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妙心
這女人,表面上是跟着紅衣女子踩着自己,實際上卻又是在暗地裏面幫助了自己,但是這從心底裏面透露出來的不樂意卻是無可忽視的。
這妙心,究竟跟着原身,是甚麼關係?
許涼涼想着,看着桌上的小瓷瓶,心理有了計較。
你既然如此好心,那我就看看你給我的,究竟是甚麼好東西!
許涼涼拔了瓶塞,用手做扇,輕輕地扇了扇,一股子清涼的味道撲面而來,是有那麼點有用的東西,但是這裏面卻輕輕淺淺的混雜着一股子不太對勁的味道。
許涼涼皺了皺眉頭,倒了一點出來,指腹摩擦生熱之間,在鼻尖細細的嗅了嗅。
不過片刻,許涼涼駭得眼睛都瞪大了,這藥可真是一個好東西,許涼涼想着,面上浮起了冷笑,若不是自己,只怕這原身還要再死一回!
這藥裏面雖然有着鎮痛和癒合的草藥的,但是卻又有着另外一種東西,這東西看似是一種香料,但是實際上卻是一種慢性毒藥,如果只是每日灑在衣服上,那邊也就罷了,如果是深入骨髓,遊走於血液裏面,長此以往,怕不過月餘,便能要人性命!
這妙心,是自己不懂?還是被人當了槍使?
許涼涼將手指上的藥膏狠狠地洗掉,看着桌上的瓷瓶,眼裏面漸漸浮起一陣冷意,這一趟穿越,看來不像是自己想想裏面的那麼簡單,女人多的地方果然沒甚麼好事。
那姑且讓姑奶奶看看,你們還有甚麼招數沒有使出來?也讓姑奶奶領教領教,你這深宮宅院裏面那些見不得人的陰私齷齪事!
將瓷瓶放下,說不定這以後還有着用處,許涼涼想着,轉身便出了自己的房門,聽剛纔妙心和那個紅衣女子說起自己的身份,看來還是一個將軍府的正主,那這住處可不能太過於磕磣了。
但是事實是狠狠地給了許涼涼一個巴掌,這荒蕪的小院子,是等着自己親手去除草還是等着自己親手去犁地?
偌大一個將軍府,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怪不得剛纔那紅衣女子的神情那麼的不屑,原來竟是如此一般境地,怪不得別人都不願意來。
許涼涼看着面前院子的荒蕪,四周打量了一番,自從自己醒來除了那個男人,就在沒有見過別人了,竟是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
這個原身,究竟是做了些甚麼事,才能到這個地步,簡直就是雞嫌狗厭啊。
許涼涼心都涼了半截,這還有皇后撐腰都過成這個樣子,那要是沒皇后撐腰,原身還能活到自己穿越過來的時候嗎?
這般想着,許涼涼只覺得自己渾身打了一個寒顫,手腕上的疼痛換回她的神志,看着這粗糙的包紮水平,許涼涼日了狗的心都有了,這原主,究竟是做了一些甚麼“好事”啊!
才能淪落到如此地步!
許涼涼敗下陣來,嘆了一口氣,這院子裏面雖然說是雜草叢生,但是也說不定會有另外的收穫,畢竟,神農嚐遍百草可不就是這麼從雜草開始的?
許涼涼深吸一口氣,伸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毫不猶豫的踏進了雜草叢裏面,蹲下身子認真的開始找一找有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如果運氣好,還能找到,如果運氣不好,許涼涼眯了眯眼睛,就算是運氣不好又怎麼樣,那個男人,他還能放任自己死了不成?
即使原身的自己再怎麼不堪,但是這背後的勢力可是不容小覷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妙心。
許涼涼憋着一口氣,運氣也總不會太差,至少還真是在雜草從裏面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通常止血草都是貼着地面生長,更喜歡跟着雜草一塊生長,有雜草的地方也一定是可以看到止血草的身影的。
不僅僅是止血草,邊上那一株極其不顯眼的草簡直就是一個極大的驚喜,本以爲會遇不上,沒想到還能在雜草堆裏面存在。
許涼涼把東西拔了起來,把泥土一扒拉,興沖沖的朝着屋裏面走去,天不亡我許涼涼,看我以後怎麼折騰你們這些王八犢子!
將兩株藥草洗淨,小心翼翼的拆開了手腕上粗製濫造的破布條纏着的包紮帶子,看着深可見骨的傷痕,許涼涼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這疤看來是消除不了了,要留下了。
權當做是見證自己來到這個地方的見證好了,許涼涼想着,將藥草搗碎之後放在了自己的傷口處。
登時,那火辣辣的疼痛從手腕上傳來,撕心裂肺般的在全身遊走,就像是烙印在骨子裏面的疼痛,許涼涼狠狠地咬着脣,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曬乾之後碾磨成粉才能用,但是現在情況緊急,也不得不這樣硬生生的用了。
自然這疼痛感也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等疼痛漸漸散去,許涼涼的意志才逐漸恢復了一些,而身上也早就已經是渾身大汗,自己早就已經不知道甚麼時候順着桌子滑坐在了地上,靠在了桌子上面。
許涼涼看了看周圍,從衣櫃裏面勉強的一件看得過去的白色裙子上面剪了塊佈下來,狠狠地纏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又是一陣擠壓的疼痛感傳來,許涼涼狠了狠心,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脣,這才控制住了自己叫出聲音來的慾望。
等手上的傷口處理好了之後,許涼涼早就已經汗溼了全身,根本沒有力氣從地上起來,只是放鬆自己的身體,靠坐在桌子邊上,仰着頭,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像是一隻瀕臨滅絕的魚。
呵,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許涼涼,原來你也會有今日啊。
許涼涼自嘲的想着,哼笑出聲。
自己都不曾想過自己會淪落到如此境地,更何況是別人呢?估計那一幫子人也沒想到原來那個輝煌之際的許涼涼會淪落到如今的這個地步,甚至還到了這個破地方。
啊,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許涼涼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屋子,光線從透過窗欞落了下來,屋子裏免得灰塵纖毫畢現的展露在空氣裏面,像是一尾遊動的魚,翩然間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