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分古怪
許是他的聲音過於低磁好聽,覃纓乖乖的被他翻來覆去折騰了個遍,最後連哭的力氣都沒有,沉沉的睡去了。
門外守夜的人聽了半宿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當真是口乾舌燥,悲傷至極。
他們鬱悶的堵住耳朵,看向樹梢上那互相啄羽毛的鳥兒,感慨道:“啊!,春天來了!”
快到四更天的時候,房間裏傳來顧晏北吩咐去燒水沐浴的聲音,那些小廝如獲大赦,屁顛屁顛去了小廚房。
一通折騰後,顧晏北抱着收拾乾淨的覃纓回來的時候,正好是五更天,兩人沒在榻上多久,就被月牙給火急火燎的叫醒了,顧晏北倒是無所謂,他本就覺少,可爲難了覃纓。
覃纓眼睛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似的,睜都睜不開,渾身上下更別提了,就如同散架一般,月牙瞧着覃纓露出來的肌膚上暗紅的痕跡,趁着顧晏北去小廚房盯着他們給覃纓準備早膳的空檔,開始說顧晏北的壞話:“駙馬爺也真是的,明知道您今日歸寧,還這般折騰您。”
覃纓打了個不太文雅的哈欠,眉眼透着一股子朦朧的媚意,“不是他的錯。”
真不是他的錯,畢竟是她先勾搭他的。
月牙把細膩的脂粉往她鎖骨上撲籟幾下,想給她遮遮痕跡,可努力了半天,發覺是徒勞的,“公主您嫁給了駙馬之後,性子都變了,之前您可不是這般的。”
月牙無心的這句話直接讓覃纓一驚,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連月牙都這般說,若是被宮裏的那幾位瞧出甚麼端倪,可就壞了。
此次進宮雖說是回自己孃家,可她還是難免有些緊張,畢竟她鳩佔鵲巢,佔據着九公主的驅殼,卻無九公主的靈魂,一不小心露餡了怎麼辦?
這事一直困擾着覃纓,坐在華麗的馬車裏時未免也有些忐忑不安,似乎察覺到她的緊張,顧晏北倒是破天荒的跟她開起了玩笑,“公主,這是皇宮,是你的家,怎麼比在顧府還要拘謹?”
覃纓一看他這張好看的臉,緊張頓時消散幾分,又瞧他坐的離自己這般遠,嬌哼一聲,做作的伸出玉著去:“拉我的手。”
顧晏北瞧着那纖纖玉手,抿緊了脣,“不可。”
“爲何不可?”覃纓挪了挪屁股坐的離他近了些,然後扯下自己的衣服,那白皙的皮膚上烙印着鮮豔的痕跡,每一寸似乎都在昭示着他的罪行,“你昨晚對我做過的事情莫非都忘了?現在裝甚麼正經!”
因着覃纓的靠近,他不禁聞到了她身上特有的脂粉香,還瞧見了那抹幽深的溝壑,喉嚨一緊,他錯開目光,身上都躁了幾分,“是臣的錯,臣把控力不佳,只是公主,不可白日宣銀。”
覃纓被氣笑了。
他莫不是認爲自己過分到在馬車上就對他動手動腳吧?
她還沒那麼開放。
只是他越躲,她越起了叛逆的心思,她清新的呼吸打在他的臉上,小手按住他的結實的大腿,“我就要白日宣銀,跟你白日宣銀,你能拿本公主怎麼樣?”
“公主…”
覃纓輕挑的勾了勾他的下巴,波光流轉間盡是愉悅勾人,“逗你玩的,你可真無趣呀。”
說完便退了回去,心安理得的補起了覺,顧晏北卻因爲這話變得如坐鍼氈,他數次朝着她看過去,清雋的臉竟染上抹焦慮。
他其實很怕,覃纓會因此不悅,兩人才緩和的關係就此打住停滯,可事實證明是他多想了,覃纓的身體會無意識的向着他靠攏,他怕摔倒覃纓,自然會抱住她,將她攏進懷裏,覃纓順勢攬住他勁瘦的腰,似夢囈般呢喃:“你可真可愛。”
覃纓閉着眼睛,自然看不到顧晏北僵住的表情,他緊緊的抱住了她柔軟的軀體,像是抱着珍寶似的小心翼翼,聲音低不可聞:“公主。”
長樂宮,皇后端坐在正位上,笑意盈盈的瞧着兩人:“原本還擔心小九嫁過去後會不適應,那公主脾氣讓駙馬受委屈,現在看來,倒是本宮多慮了。”
皇后穿着考究,一副端莊、母儀天下的範,覃纓心裏多少有些沒譜。
倒是顧晏北不卑不亢的躬身揖道:“公主殿下是陛下和娘娘的掌中明珠,微臣心中感激萬分,倒是公主殿下下嫁於臣,纔是委屈。”
覃纓瞳孔亮亮的。
“駙馬真會說話。”皇后瞧着一直不吭聲的覃纓,微微皺了眉,“小九今日話怎麼這般少?”
見自己被提名,覃纓穩了穩心神才說:“母后在兒臣出嫁之時不是告誡過兒臣,爲人妻不可同往昔那般恣意自在,兒臣心裏一直謹記着這幾句話呢,所以不敢造次。”
皇后微微眯了下鳳眸,瞳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在覃纓心提起來的同時又笑起來,“你這孩子,平日裏沒大沒小的,嫁了人倒是知道了分寸,也好,免得讓母后在這給你憂心,你們先坐下,陛下和你皇兄立刻便來。”
到底是最寵愛的公主,沒一會的功夫,便見着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急匆匆的從殿外進來,他一見到覃纓兩人便發出爽朗的笑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覃纓,“不錯,胖了,看來駙馬對你很好。”
他看起來四十多歲,模樣是周正的,眉眼之間卻籠罩着一抹威嚴,覃纓不知爲何對他卻絲毫不懼,反而生出來幾分恃寵而驕的意味,“父皇,兒臣那裏胖了,你莫要取笑兒臣。”
皇帝哈哈一笑,還未來得及說甚麼,就見身後的人調笑道:“小九嫁了人,反倒是比從前看上去成熟許多了。”
覃纓循着聲音看過去,只見那同皇帝輪廓有幾分相似的少年臉上掛着笑,想來應當是當朝太子覃兆品了,書中描寫他對覃纓這個妹妹還是很寵愛的。
可此刻覃纓瞧着他的眼神,不知爲何卻品出一分古怪來。
“怎麼呆呆的看着哥哥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