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心有不甘
第二章:心有不甘
諳檸雖心有不甘,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給許清轉了賬,看着手機上提示賬面划走五千元,諳檸這心痛的直抽抽,可想想只要她不去找諳然,這五千塊也算花的其所了。
“這還差不多。”
許清收了錢,隨便打扮打扮便出門了,原本還雞飛狗跳的家此刻已經冷冷清清。
諳檸從冰箱裏拿了一罐啤酒,拉開拉環對着電風扇前坐了下來,她喝了一口啤酒,心中籌劃着要怎麼斷了許清這無下限的討錢,自己還指着這些錢在渝洲市買個一室戶和許清劃清界限呢,可眼下看來,買房還是再等等吧,要是給許清知道自己有一筆存款指不定她怎麼鬧呢。
“吱吱吱。”
諳檸正想着出神,這旁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隨意撇了一眼是陌生號碼,想着估計是推銷廣告也就懶得接了。
可沒一會手機又響起來了,還是那個號碼,諳檸這回認真看了,這號碼不是六就是九,估計應該不是廣告推銷。
於是她按下接通鍵,禮貌地說道:“喂,您好。”
“………”
對方沒有應答,諳檸又問了一次:“喂,您好,請問您是哪位,找誰?”
“………”
電話那頭依舊沒有回應,這回諳檸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電話掛了。
“神經病。”
關於這個小插曲諳檸並沒有當回事,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電話號碼的主人不僅神經而且變態,夜半三點,諳檸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有完沒完?”諳檸破口大吼,這擾人清夢是人乾的事嗎?
“………”
“電話那頭還是一片寂靜,諳檸掛了電話,矇頭大睡。
“吱吱吱~”
牀頭櫃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諳檸看了看又是那個號碼,這回她再是不淡定憤怒起身接起電話,只是這還沒開口,那邊就傳來了聲音。
“啊!”
諳檸嚇的丟掉手中的電話,這回她是徹底清醒了,並且全身毛孔都豎起來了,電話裏面還在放着哀樂,就是送別死人的那種。
諳檸平時膽子算大的了,可饒是膽子再大的也抵擋不住這半夜突然聽哀樂吧。
許久,地上的手機屏幕熄滅,諳檸纔敢撿起,不由分說直接將那個號碼拉進黑名單,她以爲這就安全了,卻沒想沒過多久短信音就響了起來。
諳檸盯着屏幕那一行字百思不得其解,她這到底是得罪了誰?還是說這電話的主人認錯了人?
不然這句“遊戲剛剛開始”是甚麼意思?
後半夜諳檸再沒有睡意,她打開筆記本本想看看財經新聞,這剛打開便跳出來一條推送是關於旌氏集團的。
想到白天蔡志濰的話,她好奇地點了進去,整個下半夜,諳檸都在瞭解旌氏集團中度過,一直到早上七點,她都沒有看完關於旌氏集團的新聞,看來這還真不是簡單的家族企業啊。
第二天,諳檸頂着倦容來到單位,蘇琴一見她這樣便關心問道:“喲,咱們財團的第一大美女,你這是怎麼了?兩個眼圈比熊貓還黑。”
諳檸搖搖頭:“別提了,昨晚碰到個神經病。”
她把昨天的“午夜兇鈴”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蘇琴,別說親身經歷,就是聽,蘇琴這也是一身雞皮疙瘩。
“哎喲,我說你這不是碰上鬼了吧。”
蘇琴年紀大,她是信這玩意的,畢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哪來的鬼,我估計是甚麼惡整公司搞錯號碼整錯了人。”
諳檸並沒有當一回事,她打算待會親自給那個電話打過去,解釋一下。
中午諳檸正準備給那個電話去電,這樓下的保安就匆匆跑上來:“小諳,有人找你。”
“找我?”
“對。”
“好,我這就來。”
把手機放回口袋,諳檸跟着保安一起下了樓,這剛到樓下她就看大廳裏站着一個人,他身高看上去足足有一米八五,帥氣的平頭黑人一種狂野的感覺,他的臉上戴着墨鏡,諳檸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毋庸置疑肯定是個帥哥,此時他正側顏對着自己,諳檸順着他的視線發現他正對着工作欄上自己的照片看。
“請問,您找我?”
“諳檸,別來無恙!”
只見那男人摘下墨鏡,帥氣的臉龐展露無遺,眉心那一小顆“觀音痣”她是到死也不會忘。
“旌予北!”
諳檸嚇得後退兩步,跌坐在臺階上,是他,是旌予北,他怎麼出來了。
旌予北向前走一步,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諳檸戲謔道:“別來無恙,諳檸。”
那笑容讓人戰慄,諳檸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慢慢起身看着旌予北說道:“你怎麼出來?”
“很失望?還是說你覺得那些條子應該一槍斃了我?”
旌予北湊近諳檸厲聲問道,
“諳檸,當初你和旌之南聯手害我入獄,誣陷我殺人,怎麼?那個時候的的得意勁呢?拿出來倒是讓我看看啊?”
