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一一默默流着淚,困難的從牀上爬了起來,慢慢的穿着衣服。她不能留夜,不然爸爸會發現的。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剛出浴室,就看見童一穿戴完整的坐在沙發上。儘管光線暗淡,可還是能看出淡淡的愁意。
“這是你今夜的報酬。冷冷的聲音響起。
一一仰看着穿着一身黑色浴袍的男子慵懶的拿着文件,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不過也猜得出那一臉的不耐煩與鄙視。
一一緩緩把手伸了過去,剛想抽走時,手中文件卻被常擎丟在大牀上。
“想要就留下來,陪我睡一晚。”命令的語氣不容拒絕。
“可是你……,已經洗澡了”糾結的跟自己衣服較勁,雙手緊緊扯着浴袍帶子,一臉猶豫抗拒的樣子實在是很可愛。
“我有說要做嗎,只是睡覺。”常擎掃了一眼童一。
“可是,我家裏人那邊……”
“岳陽已經通知了,睡覺!”不耐煩的語氣響起。
童一慢慢的走到牀邊,才發現他已經側躺着睡下了,小心翼翼的,慢吞吞上了牀,儘量降低自己佔牀的位置,減少存在感。
身子如箭在弦上般緊繃着,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忽然,一雙手臂將她摟入懷中,聞着那薄荷清冽的氣息,耳朵靠近男人的胸膛,童一不爭氣的臉紅了,畢竟是第一次與男子睡覺。可終是被折騰累了,童一聽着這咚咚咚的心跳聲在溫暖的臂彎裏扛不住了,睡了過去。
緩緩淺淺的呼氣聲在安靜的房間裏慢慢流淌着,像是催眠曲,兩人進入夢鄉,可卻是同牀異夢。
……
早上醒來的一一看見牀邊已經空了,就連身體周圍的暖意也悄悄溜走了。她不知道爲甚麼會感到失落。可能是感到悲哀吧,落得跟情婦一樣的下場,毫無尊嚴,沒想到能夠體驗男人提起褲子就走的薄情。
看到牀頭櫃上留着昨天晚上的文件和之前簽約的合同。童一仔細翻看着合同,才發現合同裏哪裏僅僅是簽約公司的相關事宜,根本就是變相的賣身契,規定着必須隨時隨地服從常擎的要求,要求近乎苛刻且無理,童一不免覺着商人的奸詐,同時責備自己的愚蠢與天真。
回到家,直接將文件放在桌子上,拖着疲倦的身子進了臥室。
晚飯時,“文秀,一一還沒回來嗎?”童志脫下西裝準備就餐。
“剛回來,並且你的寶貝女兒還給你帶了東西。”王文秀不屑的指指茶几上的文件袋。
“給我的?”童志迫不及待的打開紙袋,上面萬事俱全,只等他簽名了。
看完這份合同,才發現文件的內容十分誘人,裏面是跟常氏合作的一份數額巨大的合同,基本可以讓他擺脫危機。
一一這丫頭甚麼時候跟常氏的總裁有這個交情了?童志心中正疑惑着。
“一一回來的時候,穿的衣服不是我給她的那件,她是不是被人……”王文秀幸災樂禍的說着。
“話怎麼那麼多,如果不是她,你以爲常氏這麼大的一個合同會給我們?以後對她好點。”童志一聽妻子的話,就明白了,責怪着妻子的不識好歹。
“甚麼?”王文秀驚呆了,常氏的總裁?那個神祕如天神的人物,統領着A城大半市場的商業大亨,年紀輕輕的就指點江山,所創辦的集團涉及多個領域,娛樂傳媒,科技機械,都做的十分出色,他僅僅幾年就成就的富國強兵可以說是一個傳奇。
真沒想到,這個小賤人竟然能爬上常氏總裁的牀。王文秀惡毒嫉妒的想着。
……
臥室內,站在陽臺的童一看着星空,一雙黑亮的眸子在夜空裏顯得空洞失落。回想起那一句句傷人的話。
“你喜歡賣?”
“以後不要讓人碰你。”
童一眼裏隔着一層水霧,淒涼的笑噙在嘴角。真好,只要陪他上牀,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笑着,笑出了淚。
任誰看了,都會難受心酸,就連星星也有感應,一個個的躲了起來,鳳起了。
機場上,一個大波浪風情捲髮的女人酷酷的走向童一,順手將行李箱一起丟給了童一。傲氣的說道:“小童子,接駕還算及時嘛。”摘下墨鏡壞壞的對着童一調笑着。童一看着這個表裏不一的女人,無奈的搖搖頭。
“最近怎麼樣啊”付卿親暱的摟着一一。
“身心健康。”
“好給我就寢?”付卿壞笑着看着童一。
……
童一和付卿的關係很好,簡直無所不談。
“我在馬德里遊玩的時候,我看見他和……”付卿一時嘴快,意識到有些不該說,立馬打住,打着哈哈就換了話題。
他……是和女朋友嗎??童一眼神裏那束光亮剎那綻放,可就如曇花一現,逐漸暗淡直至消失。童一平靜的微笑說着:“他應該過得不錯吧。”她就知道,這麼善良的他一定會幸福的。
看着童一這副口是心非的樣子,明明心裏很想他,嘴上卻毫不在意的樣子。付卿無奈的搖了搖頭。
童一這些年一直在偷偷關注他的微博,不是不知道他過得好,只是沒想到他有了愛的人了。
“哎呀,這剛回來,光顧着說話了,你累了吧,走,回去。”不動聲色的轉身抬手抹走了眼淚。
付卿知道她的執拗,就順勢接了她的話,“既然知道,還不安排上”傲嬌的說着。
好朋友或許就是這樣,知道你的不言而喻,知道你的難處,她們不會離開,會一直在那給你支持和依靠。
那一年,她和他一起在孤兒院認識,她們一起經歷的美好的青春歲月,他是她心中的溫暖,是美好,是未來。可是,在十八歲生日那天,她羞澀的表達心意,可他卻只是將她當做妹妹,她一時無法接受,就離家出走,離開了孤兒院,迷茫不懂事的她落入人販子手中,三天內被蒙着眼睛,只知道有個男生爲了保護她,讓她喫飽不被捱打。
當被獲救那天,拿開黑沙布的那天,那個默默守護她的男孩子已經不見了。
進醫院治療後才發現他在治療,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所有,那時候,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原來是爲了她,爲她的任性受傷買單。
還沒等他醒來,在他住院時期,他的親生父母找到了他,種種原因,就立馬帶他出國了。走得匆忙,還沒和他道謝與告別,就與他大洋相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