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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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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我慢慢瞪大的眼睛,大熊冷冷的笑了一下,用怪異的語氣繼續說道:

   “爲甚麼上吊呢?會不會是因爲自己發泄變態慾望的工具在外面找了別的男人,羞愧的自S了?”

   一邊說着,大熊朝着我平坦的胸口抓了過來,我的兩隻手下意識的護住胸口,雖然從小就受到虐待,但是養父在男女之事上,思想是非常保守的,所以我也並非是不懂廉恥,跟養父更不存在甚麼苟且之事!

   “呦呵,還假惺惺的護着,其實很想嚐嚐別的男人的滋味吧。”

   大熊一邊說着,一邊拽我護着胸口的胳膊,因爲營養不良,我的胸部基本上沒怎麼發育,只有兩個微微的隆起。

   “行了!別鬧了!差不多得了!這姑娘一個人也不可能挖開這麼多墳,說不定不是她乾的。

   況且她爹的屍體還一直在那吊着呢,等把她爹的喪事辦完了,這些事兒咱們再研究!”

   說話的這個人是村裏的村長,畢竟是一村之長,在村中還是有些威望的,這句話一落下,大熊的手也慢慢鬆開了。

   “那我家的墳被挖了咋辦!”

   “就說是的,總得有個交代吧!”

   大熊的手雖然鬆開,但是仍然有人不依不饒,我看着那些人瘋狂的面孔,身體不斷的顫抖着,從小就沒怎麼跟別人接觸過,現在被這麼多人圍着,我感覺無比的恐懼。

   最後還是村長承諾,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等我處理完喪事就着手調查,村民們這才讓我離開。

   剛纔我的腦袋還有些迷迷糊糊,而現在終於清醒了過來,昨天晚上養父拍我的那一下讓我暈了過去,但是卻沒有在我腦袋上留下甚麼傷痕,只是現在還很疼。

   村長帶着我一邊朝着山下走,一邊摸着我的腦袋說道:

   “苦命的姑娘,難爲你了。”

   對於村長,此時我心中充滿了感激,強忍住淚水,擦了一把臉:

   “謝謝村長,村長,你知道我爹爲甚麼上吊麼?”

   “誰知道呢,而且你爹不是在自己家上吊的,是……是在你們斜對面的那間破屋,就是以前你張叔他們住的那個。

   昨天下午你剛走沒多長時間,就有村民看見你爹進了那屋子,挺長時間都沒出來,那村民覺得奇怪,就過去看,結果……就發現了你爹的屍體。”

   聽到村長這句話,我全身顫動了一下,雙腿都有些發軟,頓了一下腳步問道:

   “我爹的屍體……甚麼時候被發現的?”

   “晚上七點左右吧,你爹生前邪門,死的更蹊蹺,他的屍體也沒人敢動,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唉。”

   村長一邊說着,一邊將手從我的腦袋上慢慢劃到了我的肩上,然後放在了我的腰部……

   這讓我有些牴觸,下意識的前移了幾步,腦子卻無比的凌亂。

   養父昨天晚上七點多就死了,那我昨天深夜看見的是誰!我看的真真切切,那分明是養父!

   還有,養父的屍體有甚麼蹊蹺,看村長的臉色,很難看,似乎……那屍體也很詭異……

   看見我閃了過去,村長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但是那時候我沒有注意到村長的表情,直接朝着張嬸兒家跑了過去。

   爲甚麼?爲甚麼我在深夜能夠看見明明已經死去的養父?難道說真的見鬼了麼?

   以我的職業來說,對鬼神之事自然是相信的,但是如果說親眼看見鬼,並且還被鬼打暈了,這一點我怎麼都不信。

   一夜挖遍村中墳的,難不成,真的是鬼?

