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將軍替身嬌妻,多謝你
任青衣狼狽從地上爬了起來,小跑過去扶着殷妃:“姐姐,你有病在身,爲何起來?”
“有客到訪,我自然要起身相迎,咳咳,妹妹,裴公子裏面請。”
任殷妃淡淡看了長相妖媚的裴玉溪一眼。
這就是女主第三備胎,抹煞堂堂主,天下第一大暗S集團老大。
任殷妃懷疑原主那一世的刺客,就是此人所派的,那些證據也是他一手放下的。
畢竟做這種暗地裏的勾當,最容易陷害人了。
任靈蝶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
“姐姐,你跟表哥怎麼一回事?爲甚麼好端端的要和離呢?你跟表哥成親有六年了,六年的感情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任靈蝶一點都沉不住氣,大咧咧在這般多下人就把事情說了出來。
這是嫌原主的名聲不夠臭呢?
還是覺得外面的流言不夠難聽?
任殷妃哪怕不去看,也能感受到裴玉溪的一雙銳利帶着S意的眼神落在她背後。
只要她敢說錯一句話,叫任靈蝶受到半點委屈,她就會被這偏執男人給記恨上。
任殷妃心裏暗暗嘆息一聲,要是投放時間在早幾年的話,她就會把女主這些備胎全部拿下,可惜,現在留給任殷妃的時間不多了。
任殷妃的手伸過來,拉住任靈蝶的手,她的舉動叫任靈蝶微微一愣。
也引起裴玉溪的警惕,他握着摺扇的手一緊,臉上卻還掛着笑。
任殷妃:“怎麼來得這般急切,手都這麼涼,你向來不愛喝藥,若是生病可怎麼辦?”
殷妃關切的話語,一時間叫任靈蝶沒有回過神來。
任殷妃笑了笑,鬆開她的手,把手中的精緻手爐放在她手上。
冰涼的掌心傳來溫暖,還有淡淡的香味。
任殷妃低頭咳嗽,坐在會客廳上,叫丫鬟備好茶水茶點。
她拉了拉身上的大氅,把半張臉埋在大氅領口處的白毛上,露出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
任靈蝶還以爲任殷妃會像之前那般對她又是指責,又是教訓,又是呵斥,沒有想到她會這般親切和藹。
“姐姐,你跟表哥是不是……”
“不是。”任殷妃端起茶盞了喝了一口茶,“你別胡思亂想,跟你沒有多大關係。我確實嫁給穆蘭將軍六年,六年無所出,穆蘭將軍是家中獨自,一脈單傳,我不能因爲一己之私害了他。”
任靈蝶垂首看着手中的手爐,其實心裏有點委屈的,她低聲嘟囔:“那爲甚麼要在我到來時候……”
“委屈了?!”任殷妃笑了笑對着她招了招手,“過來姐姐這邊。”
任靈蝶看着她。
任殷妃仍由着她看,她面上帶着淡淡的笑容,舉止端莊優雅,儀態萬千。
任靈蝶小步挪到任殷妃身邊,任殷妃拉着她的手,輕柔說道:“說沒有關係也沒有多大的關係,說有關係,確實有那麼一點關係在裏面。”
任靈蝶的嘴巴又撅了起來。
她彷彿受不得一點委屈,“堂姐我跟表哥清清白白,你怎麼能不信我呢!我是把他當做哥哥看待,我怎麼可能會跟表哥有那種關係呢!姐姐,且不論我對錶哥沒有那種感情,哪怕有那種感情,我也不可能跟表哥在一起,近親結婚很容易生出畸形兒的,爲了後代健康,我是不可能……”
任殷妃根本不想聽她這基本常識,“蝶兒。穆蘭將軍心裏沒有我。”
任靈蝶急得站了起來:“怎麼可能,你們結婚六年,他……”
“蝶兒,我說這些話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恰好在這件事情上我看清了,認清了,也放棄了。若是他對我有一星半點情意,他就不可能叫我在十二月冬日下雨天,跪在院外,足足一個時辰!”
“是因爲我受罰嗎?果然還是因爲我。”任靈蝶指控看着任殷妃。
“傻孩子,怎麼這麼喜歡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任殷妃話語裏沒有半點不真誠。
她的字詞也沒有半點針對虛僞。
因爲對裴玉溪這種聰明男人,絕對不能玩白蓮花這種操作。
他會看得很清楚的!
