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還不配

　　我看着龍湛，不再多言，閉上了眼，“動手吧！”

　　我知道，他定是恨我的。

　　反正我時日無多，如果讓他殺了我，能讓他快樂，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看着我視死如歸的模樣，龍湛憤怒，龍鱗劍刺進了我的肩胛骨。

　　直到有鮮血流了出來，他纔將龍鱗劍收了，“就這麼讓你死了，豈不是便宜你了。”

　　是啊，我對他造成的傷害，可不是一劍就能抵消的。

　　我看了一眼他剛纔刺的地方，倒沒覺得多痛，因爲心裏的疼痛，是那裏的百倍。

　　我抬頭看向龍湛的眼睛，與他對視。

　　他的眼裏，滿滿的恨意，全都是對我的怨憤。

　　只刺一劍，只怕不夠盡興。

　　我聽到秦霜柔聲提議：“夫君，你要是覺得這麼殺了太簡單，不如就用這位昔日戰神最害怕的事物好好懲罰她一番。”

　　龍湛沉默不語，秦霜又馬上說：“夫君，我也是想替你分憂，要不是她爲了自己的功勞挑撥兩界，背叛你還將你打傷，我們兩也不會到現在才成婚，我真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我自嘲一笑。

　　龍湛和秦霜大婚，兩界修好，所有的罪名都落到我的頭上了。

　　可沒有天帝的命令，我又怎麼可能調動天兵出征？

　　我看着龍湛，心裏抱着一絲幻想。他會信秦霜這些胡話嗎？

　　我還是低估了他對我的恨意。

　　我眼睜睜看着龍湛伸手將秦霜摟進了懷裏，“霜兒說得對，這是她自己造的孽，就該受後果報應！”

　　他指着我，“來人，帶上她，去無妄海。”

　　聽到龍湛的話，我身形不穩，顯些摔倒。

　　我想用萬箭鑽心都沒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他分明知道，我最怕水。

　　我是鳳凰，生來就要在九天翱翔，可一旦沾了水，就會變沉，再也飛不了。

　　而他是龍，遨遊四海，天性擅水，像是天生剋制我似的。

　　龍湛知道了後，再也沒有在我面前施展過水法術，但現在，他是真的想殺我。

　　很快。

　　我被帶到了無妄海。

　　我被妖兵抓着，按向海面，底下的惡鬼不斷冒出來，貪婪地盯着我，我拼命地掙扎着，渾身顫抖。

　　我心裏從未這般絕望，“龍湛，別把我丟下去，求你！”

　　可龍湛只是擁着秦霜居高臨下地看着，無動於衷。

　　我忍不住開口：“龍湛，我知道你恨我，但如果我說，當年我那麼做，是有苦衷的，你會信嗎？”

　　我刺他那一劍，是萬不得已。

　　當年天帝得知我與龍湛相戀，便以我的名義，約了龍湛，又把我叫出來。

　　整個天界的神仙都出動了，連我也參與其中。但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場針對龍湛的圍剿。

　　看到龍湛出現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中計了。

　　可當時天帝已經布了天羅地網等着龍湛，絕不會讓龍湛活下去。只有我親自動手，一劍將他打下天界，才能給他一線生機。

　　無論天帝會怎麼懲罰我，我都要救他。

　　然而百年輪轉，物是人非。

　　我從鳳族戰神淪爲廢人囚犯，龍湛卻娶了天界公主。

　　多奇妙。

　　龍湛對我嘲諷一笑，“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嗎？凝月，讓本王猜猜，你是不是想說，你那樣做，是爲了救本王？你真當本王還是以前那個任你玩弄的龍湛嗎？

　　別廢話了，丟下去！”

　　我心裏一陣陣的發冷。

　　果然，不管我怎麼說，龍湛都不會再相信我了。

　　妖兵領命，將我扔進了無妄海。

　　儘管我做了心裏準備，在落入無妄海的那一刻，我心裏還是恐慌極了。

　　我嗆了水，身體自主的求生欲、望讓我拼了命地掙扎。

　　可是無濟於事。

　　沒有任何修爲，因雷刑傷痕累累的我，不過是個廢人罷了，再怎麼折騰，也只是狼狽可笑。

　　“夫君，這戰神落水的樣子，果真是不一樣，真是有趣呢！”

　　我聽到秦霜笑出聲，但沒聽到龍湛說話。

　　我想，他大概也在津津有味地欣賞我的慘狀吧。

　　無妄海里的惡鬼飛快地撲上來拉扯着我的四肢，拖着我拽往下去，我感覺到我的意識在逐漸消散。

　　我以爲我就要這樣死了。

　　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就在我不斷下沉，墜進海底深處時。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道抓住我的手，把我拽出了無妄海。

　　“咳咳咳！”

　　我劇烈地咳嗽，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心肺像是在燒灼一般痛苦不堪。

　　迷迷糊糊之際，我似乎隱約聽到秦霜在問龍湛。

　　“夫君，你還救她作甚？讓她死在這無妄海里，豈不更好？”

　　龍湛聲音冰冷薄涼，“這麼死得太輕易了，她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