   很快我就來到了張嬸兒以前的房子,張叔張嬸兒已經死去多年了,因爲當時張嬸兒是上吊死的,而且還穿的花花綠綠,所以多年來,這房子一直都空着,也沒人敢住進去,也不曾拆了蓋新的。

   而從張嬸兒死去之後,養父每隔七天,就會來到這空房子之中打掃一番,每一次來這空屋子都會帶上一大包的東西,回來的時候則就只剩下一個空的包裹,包裏的東西自然就是留在了空房子。

   多年來,這個習慣一直未曾間斷,平時養父將那空房子當成自己家一樣,換了一把新鎖,自己拿着一把鑰匙。

   畢竟是沒人願意接近的房子,不少村民也知道養父換鎖的事情,不過養父每天瘋瘋癲癲的,村民們都不願意跟他計較,也就由着他來了。

   而這房子一直都是我心中的陰影,養父的冷酷無情更是深入我的內心,這些年我雖然也好奇養父往房子裏面帶的是甚麼,卻也從來沒有鼓起勇氣探究一下。

   這麼多年,能夠堅守一個習慣,不知道養父是懺悔,還是對張嬸兒真的有着某種特殊的感情。

   此時我年紀大了,自然也明白了,養父和張嬸兒,當年在幹甚麼,雖說我對養父充斥着仇恨,但是對張嬸兒,確實有着幾分愧疚。

   若不是我年少無知,張嬸兒……或許不會死……

   此時來到了張嬸兒家的門口,這房子的門微微開着,而門口血淋漓的,門上也帶着幾個血手印。

   我微微皺眉,養父不是上吊死的麼?爲甚麼還會有血呢?

   這些年見到的死人也有不少了,被騾子踩死的人死相何其悽慘,我都親眼見過,一顆心早就已經變得冰冷麻木了。

   可是一想到裏面死去的人,是虐待了我多年的養父,我的心中就百味雜陳。

   此時的我是悲傷,還是暢快?自己也說不好,他活着的時候,我幾乎每天都盼着他能夠死去,甚至想要S死他。

   但是……現在他死了,我卻並沒有感覺到想象中的那種暢快。

   推開門,眼前是一副猙獰的場景,養父的全身都被染成了血紅色,吊在房頂上,身體似乎還在微微的晃動着。

   眼睛瞪着,舌頭伸得老長,跟當年張嬸兒的死相如出一轍。

   最爲詭異的是,拋開身上的鮮血不提,養父穿的是一條花花綠綠的長裙,只是被血液染成了其他顏色,是女人的衣服!臉上更是塗着脂粉,腮紅,口紅,如同一個紙人一般!

   而身上的血液,則是因爲養父的手腕和腳腕全都被割開了,傷口並不是特別大,可是這麼懸掛在半空中,血液流淌的不少,順着地面,一直蔓延到了門口。

   手腕和腳腕都被割開了,那麼門口的血手印和血跡,就可以解釋了……

   可是既然是抱着自S之心,又何苦要這麼折磨自己呢?還有,爲甚麼偏偏是選擇這樣的方式,這樣的時間與地點自S?

   僅僅是巧合麼?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在半空懸着晃晃悠悠的養父,顫抖着說了一句:

   “爹,這就是你今天送我的生日禮物麼?”

   百感交集,對死人的話似乎比對活人多,此時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此時養父身上的傷口已經乾枯了,胳膊和脖子這些沒有化妝的地方,也呈現出慘白的顏色,一雙瞪着的眼睛更是渾濁無比。

   養父的身體雖然還算強壯,但是多年酗酒,雖依然很強壯,卻也不可能對身體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身上呈現出了許多同齡人沒有的老態,花白的頭髮和胡茬,有些木訥呆板的表情……

   這個時候村長也到了張嬸兒家門口,不過可能是心裏害怕,遲遲沒有進來,只是在外面等着。

   而我此時也定了定神,看着養父懸掛着的屍體的下面,竟然有一根根的棺材釘,全都倒立着,正對着屍體的腳心,此時也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深紅色。

   如果養父真的是自S,那麼,這一切自然是他活着的時候就佈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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