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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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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花園,雨亭。

宣王端坐是桌前,身姿挺拔,器宇軒昂,頗有幾分矜貴落拓。

可惜,見過這人間絕色,他在雲輕綰眼裏就跟河溝裏的臭石頭差不多。

尤其是看到他對雲熙月噓寒問暖,倆人眉來眼去,她更覺得一般。

不過,爲了保持人設,她踏進亭子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眨着桃花眼,一臉驚喜道:“宣王殿下是來看我的嗎?咱們訂婚的日子快到了吧?殿下是來送定親禮的嗎?”

說着,擠開雲熙月,站在了宣王面前。

雲熙月暗暗磨牙,不過,也不會搶她的風頭,方纔宣王就答應過她,會退婚雲輕綰,娶她過門。

她現在就等着雲輕綰被人羞辱了。

倒也沒說甚麼。

宣王看着滿臉膿包的雲輕綰,忍了幾次,才忍住沒吐。

掏出燙金的大紅庚帖扔在桌上:“本王是來退婚的,聖旨下午盧公公會送來,把本王的庚帖拿來吧。”

大瀝朝婚嫁章程裏,互換庚帖,便昭示着這段婚姻關係的確立。

皇室成員也不例外。

若要退婚自然要換過庚帖纔算徹底劃清界限,一別兩寬。

否則,不能再行婚嫁。

宣王着急來要東西,也情有可原。

雲輕綰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殿下,你當真要退了我,娶三妹妹?我喜歡了你那麼久,沒了你,我活不下去啊。”

嘔——

這麼噁心的話,自己說出來都想吐。

宣王就知道,她不會輕易答應,也早做了準備,丟了一張銀票過來:“這個就當本王的補償。”

分手費?

雲輕綰拿起了瞧了瞧,一千兩。

一千兩對於普通人來說很多了,足夠一年的開銷,可對於皇室成員,賞賜下人都不夠。

她雲輕綰看起來像要飯的?

雲輕綰直接撕了:“我不要,我甚麼都不要,我就要嫁給殿下。”

說着,就朝宣王撲了過去。

宣王大驚,沒想到雲輕綰這麼不要臉,立刻閃身躲開。

看着撲在桌上的雲輕綰,驚魂未定道:“只要你答應退婚,你想要甚麼,本王都滿足你。”

等的就是這句話。

雲輕綰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擦着淚,嘆了口氣:“既然王爺對我無心,我也強求不得。王爺真想補償我的話,就給我五萬兩銀子吧。”

眼下手頭正緊,這冤大頭就送上了門。

不敲狠狠敲一筆,豈不虧了?

五萬兩?

宣王微驚,這抵得上宣王府上下兩個月的開銷了。

不過,一想到五萬兩能換一個自由身,索性應了:“好。拿了錢,以後不準再糾纏本王。”

說着,甩了五萬兩銀票在桌上。

雲輕綰立馬撿起來,一張一張數了起來,一改剛纔的生不如死,簡直像個小財迷。

“沒錯,一分不差。”

雲輕綰摺好收入袖中,直接把他的庚帖拿了出來。

雲熙月看到,急忙上前道:“把東西給我吧。”

雲輕綰做出爲難的樣子:“妹妹,嫁入皇室,最少也是清白之身吧?你都跟野男人滾草地了,這麼瞞着宣王嫁過去,豈不是騙婚?妹妹,我這也是怕開罪皇室,你不會怪我吧?”

“你胡說!”

雲熙月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心虛的看向宣王:“王爺,這醜八怪污衊我,你千萬別信啊。”

宣王臉色沉了下來。

卻不看雲熙月,只瞪着雲輕綰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比金子還真,王爺不信,問問府裏的下人就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妹妹成婚後,再被王爺發現,豈不是更丟人。”

雲輕綰說完,便瀟灑的揮了揮手:“沒我的事兒了,你們繼續......”

說完,瀟灑離去。

也不管這亭子裏是吼叫還是哭泣。

既然雲熙月爲了嫁給宣王才搞這麼多把戲,不讓她嚐嚐痛徹心扉的滋味,豈不是太便宜了她?

雲丞相正樂呵呵的坐在大堂等待。

畢竟宣王退完婚,還得來商量他與雲熙月的婚事。

不一會兒,便有小廝來報:“不好了,宣王怒氣衝衝的走了!三小姐要跳河......聽說,大小姐把三小姐失潔的事兒說了!”

甚麼?

這賤人真敢!

“三小姐呢?攔下沒有?”

雲丞相立刻匆匆趕了過去,雲熙月一點沒事,就是衣服溼了,哭的肝腸寸斷。

一看見雲丞相更哭的厲害:“爹,是雲輕綰毀了我的婚事,毀了我的一生,我活着還有甚麼意思。都別攔着我,讓我去死!”

雲丞相心疼的不行,立刻道:“月兒放心,這口氣,爹替你出!”

他扭頭問小廝“那賤人呢?跑哪兒去了?”

小廝支支吾吾道:“好像去了後院。”

後院柴房。

這裏荒草悽悽,殘垣斷壁,久無人住的樣子。

雲輕綰卻直接翻過院牆,找到偏僻角落裏的一口枯井,搬開上面的石頭,往下看。裏面黑洞洞的,看不出甚麼。

可記憶裏,這便是原主弟弟住的地方。

從原主把那孩子撿回來起,他就被當做妖孽關在這裏。

若不是原主每天想方設法弄點乾糧給他丟進去,這孩子怕早就死了。

“阿寧,阿寧!”

雲輕綰焦急的喊了兩聲,裏面似乎傳來一點回音,很虛弱。

雲輕綰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雙手撐着井壁,慢慢往下去。

這枯井有十多米深,裏面被挖開了些,有幾平方的活動空間,像個地窖。

而且溼冷溼冷的,雲輕綰打了好幾個寒顫。

這地方怎麼能住人?

她眉頭攏了起來,一落地,便問道一股淡淡的藥味。

有毒!

她立刻屏息,接着頭頂的微光四處尋找:“阿寧,阿寧。”

“姐,姐姐......”

角落裏發出微弱的聲音。

雲輕綰急忙走了過去,她一摸到那蜷縮的人,手背上的汗毛就立了起來。

好涼!像冰一樣涼!

手下的人因爲這一點溫暖,止不住的抖了起來。

人早就意識不清了。

她捏住阿寧的手腕替他把了把脈,一瞬間,雲輕綰的臉色徹底變了。

這孩子身患寒冰毒,一直缺醫少藥,又在這麼陰寒的地方住着,病情一直在惡化。

如今毒入心肺,沒幾天可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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