諳檸滿腦子都在想旌予北是怎麼出來的,她根本顧不上旌予北說了甚麼。
“諳檸,我勸你最好改名,否則小爺我讓你永世不得安寧。”
話雖如此,可他真的會因爲諳檸改名而放過她嗎?答案是當然不可能。
“旌予北,你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噓,諳檸,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給自己準備後事。”
撂下這句話,旌予北就消失在了諳檸的世界裏。
諳檸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她趕緊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電話接通,那頭的人並未說話,諳檸急切追問:“旌予北,是不是你。”
“嘟嘟嘟~”
電話無情被掛斷,諳檸知道從此以往她應該有一段日子不能安生了。
一個下午諳檸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她甚至回想起了三年前在防空洞裏的槍殺案,當他拿着槍指着那個人腦門時,眼裏的狠厲和今天是一模一樣。
她永遠忘不了那顆“觀音痣”。
諳檸下午實在頭疼,她便隨便找了個藉口請假,回到家她直接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過了一會,她又拿出手機,按了一連串號碼,雖然她早就和他分手,但他的號碼她依舊倒背如流。
“喂,檸檸。”
電話那頭響起熟悉的聲音,諳檸定了定心沉着片刻回應道:“之南,我有話想問你。”
旌之南提出見面,諳檸本來是不想的,可無奈旌之南態度堅決,她只好答應。
這剛下樓,旌之南的車就停在自己面前。
“檸檸,上車。”
諳檸打開車門,看着旌之南那張和旌予北一樣的臉,她現在還一陣後怕。
“之南,旌予北怎麼出來了?”
旌之南對於諳檸這樣問顯然感到意外:“他去找過你了?”
“嗯。”
“說了些甚麼?”
諳檸看着旌之南,他怎麼看起來比自己還緊張?
旌之南透過諳檸的眼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趕緊發動車子,試圖轉移諳檸注意力。
“沒說甚麼。”
“檸檸,剛纔我之所以緊張是怕旌予北傷害你,你知道他幹過甚麼事,所以我怕。”
“哦。”
“沒事,你能告訴我他怎麼出來了嗎?”
旌之南簡單地把老太太託人撈旌予北的事說了一遍,諳檸聽後不禁感嘆:有錢有權真好。
“檸檸,晚上想喫甚麼?”
“不了,你靠邊停吧。”諳檸和旌之南已經分手了,就在那件事之後不久,對外是性格不和,當然真正的原因只有諳檸自己知道,所以現在也沒必要不清不楚。
旌之南難掩失望地停了車,諳檸下了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諳檸有種預感,旌予北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可事實是他真的殺了人,自己也不過是盡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如果他對自己做出甚麼過激的行爲,她大可以報警。
一路遊蕩回家,諳檸心緒不寧,許清拿着那五千塊錢已經消失很久了。
夜晚十二點,諳檸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被窗外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吵醒,她推開窗戶,只見狹窄的箱子裏停着一輛車,那車就在她家門口。
“叭叭叭!”
車鳴聲不斷,接着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
“諳小姐,我們旌哥請你過去一趟,這車已經在你家樓下了。”
打電話的是飛機,車裏按喇叭的人也是飛機,當然是誰授意他真的做的,不用想也知道了。
諳檸看看手機顯示的時間,這麼晚了她肯定不能上車,樓下的鳴笛聲越來越頻繁,吵醒了許多鄰居,罵罵咧咧的聲音不斷傳來,可她還是不能下樓,不然這命就不保了。
無奈之下諳檸選擇報警,理由是:擾民。
警察來的很快,警車上的紅藍燈光透過窗子在諳檸漆黑的屋裏搖曳,樓下的鳴笛聲也消失了,她莫名的安心了不少。
“篤,篤,篤。”
忽然,門外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諳檸起身開門,發現門外站着兩名民警同志,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
“是你報的警?”
“恩。”
諳檸點點頭。
民警同志有些抱怨地說:“小姑娘,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浪費警力這種事你也去做,小情侶吵架用的着報警嗎?”
“吵架!”
“我不認識他,我們也不是情侶。”
諳檸極力辯解,可似乎沒有人相信她,飛機適時地進屋,他拉着諳檸的手哄道:“寶貝,老公錯了,這不你電話不接,微信不回,我才使出這個辦法,你看還讓咱們民警同志辛苦一趟。”
說着轉身就對民警同志道歉:“對不起啊,警察同志,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神經病吧,我認識你嗎?”諳檸甩開飛機的手,準備再做解釋,可已經晚了,那兩個民警已經進了電梯了。
“諳小姐,你還是和我走一趟吧,旌哥的脾氣你是懂得,這要是他不高興,鬧到明天也是有可能的。”
罷了,去就去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趁這個機會,她倒要看看旌予北到底要幹甚麼。
諳檸跟着飛機下了樓,剛拉開後車門,飛機就給推了回去,他一臉壞笑地看着諳檸:“諳小姐,旌哥吩咐了,您身嬌肉貴,應該專人專座,來吧,我這就帶着您去看看。”
原來飛機說的“專座”就是後備箱,諳檸剛想開口,這嘴就被黑色膠帶封住,手也被手銬鎖了起來,反綁在身後,她就這麼被丟進後備箱。
渝洲市,旌氏集團私下的灘悅濱江大酒店最頂樓的一間豪華總統套房內,旌予北正享受着人生一大樂趣,這種快樂的源泉來自於女人。
“小公子,你好棒。”
旌予北邪魅一笑,他拍拍女人的臉,推開她,將一張卡丟在她身上,緩緩開口:“夠嗎?”
