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穿越?
“啊——”
耳邊轟隆隆的爆炸聲,眼前滿天的大火,滾滾的濃煙,許涼涼猛地睜開眼,身後衣服早已經被汗浸溼。
“你醒了……”身邊傳來低沉喑啞的男性聲音。
許涼涼側身望去,那人一身玄色衣衫,眼睛的眸色很淡,看上去極爲冷漠。不過五官倒是俊朗英氣,還有一襲漂亮的黑髮,這顏值,嘖嘖……
不對!男人!長髮?
再細細打量,這傢伙怎麼的穿的是古代的衣服?
許涼涼雙目呆滯,盯着男人的臉出了神。
然而,這副樣子在司慕炎看來,便是令人嫌惡的癡漢模樣。他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手段伎倆多。
爲了能見他,現如今竟然不惜使出苦肉計,而自己,剛剛真就心疼起她來了。
他慢慢站起身,低眼垂眸,一臉的漠然:“真是死性不改!許涼涼,何時能收回你那丞相千金的驕奢任性?你別忘了!這裏是我將軍府。你身爲人婦,心思Y穢,手段用盡,呵!當真下作!”
將軍?丞相?
這是甚麼鬼?她明明記得,她抱着自己的醫療器材被人給炸飛了。
而現在,這古色古香的屋內裝潢,還有這個一上來不由分說,就開罵的長髮小哥哥……
她不會……就這麼狗血地穿越了吧!
許涼涼瞬間石化,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副緘默不語的樣子,恰恰是觸到了司慕炎的底線。
對方狠厲地抓起許涼涼的衣領,猶如抓起一隻小雞:“不要以爲有皇后娘娘爲你撐腰,你就可以在我將軍府,爲所欲爲。就算是你爬上我的牀,我也不會承認你是將軍夫人!”
還動上手了!
許涼涼反嘴,對着他的手就是一口。
“你……”那人喫痛鬆開。
“你甚麼你,我拜託你,大哥,說話就說話,你動甚麼手啊?”
許涼涼拍了拍肩頭被揉皺的衣服,然後嘟囔着:“真是晦氣,別人穿越,都是遇上個謙謙公子或者癡情王爺,我這倒好,遇上個將軍,還是個暴力狂!”
站在一旁的司慕炎,好看的眉頭微皺。
一嘴的胡言亂語,這潑婦怕是見事情敗露,在佯裝失心瘋?
“許涼涼,你莫要裝瘋賣傻!”
牀上的許涼涼坐直身子,環視一番,這次徹底將房間看個清楚。
桌上的擺件錯落有致,怎麼看都不是便宜物件,還有那獨立的衣櫃,擺滿首飾的木質梳妝檯。
許涼涼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將軍夫人?皇后娘娘?丞相千金?這一個個關鍵詞漸漸在她的腦海中串聯。
看來,是魂穿了。
原主怕是個不受丈夫喜歡的將軍夫人,不過,好在原主的孃家勢力很大。
嗯——還不錯,最起碼有孃家給自己撐腰,她也不是特別慘。也是了既然有這麼大的靠山,她還怕這個區區的將軍?
見站在一旁的男人半天沒有言語,許涼涼抬頜,開了口,不由得,說起話的底氣也硬了些:“我說將軍,您明知有皇后娘娘替我撐腰,還這番待我,怕是這些年過的太安逸了吧?”
最後一個尾音還故意拉長,滿滿的挑釁意味。話說完,她的小心臟還撲通撲通直跳。
作爲一個醫學博士,許涼涼沒少到處去演講說報告。說緊張,那根本是不存在的事。
可即便如此,像今天這樣咬文嚼字,她還是頭一回,底氣倒是有,不過還是有些怯場。
再看司慕炎,整張臉已經黑的如烏雲壓城。
“那本將軍,便休了你。”那冷漠的眸子漸漸染上寒意,就連說出的話都不帶絲毫溫度。
許涼涼“呵”地一聲低下頭,像是聽到了甚麼可笑的笑話。
休了她?隨你便!她就不信,當初娶一個自己討厭至極的女人,眼前這個將軍,會沒有落到原主孃家手裏的把柄。
還妄想威脅她?
她再一次抬起眸,迎上司慕炎的眼睛,嘴角依舊揚着挑釁的弧度。
“好呀,將軍你請自便。”
“你……”
司慕炎再一次喫癟。眼前的女人雖和以往一樣的相貌,可這言語之間,卻多了不少咄咄逼人的霸氣。
遠不似過去,見到自己便是一副唯唯諾諾的大家閨秀模樣。
見許涼涼衝着自己得意的笑,司慕炎的血液瞬間被燃起,右手的拳頭習慣性握緊。
可腦中權衡左右,心裏明白如今確實不能貿然衝動,遂“哼”一聲,甩袖離去。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許涼涼長出了一口氣。
手腕處傳來專心的疼,她掀開錦被,手腕處纏着白色棉布,白布早已被血液浸溼。
許涼涼小心的拆開血布。“嗤——”她抽了口涼氣,那手腕上猙獰可見的一道血痕。
敢情這個原主是割腕自S死的。
她白了白眼,真是不作就不會死。老公對自己不好,上去懟呀,有一百種辦法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非得一死百了,到最後還不是便宜剛纔那傢伙。
剛想下牀去找些布料包裹傷口,卻赫然發現,膝蓋痠痛的很。她慢慢撩起裙子下襬,兩個膝蓋那裏滿是淤青。
許涼涼心裏騰起一股氣,又是自S,又是被虐,真是夠了!這麼窩囊的穿越,還不如被炸死。
對了,爆炸時,她抱着的醫療設備呢?
她扶着牀邊,到處翻找。設備沒找到,她倒是看見了牀邊不遠處的矮櫃上,放着水盆,藥瓶和乾淨的棉布。
她慢慢地挪過去,取下藥瓶塞,湊在鼻翼。
是中藥,許涼涼做過一篇關於古時藥方的論文,這味道,應該是古時的金瘡藥之類的。
許涼涼一時有點發怔,這東西難道是“暴力狂”送來的?搞不懂,明明嘴上這麼討厭,可還是送來上好的金瘡藥。
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凝住藥瓶出了神。
想她許涼涼20歲就考下了醫學院博士,被同行譽爲天才少女。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以實驗室爲家,爲人冷漠,幾乎沒甚麼朋友。
而如今,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想到被剛剛那個人記掛,自己剛剛還把他氣的不輕,她的心思忽的有一絲悸動。
只消片刻,她便甩了甩頭,自從小時候爸媽離婚,她已經不再相信甚麼虛無縹緲的感情,還是有錢纔是最可靠的。
而現在……許涼涼再一次環視了一週房間,還是既來之則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