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玉核靈境
看着在母親的攙扶下，已經能在家中簡單活動的父親，丁翔的臉上滿是喜悅的神情。忍不住找了個藉口，便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平躺在牀上，閉上眼裝成睡覺，實際上他的神識卻已經進入到了一個神祕空間。
這空間並不小，只是四周全是一種乳白色的液體，聚而成湖。唯有在這“湖”的最中心處，有着一處方圓不足數米的小島，島上生長着一株只有數尺高的怪異植物。
丁翔以一個生物學專業的高材生名義發誓，這株小樹絕對不在地球上已知的植物名單之中。無論是現實中，還是在書本上，他從來就沒見過這樣神奇的小樹。
大拇指粗的樹幹如溫玉一般潤澤，均勻的分出三條細岔，每條細岔上都長着三片心型的綠葉，在這細岔的最頂端，又分別垂懸着一枚赤紅色的果實，櫻桃般大小，晶瑩剔透、圓潤至極。
而在這株怪樹的下邊，還有一個木箱，與丁翔在父親牀上拖出來的那個花梨木箱在造型上完全一致，只是小了些，也乾淨許多。
“沒想到這靈液這麼的管用，老丁那麼重的傷勢，每天只喝一杯，居然一週就好轉了許多。看這樣子，完全恢復也用不了十天半個月的。”
想到幾天前，他和姐姐去找父親的主治醫生辦理出院手續，那位老醫生詫異的表情，丁翔就忍不住的好笑。
天山靈境，就是這個奇妙空間的名字。
接到父親電話的那天晚上，丁翔按照父親的指示，咬破了手指，將幾滴血抹到細膩光潤的羊脂玉墜上，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說暈，也並不完全合適。因爲，他當時的神識是絕對清醒的，只是……被轉移到了玉墜法陣所演幻的空間之中。他的身體，則暫時失去了神識的控制，就如陷入昏睡一般。
而對於這個空間的認識，包括天山靈境這個名字，都來源於木箱中的一本古籍——《九方經》。
按書中所講：這玉墜在被煉成靈境之前，本是一枚玉核，吸日月之精華，得天山靈脈之哺養，即便是對於那個年代的靈士們所言，也是一件難得的靈材。
當年，那位丁家的老祖宗，隨軍征伐大宛，並在得勝之後，被漢武大帝任命爲御馬校尉，長駐天山腳下，馴養軍馬。
也算是機緣巧合，老祖宗救下了一位被仇家算計，身負重傷、逃至山下的靈士大神。大神隱身於軍馬場養傷數載，傷逾後重返天山，大施神威、手刃仇家，了卻了一段修行路上的孽緣。
隨後，大神再次下山，將這枚他親手煉製的玉核送給了老祖宗，並傳其靈術《九方經》。
再之後，研習《九方經》的老祖宗終有小成，雖因靈脈閉塞、福緣不足，他只參透了其中的第一篇，卻足以讓其延年益壽、體泰心奓。
更重要的是，《九方經》中的第一篇，包含了相馬之術，可以識馬、育馬、醫馬，甚至還可以利用玉核法陣中的靈氣，對馬的血脈進行梳理提純。得此靈術，軍馬場歷經十數年之功，終於培養出了一代“天馬”。
因爲，老祖宗習得《九方經》後，又活了一百零二歲，而大漢鐵騎因天馬之威，亦無敵於世百年之久。
“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漢武大帝雄才偉略，天地豪傑。但一手締造了大漢鐵騎的“天馬”之功，卻被淹沒在了歷史長河之中。不得不說，這是封建王朝的沉珂，亦是民族的悲哀，至少，對於華夏的“純血”馬來說，是一場莫大的災難。
隨着老祖宗的仙去，玉核法陣雖作爲丁氏一族的傳家至寶代代相傳，卻再無子孫有靈脈福緣得其認可。慢慢的，御馬丁氏的輝煌隨戰亂而被踐踏在塵埃，大漢“天馬”的血統也因沒有靈氣的孕養而逐漸斑駁。
再之後，便是如老丁同志所言，這件傳家至寶已經被忘卻了它當年的來歷。除了每一代的長房長子都循例滴血嘗試一下之外，便再無稀奇之處。
對於丁氏一族，這更像是一種襲承久遠的古老儀式，代表着祖先的榮光和對後代的祈盼。
直到……那一夜，丁翔吡着牙咬破了手指，千古靈境才重現天日。
經歷了最初的恐慌之後，丁翔發現了除了玉核認主的那一次，其他時候，他的神識是可以自由進出靈境的。同時，靈境裏面的東西，可以被他的神識具現出空間之外；而現實中的東西，如果其質量和體積在他精神力所能承受的一定範圍內，也可以轉移到靈境之中。譬如那已經濃聚成液體的靈氣，就是他用杯子盛出來的。