女子一看這卡立刻點頭:“謝謝小公子。”
“恩,乖,走吧,以後咱們玩點刺激的。”
“好好。”
女人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沾上了個活財神。
門外飛機已經把諳檸帶到,正好和裏面出來的妖嬈女子打了個照面,女子用餘光在諳檸身上掃了掃,想着這旌予北口味還真是多變。
“啪嗒。”
厚重的門被關上,電子密碼鎖自動落下,偌大的總統套房裏只有諳檸和旌予北兩個人。
此時旌予北正背對着她,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這渝洲市的全景,好像似乎忘記諳檸這個人。
“旌予北。”
諳檸走到他身後,兩人之間也不過就是一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在諳檸看來是足以讓她可以一腳將旌予北踹倒在地的距離。
“………”
見他不回應諳檸繼續開口:“旌予北,所以你現在是想報復我,還是殺了我?”
“殺你?”
旌予北迴身捏住諳檸的下巴:“那是不是太便宜你了?諳檸!”
“諳檸”這兩個旌予北咬的極重,像是要將她千刀萬剮一般。
諳檸掙脫鉗制,她後腿一步看着他說道:“旌予北,你殺人是事實,我並沒有做錯甚麼,你打擊報復我難道不怕我再把你送你去嗎?”
諳檸這樣不怕死是旌予北沒有想到的,不過他真的怕嗎?
旌予北不再看諳檸,他走到前,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機,六十六寸的屏幕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那張臉諳檸再熟悉不過,畫面不堪入目,從屏幕裏傳出聲音像一把尖刀一遍一遍刻在諳檸心裏。
雖然她心裏不舒服,但面上卻泰然自若,這點旌予北倒是有點意外,他以爲她會把電視砸了。
“旌予北,如果你想用她威脅我,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她雖然是我媽,但也是十里巷出了名的交際花,你就是放在時代廣場播放她都不會在意,而我就更不可能在意了。”
“當然我要提醒你,許女士如果知道她被人拍視頻,是一定獅子大開口問你討版權費的,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諳檸的反應太反套路了,旌予北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諳檸,這個女人比他想像的冷血。
“行。”
旌予北點點頭,舌尖舔了舔自己性感的棱脣,然後又將畫面切到另一段監控畫面。
諳檸盯着監控視頻上的人,她一眼就認出這是她姐姐諳然,只見她鬼鬼祟祟出現在畫面裏,偷偷摸摸地拿着一個瓶子塞進櫥窗,然後又拿了另一個瓶子抱在懷裏,接着便消失在監控裏。
諳檸這回慌了,她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旌予北見她這樣終於是掃走了一絲陰霾,很好,看來這個局是做對了。
他走到諳檸身邊,低下身子湊近她耳邊問道:“諳檸,你說這文物局的主任知法犯法掉包文物是甚麼罪?要判多少年?不如我做一回好人,把這個大義滅親的機會讓給你,到時候在給你找幾個記者好好地誇讚誇讚你,如何?”
諳檸根本聽不進去旌予北的話,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明明是安分守己的姐姐怎麼可能會去偷盜文物?這裏面一定是有甚麼誤會。
驀然,她杏眼一瞪,轉過頭怒火中燒地看着旌予北,她拉過他的衣領嗔怒吼道:“是你做的局?是你對不對。”
旌予北一把將諳檸推到地上:“諳檸,現在你知道這種滋味了嗎?當初你和旌之南做局引我入套誣陷我殺人,怎麼不想想會有今天這個後果?”
那段經歷一定是旌予北過的最屈辱的歲月,沒有人知道這三年他在那個冰冷的牢房是怎麼度過的。
“我沒有,旌予北,我再說一次你殺人是事實!”
“滾你媽的事實,諳檸你記住,我旌予北受的每一分屈辱都要從你身上討回來。”
諳檸癱坐在地上,旌予北是真的扼制住了她的要害,她可以拋棄全世界但是絕對不能拋棄諳然,那個用生命愛她的女人。
許久,諳檸帶着一絲沙啞的聲音響起:“你想怎樣?”
旌予北走到諳檸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慢慢說道:“諳檸,規則知道太多就不好玩了。”
從那天開始,諳檸就多了一個噩夢,那個噩夢的名字叫做“旌予北”。
此後幾天旌予北都沒有再找過諳檸,但她知道,這並不是暴風雨已過境,而是更大的龍捲風即將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