人臉現不悅,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司九茵驚呼了一聲倒在了他的身上,清麗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絲慌張。
“你,你要幹甚麼?”
男人勾起了涼薄的嘴角,笑容諷刺。
“你說呢,昨晚你不是挺配合的嗎?”
司九茵嚇了一跳,不由大叫:“來人啊!來人!”
一陣腳步響起,一個女傭模樣的人跑上了樓。
“太太,宮先生,出甚麼事了?”
“沒事,下去吧。”
“是,飯已做好了,先生和太太可以下來吃了。”
傭人關門離開,司九茵一陣錯愕。
“宮先生?難道你......”
“你說呢?”
男人放開了手,舒服的靠在了牀頭。
輕薄的被子從他身上滑落,露出了冷白的肌膚以及緊緻的腹肌,除了蒼白了些,這精壯的身板,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病秧子。
可是,他若不是宮熠,傭人哪會離開。
司九茵尷尬的抿了抿嘴,“呃......你看起來挺健康的。”
宮熠只吐出了三個字:“滾出去。”
知道沒弄錯人,司九茵也沒再廢話,裹緊了衣服就下了樓。
就算宮熠比她預想的要好,司九茵也不會想多。
她是個通透的人,很清楚豪門沒有真正的感情,說好聽點叫太太,講的難聽點,就是個工具罷了。
不同的是,宮熠模樣不錯,讓她心裏舒服很多。
她只是不明白,一個好好的人爲甚麼要散播那種謠言?
不過,有錢的人怪癖多,她也懶得動腦筋去想那些。
喫完了早飯,宮熠仍然沒有下樓。
司九茵在樓下乾坐了一會,纔想起從昨晚到現在還沒有洗澡。
立即跑回了樓上,剛來開洗浴間的門,便看到宮熠圍着浴巾從裏邊走了出來。
溼漉漉的頭髮有水珠滴下,越發顯得他的臉比正常人要蒼白,同樣也使他那無可挑剔的五官顯得更加的突出,猶如水墨在白紙上勾勒出的色彩。
昨晚的零碎片段從腦海裏湧出,司九茵後退了一步,臉色微紅。
“我不知道你在用。”
宮熠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答非所問的說道:“爲了嫁入宮家,特意去做了個手術,到是爲難你了。”
司九茵微怔,瞬間就明白了宮熠的意思。
爲模仿司茜茜,她用力的憋紅了眼。
“你不相信我?外邊的話都是瞎傳的。”
事實上,她沒撒謊,是真的委屈。
宮熠顯然不信,眼中的冷意越發深濃。
“和我無關,我娶你只是履行爺爺的承諾,洞房過了,承諾也完了。”
說完,他咳嗽了兩聲,朝臥室去了。
看來,真的有病。
司九茵對着他的背影比了箇中指,便進入了浴室。
如果,宮熠明天就死了,自己會不會得到一大筆遺產?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兩小時後,祕書帶來了文件,逼迫司九茵簽了婚前財產公證,簡而言之,宮熠的錢和她無關,他死不死她都拿不到一分。
看着白紙黑字的文件,司九茵的發財夢徹底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