當然，按老祖宗的留言所載，這靈氣不僅是修煉靈術的前提，對於所有的生物，都有莫大的闢益。“常浴之，禽畜能增體、鳥獸則通靈。”
以此推之，千百年來，在靈境中慢慢積攢、濃聚而成的靈液就相當於靈氣的凝華，絕對是大大的寶貝。所以，丁翔試着自己喝了一杯，感覺通體達泰。甚至還在第二天清晨，發現皮膚上排出了薄薄一層的黑漿，而力量、敏捷等綜合的身體素質，更是感覺提高了不只一籌。
只不過，老祖宗也在留言中告誡了自己的子孫：修靈之路不可強求，當順應天意，更不可好高鶩遠，妄想一步登天，否則將必遭天譴。
天譴神馬的，只當是扯淡，所謂的“天譴”不過就是人體的承受能力有限，一次性滋補太多的靈液說不定會爆體而亡。
老祖宗那個年代，人們對於自然科學還是慒懵懂懂，鬼神蒼天神馬的迷信愚昧思相大行其道。
在丁翔看來，那個所謂的天山靈士大神，指不定也就是個異能者，搞不好還是個外星來客之類的，只不過這法陣演幻的靈境太過神奇，任憑丁翔再堅信唯物，也不得不屈從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實。
乖乖的將靈液摻入礦泉水，稀釋後拿到醫院，跟父親說這就是老祖宗留下來的靈藥，只是必須讓其效果減緩，否則太過於驚世等等。
老丁雖對於兒子能解開家族世代傳承的最大祕密頗感好奇，可也明白“樹大招風”、“財不露白”的道理，自然對兒子的謹慎大加讚賞。
“反正不管怎樣，玉墜傳了那麼多代，都沒人能解開這個祕密，如今自己的兒子居然成功了，這怎麼說……都是俺老丁的基因優秀不是？”
有了靈液，自然不用在醫院掛那些瓶瓶罐罐了。接下來的幾天，一邊繼續爲父親飲用靈液，觀察着他傷情的變化；一邊也沒閒着。
去縣城裏的集市上，買來了兩隻小土狗，也甭管那賣家吹噓着甚麼一黃二黑三花四白的，又不是爲了喫肉。丁翔就隨手的拎起了兩隻，一黑一黃，他打算用狗做實驗。
爲父親療傷算是事有輕重緩急，每天控制着飲用量，而且還都是稀釋過的，相信也沒甚麼大礙。可人體最多能承受多少靈液的洗浌？
老祖宗說的明白：不是好東西，就可以肆無忌憚的飲用，普通食物還講究個忌諱暴飲暴食呢。用人不能實驗，狗總可以吧？
雖說在老一輩們的眼裏，這土狗天生自帶親近，養狗就像是家人一般。但狗命總不如人命，丁翔可不想自己喝着喝着，有一天像氣球一樣……砰，那就啥都沒用了。
只是有些意外，拎回來還只是小奶狗的大黃小黑，這幾天把靈液當牛奶似的喝了下去，居然沒有任何的不適，如果說有反常的話，那就是小狗顯得很通人氣，還有就是……長的太快了。
眼見的，跟氣吹的似的，都跟幾個月的半大狗一樣了。
爲了安全着想，關於玉墜的祕密，父子倆是瞞着其他家人的。所以母親和姐姐雖然也沒少飲用稀釋後的“礦泉水”，但她們並未太多的在意，倒是姐姐莫名其妙的喜歡照照着鏡子，還時不時的問丁翔一句：“小弟，你看姐的皮膚是不是更好了？”
丁翔咧着嘴，表示“這話我沒法接”。有時，還與父親相視一笑。他們爺倆商量好了，這個祕密就僅限於父子二人。玉墜認主，完成了老祖宗的夙願，但對於如今已經成爲普通人的丁家，如果泄露出去，就未見得是甚麼好事了。
至少，丁翔不打算失去這份福緣或是被當成外星人被切片研究。
“翔子？這倆小狗崽不會是有啥問題吧？我瞅着咋長這麼快呢？”
母親不太同意丁翔養狗，特別是樓上，家裏又沒有太大的地方。只是丁翔說以後要把他們帶回美帝當牧牛犬纔沒有太反對。
“媽，這倆貨看着像土狗，我估計也是串了種了，說不定有老毛子那邊的高加索大狗的血統，長的快點也正常。”
“噢，那你把它倆帶牧場去，得多少喫食餵它們呀？我看你這幾天竟餵它們肉了，比人還能喫！”
“哈哈，媽，牧場裏別的沒有，還能缺肉嗎？再說，一隻牧牛犬能頂上半個牛仔，有僱牛仔的錢，咋也夠餵它們了。好了，媽，我明天出門，你幫我養幾天，等我回來就帶它們走了。”
“噢，那……”
一聽說丁翔過幾天就要走，母親也顧不得糾結小狗太能吃了，當即便有些眼紅。丈夫摔傷了，兒子要是不在跟前，她就覺得沒甚麼底氣。
“小弟，我可聽說美帝那邊對活物入境要求很嚴格的，海關檢疫不說，還得隔離甚麼的，你帶它們去也不怕麻煩？直接在那邊買兩隻多好。”
姐姐是一家中學的英語老師，可不像母親那樣好哄弄。丁翔捏了下鼻尖：“沒事的，姐。我有同學在海關有門路，有他幫我辦手續很簡單。我這次去參加同學婚禮，正好拜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