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陰魂不散
“關係有些複雜啊!”
蕭騰玩味一笑,凌厲的眼神掃向許雅柔,許雅柔抱緊了趙彥恆的手臂,額頭上沁出了冷汗。
“不復雜,你就當趙總撿了我爸玩剩下的破鞋——”
“餘昭,你別給臉不要臉!”
趙彥恆當即氣得火冒三丈,瞪眼指着她。
餘昭往蕭騰懷裏縮了縮,裝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樣。有不少記者在偷拍這一幕,蕭騰對她的行爲不甚滿意,緩緩勾起了嘴角。
“行了,”
蕭騰低下頭,假裝在訓斥餘昭,“你不該這麼沒禮貌,拍賣快開始了,走吧。”
餘昭挑挑眉,沒再說甚麼。
趙彥恆臉上的怒意還沒褪,就聽蕭騰又調侃說:“趙總何必火氣這麼大,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說完打了個響指,正要往酒杯裏添冰的侍者捧着冰桶跑了過來,問蕭騰有甚麼吩咐。
蕭騰把冰桶擺在趙彥恆面前,趙彥恆氣得眼都直了。
“趙總火氣這麼大,就喫幾塊冰壓壓火氣。”
蕭騰伸出修長的食指指了指冰桶,眸底泛起沾沾寒光,話裏透着幾分威脅:“勉得待會在拍賣會上,做出甚麼出格的事情,趙總,你覺得呢?”
蕭騰爲人低調,卻不代表他脾氣好任人拿捏。想想他如今在商業圈舉足輕重的地位,就該知道他話裏的每一個字都不是開玩笑。
趙彥恆氣得臉都綠了,卻不敢說半個字頂撞蕭騰。
看着那兩個人的身影漸行漸遠,趙彥恆嫉恨憤怒,許雅柔摸了摸硬邦邦的冰塊,心裏亦是不甘極了:“餘昭這個賤人,可真是陰魂不散!”
大廳裏的人有些多,聲音嘈雜。餘昭臉上掛着得體的笑,端着酒杯,微微抿了一口香檳,微澀的液體在嘴裏蔓延,遲疑了一會兒她纔開口:“你知道今天會遇見他們?”
蕭騰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他轉動着手裏的酒杯,液體在玻璃杯裏搖晃,被燈光一晃,暈出一圈黃暈:“商人最講信用,我答應你的籌碼,一點也不會少。”
餘昭沒吭聲,低頭又抿了一口酒,既然蕭騰肯幫她,她不能怯弱,她要報仇,她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正在餘昭還垂眸沉思的時候,前面突然響起一陣掌聲。她抬頭一看,原來是拍賣會要開始了。
“走吧!去瞧瞧。”
蕭騰率先邁開步伐,走過去。餘昭怔了一瞬,也急忙跟着過去。
兩人在一個角落落座,卻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大多都落在餘昭的身上。餘昭面色淡淡,像是沒看到似的。
“一號拍賣品,紅寶石耳墜。”
主持人這個時候開口,她端着一個小盒子,背面的大屏幕打出裏面的耳墜,殷紅色的,像是一顆硃砂痣。
“五萬塊起拍,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五萬。”
“十萬。”
“十五萬。”
這個耳墜瞧着的確是極美的,場上拍賣的人也是絡繹不絕。餘昭正看着熱鬧,就見一側的蕭騰突然舉起了牌子。
“五十萬。”
淡淡的聲音響起,場內瞬間安靜下來。
“五十萬一次,五十萬兩次,五十萬三次。”
主持人一錘敲下,笑着說道:“恭喜蕭總。”
餘昭心裏犯嘀咕,不知道蕭騰意欲何在,卻也不認爲自己有那麼大的臉,讓蕭總爲自己買耳墜。
當拍賣會結束的時候,蕭騰留下沒走,讓助理取來耳墜,扭頭對着餘昭低聲說道:“過來。”
在鎂光燈的下面,餘昭已經猜到了他要做甚麼,硬着頭皮湊近了幾分。
蕭騰拿着耳墜,輕輕的帶在餘昭耳朵上,餘昭生的白,被殷紅色一襯更是嬌俏,蕭騰喜歡極了,笑得溫柔滿足。
這一幕也被記者定格在了相機裏。
餘生臉頰微微泛紅:“蕭總?你……”
蕭騰碰了碰墜下的紅寶石,聲音有些沙啞:“我教過你,該叫我甚麼?”
餘昭一怔,不假思索問他:“那叫甚麼?”
“你覺得呢?”
蕭騰挑了挑眉,他鬆開手,眼睛卻還是緊盯着餘昭。
“餘小姐,在外你是我的女人,請你牢記這一點。”
自那次晚宴過後,餘昭算是徹底出了名。一個被欺騙拋棄的失落女總裁一夕之間變成蕭騰的女人。這絕對是S市一個重磅新聞。
很快,一封封宴會邀請函接踵而來。
餘昭捧一摞邀請函,盤腿坐在沙發上一張張的翻着看。她穿着一個印着小碎花的睡衣,腳上套的襪子還垂下兩個球球,完全沒有了之前在宴會上的美顏無雙,反而有幾分俏皮可愛。
蕭騰這個時候走過來,他掃了一眼那些邀請函,隨口說道:“準備一下,去參加南陽公司的週年慶。”
餘昭翻着邀請函的手一頓:“那個公司不是和慶陽地產有合作麼,我怕……”
“你在怕甚麼?”
蕭騰低眸看着餘昭,語氣淡淡卻似乎能讓她安定下來。
“你害怕見趙彥恆,因爲他們害得你家破人亡?”
蕭騰的聲音有些嚴厲,讓餘昭心頭一震。
哪怕她裝得再無畏,再勇往直前,也還是下意識的不想和那對狗男女扯上關係。似乎是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她想避開那兩個人。
“餘昭。”
蕭騰聲音微沉,他垂眸看着餘昭:“他們有無數個陰狠的法子要害你,你躲是躲不過的,你要想着,怎麼反將一軍。”
說着,他抽出那張南陽公司的邀請函,攤在餘昭面前:“他們在這兒等着你,而你必須要去。”
然後頓了頓,他放緩了聲音,“我會陪着你的。”
餘昭眼底莫名的有些溼熱。她眨了眨眼睛,裝作無所謂的笑了笑:“謝謝蕭總。”
正如蕭騰若說,這次必然是鴻門宴。趙彥恆兩人不會放任自己傍上蕭騰搞垮他們,他們一定會在自己還沒準備好的時候,擊垮自己。
已經深夜了,牆上的鐘滴滴答答的響着,餘昭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手裏捧着一杯飲料,腦袋放空,不知道在想着甚麼。
“還不睡。”
蕭騰出來倒咖啡,看見發呆的餘昭,低聲問道。
餘昭抓了抓頭髮,有些煩躁:“明晚就是宴會了。”
蕭騰自然知道她在煩躁甚麼。他走過去,坐在餘昭的身側:“想一想,他們會從哪方面下手。”
餘昭一怔,想了半晌:“我…我與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