任殷妃又繼續道:“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爆發的,而是長期積累下來的,恰好在蝶兒這個矛盾上激發而已。”
芙兒又給任殷妃拿來手爐,任殷妃接過摸着手爐道:“在罰跪時候,我想了蝶兒的話,我覺得說得很對。女子爲何要如此卑微,女子爲何要不能堅強,爲何要把目光完全放在一名男子身上,甚麼三從四德,甚麼以夫爲天,甚麼相夫教子,爲何要如此心累。他既然心中無我,我又無牽絆,那便一刀兩斷各自安好,一別兩寬不是很好嗎?”
任殷妃把溫暖過的手,再次拉住任靈蝶的手,她真誠又感動道:“姐姐沒有顧及到你,叫你受委屈了。只是,蝶兒一席話,如雷灌頂,我便有些迫不及待了,是姐姐考慮不周,蝶兒……”任殷妃站起來,對着任靈蝶鞠躬道:“姐姐在此給蝶兒道歉,還希望蝶兒不要生氣,原諒姐姐。”
任靈蝶對任殷妃突如其來感激與道歉,顯得有些無措,連忙扶起任殷妃:“是……是……是嗎?”她不知道爲甚麼心裏覺得有甚麼不對。
好像事情發展並不應該這樣。
任靈蝶下意識轉向裴玉溪。
裴玉溪轉動着摺扇,神情依舊,不知道作何感想。
“蝶兒今日過來是……”
任靈蝶過來是勸和的。
可任殷妃都這樣說了,她怎麼能勸和呢。
任殷妃是因爲她一席話才恍然大悟。
她這樣女子自然要當自強,任靈蝶一向覺得奉男女平等條例。
任殷妃都說了,穆蘭絕心裏沒有她,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能幸福嗎?
肯定不能!
不能勸和,都已經離了,她還能說甚麼!
說穆蘭絕的壞話,那更不可能,這話要是傳到穆蘭絕耳朵裏,她以後該怎麼面對穆蘭絕呢!
任靈蝶只能訕訕一笑:“……沒,沒甚麼,就是來看看姐姐。”
任殷妃笑了笑:“有心了,是來看我的病吧,咳咳,並無大礙。”
任青衣這時候插話:“哪裏是並無大礙,昨日還在發高燒,今天早上大夫要求不能下牀,要好好休息,結果……”
“青衣!!”任殷妃呵斥。
任青衣不滿的閉上嘴。
“蝶兒你不用聽他的話,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能關心我的身體,我很開心!”任殷妃想到甚麼,“芙兒去我房間把東西取來。”
芙兒很快就去把任殷妃房間把衣服取來。
“上次去你院子,本想把衣裳給你,沒有想到我倆會起了爭執。”
芙兒:“堂小姐您一直都畏寒,小姐一直掛念着,這是夾了棉的裏衣,我們小姐親手做的。”
對,原主就是這樣的人。
知道自己的丈夫心裏有自家堂妹,她還是念着堂妹的身體,想着給穆蘭絕做衣服,順手也給任靈蝶做裏衣。
結果哪裏會知道就因爲那一巴掌,徹底把任靈蝶保護者們給得罪了。
其實原主那一巴掌,也是爲了任靈蝶好。
任靈蝶跟聖上兩情相悅,卻還跟其他男子曖昧不清。
伴君如伴虎,她也是關心則亂,話沒有說對。
原主對擔心任靈蝶,她不會!
只是衣服做都做了,拿出來做樣子還是可以的。
就是不知道這位堂主是怎麼想的了。
“咳咳咳咳……”任殷妃一陣劇烈的咳嗽,眼淚都咳出來了,好不容易止住咳嗽。
她對任靈蝶道:“你早點回去吧,別在這裏過了病氣就不好了,咳咳。”
任殷妃看了一眼裴玉溪,又對着自己的弟弟道:“青衣,你送靈蝶回去。”
任青衣原本不願被任殷妃瞪了一眼,任青衣這纔不甘不願對着任靈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任殷妃被芙兒攙扶下去了。
任靈蝶看着自己手中的裏衣,又看了看離開的任殷妃,轉頭又看了一眼裴玉溪。
她怎麼覺得這裏衣這般燙手。
好似覺得她小肚雞腸,惡意揣測,不知好歹。
她很想問問裴玉溪是怎麼想,他會不會也以爲她任靈蝶是這樣的人。
任殷妃在她沒有生病時候都掛念她。
任殷妃自己病都這麼重,她手上空空就過來興師問罪!
越想任靈蝶就覺得越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