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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峯迴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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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洋身體內的螞蝗漸漸都停止扭動,小洋也沒了聲音。洋母趴牀邊看半晌,又回頭望向我們,她渴望的眼神讓人感覺渾身不適,我們沒有給她想要回答。

洋母沒有說話,隻眼淚簌簌直掉。

“對不起……伯母……”我準備轉身走人,第一次沒能救到人,見證這生離死別的畫面,心裏確實不好受。才走幾步,洋母忽然止住哭聲,我們好奇的回頭看了眼。

“哎?他……”洋母抹掉淚水,喜出望外,指着小洋手對我們激動道:“他動了,你們看到沒,他的手指動了下!”

我急忙過去試試他脈搏,雖然微弱,總規還是能感覺到,我趕緊給小洋扎針吃藥,穩住僅有的一口氣。

他撐過那一分鐘,後面都不是事,把那些死掉的螞蝗排除體外,在喫幾個週期的幼蜂防止幼蝗,基本是可以痊癒的。

子庭去拔了針,我給洋媽交代着之後調理方面及用藥之類的事宜,她記下後跑到房間裏拿出一沓用紙包好的東西塞到我手裏。

我不用揭開紙都知道是甚麼,看厚度估計有五六千的樣子。洋母道:“靜香大師,子庭大師,救命之恩無以爲報,我家裏都給小洋治病了,現在就這點錢,我知道不夠,等過些日子,我把這房子賣了,再給你們湊剩下的。”

我們的治療費是挺貴,特別是治療病入膏肓的人,但那是針對財大氣粗的富貴人家,小洋這種家庭,我們無論如何也不好收錢的。再說,房子賣了他們住山林嗎?

“伯母,這些錢您先留着,小洋還需要不少補品,來日方長,等他病好能賺錢再說。”推掉洋母的錢,不等她回話,我和楊子庭迅速走出房間。

說實話,救人一命,比賺十萬八萬開心不知多少倍。我們騎車回家路上,心情無比舒暢,但隨之我想到個問題讓我心中的喜悅瞬間減了幾分。

“那回去怎麼跟你爹交差呢?我們自己墊?”我問楊子庭。

也不知他是專注騎車還是在思考問題,半晌纔回答我:“沒事的,我隨便給他兩三千塊應付下就行。”

我當然不能讓自己一個人擔,畢竟我們也沒多少錢,那些病人家屬給的報酬,百分之九十都要上交給我們老師,也就是楊子庭的老爹楊博。

我師從楊博,完全是因爲認識了楊子庭,他帶我玩蠱,後來被楊博發現,說我很有天賦,便收我入他門下。

我十五歲拜他爲師,一邊上學一邊跟他學蠱術,斷斷續續學了五年後纔開始和楊子庭出來醫病救人。而這整件事,我始終瞞着我爺爺,他很反對我碰蠱,至於爲甚麼,他也不說。

老師是個玩蠱高手,在苗疆少有敵手,因此認識他的人給他暗中稱他爲蠱王,是不是蠱王我不清楚,但在蠱術方面我們沒見他輸過。

老師一共有五個學生,包括我和子庭,楊子庭是最大的,我第二。五個學生只我和子庭能出門醫病,其他三位學弟都還未“畢業”。

每次我們醫病回來都要如實報數,交錢,交的越多,老師越開心。有次遇到類似小洋這樣的貧困人家,我和子庭同樣一分錢沒收,老師臉色很難堪,嘴上雖沒說甚麼,大家都知道。

我也理解他,他需要錢來養活另外三個學生。

爲避免被罵,這次我們倆準備湊滿兩千塊錢交給他,再編些謊話應該能混過去。再說,只要錢到位,老師應該不會去查甚麼。

果然,老師見我們回來,面露喜色,問醫好病人沒有,子庭如實回答,並把事先準備好的兩千塊錢交給他。

老師臉色微沉,嘴脣蠕動,卻也沒說甚麼。除掉沒收費那次,這是我們治病以來收到最少的報酬。

子庭說:“爸,他家的錢之前都治病花完了,兩千都是找親戚借的,這次我和靜香就不要那百分之十了,全部給你。”

“呵呵。”老師看着手上的錢嘴角微微抽搐,後推笑數出四百遞給我:“怎麼能不要呢?你們辛苦一陣總不能因爲報酬少不給你們零花錢吧,拿去拿去……”

“真不用,老師,我們有零花錢的。”

他本就不開心,哪還能收錢,又給他推回去,老師也沒再遞回來,說了些場面話後讓我們去休息,說明早過來看三個學弟學妹養蠱。

我們點點頭,楊子庭騎車送我出山,不知是老師圖安靜還是怎麼的,他家住在深山裏,雖然我們都是農村的,但他家一副與世隔絕的樣子。一般人還真找不到。所以每次回家都要子庭送我出大山。

其實不是很遠,三四公里,走半個小時便能出來,子庭非要送。老師也曾說給我配電瓶車,被我拒絕了。

我一沒工作二沒收入,忽然冒出個電瓶車來,我爺爺還不打破沙鍋問到底?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一路上子庭和我有說有笑,聊着養蠱發生的好笑的事,我感覺他成功騙過他老爹挺有成就感的。他一如既往的把我送到山門口後才離開,往前走兩公里左右就是我們村莊,我得去山腳撿一些枯柴再回去。

我們家沒有電磁爐等電器,都是用柴火煮飯做菜。爺爺沒甚麼收入,就平時種種蔬菜大米之類的去鎮上賣或留自己喫,勉強能度日。

我多次萌發要去找工作的念頭,但都被各種原因打消,當然,上班只是個洗錢的手段,不然我在老師那裏賺的錢怎麼光明正大拿出來花?

小鎮沒甚麼工作,我高中文憑,沒甚麼特長,只能到縣城做服務員導購之類,行是行,就是距離老師家距離遠不方便,因此拖到現在沒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回到家爺爺正在折柴燒火煮飯,見我揹着一捆柴回來,打趣道:“明明是去玩了,還裝的是去砍柴了似的。”

這熟悉的場景正如我上學時放學回家經常能看到爺爺在給我弄飯菜,那時也是用柴火。

“嘿嘿,我順手撿些回來,反正你遲早都要去砍嘛。”我笑嘻嘻到竈臺旁,一股香起從鍋裏撲來:“哎喲,爺爺,今天弄甚麼好喫的?好香!”

“哼哼,我去山上砍柴時剛好遇到只野兔,就打來熬湯了。”

又是山上打來的,甚麼野兔野豬蛇野鴨我都喫過,我真的很好奇,爺爺六十多的年紀,哪來的力氣和速度去捕獵?這個問題問了好幾次,開始爺爺還說自己身強力壯,不老,後來所索性妖嬈話題避而不答。

不過我知道,他定是用了甚麼降頭術才捉到那些動物的。

我也懶得問,管他的,有得喫就行。

沒曾想爺爺不知何時到我旁邊,迅速從我衣兜裏抓起個甚麼東西,嚴厲問道:“這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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