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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螞蝗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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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說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把我撿回來撫養。

不知道我是天生犯煞還是家人的剋星,3歲左右被我現在的爺爺在山上發現撿回家,爺爺說,在晚一刻我可能就不在了,當時一條大蛇繞在我身旁。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到我6歲時,我養父養母又莫名雙亡,死相慘烈,不知何故。爺爺是個降頭師,在養父養母去世後,他金盆洗手,隱姓埋名帶着我從湘西之地搬遷到貴州一個小山區生活。至於爲甚麼搬遷,他一直不告訴我。

我記不得生父生母的模樣,不知道她們何名何姓,更不明白她們爲甚麼扔下我。

爺爺帶我搬到貴州後,生活回歸正常,我從小到大的各種費用由爺爺一人供,他年輕時當降頭師攢了不少錢,但這些年花費下來,估計已所剩不多,我只感覺到我們日子越來越艱辛。

但是很快樂,我和爺爺倆相依爲命,他很疼我。

日子如複製粘貼一般一天天過,本以爲我會安穩的度過一生。可在上初中後,我認識一個喜歡養蟲子的同學——楊子庭,這個人改變了我人生軌跡。那時覺得他特厲害,養的蟲子居然能聽他的話,很有意思,我非常感興趣,讓他教我,我學的飛快。

後來我才知道,他養的蟲子叫蠱。

跟他在一起研究蟲子沒多久,楊子庭的父親發現我在學蠱方面有天賦,便要收我爲學生。聽子庭說,他父親蠱術方面造詣頗深,我滿心歡喜答應。一方面我得瞞着爺爺,他打小就叮囑我,讓我不要碰蠱降之類的東西,態度異常堅硬。

跟老師學習蠱術幾年後,我和子庭被他安排出門幫人治病撈錢,其實大多時候都是解蠱。接觸的蠱類多了,我發現個令人心痛巧合,養父養母臨死時所迸發出來的症狀和我所見過的蠱人士有太多相似之處。

我一邊幫人解蠱,一邊尋找當年養父養母所中的蠱類,至今仍無線索。

子庭父親每隔些時日便給我和子庭活兒幹,這次我們要到幾十公里開外的一個村子去治病。生病的人叫小洋,才20出頭,我們趕到他家時,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他母親趴在牀邊哭的梨花帶雨,看見我們立馬起身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在我和楊子庭的面前,一個勁懇求着我們救救她兒子。

子庭扶她起來,好言安撫,我到牀邊觀察小洋病情。他全身乾癟,臉色蒼白,宛如死人,更像多天沒有進食了。

揭開被子把他衣服撩起來,能清楚的看到肚子以及其他地方有綠色的短條紋,有些貌似還在動,觸目驚心,若不是見過多種噁心病情,我恐怕不敢再看第二眼。

我問洋媽:“他平時喫飯嗎?”

“喫啊,怎麼不喫,每頓都三四碗飯,我們看他身體虛弱,還經常燉雞燉鴨給他喫,東西是吃了,可病情卻越來越嚴重,去幾家醫院檢查都說不出個所以然,我看他快不行了……聽說你們治病厲害,才冒昧去求你們……”

洋媽說着又是聲淚俱下,我在一旁看着不好受,想必她近日爲兒子花了不少心思。可憐天下父母心,都說現在科技時代,不能信偏方,可依然有許多病是醫束手無策的。她要是早點找到我們,或許情況會好的多。

“他現在這個情況的話……”楊子庭過來瞄了眼,皺着眉頭,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彷彿自言自語。可這哪能逃過洋母耳朵,聞言又過來準備下跪求人,被我提前扶起:“伯母,你放心吧,能救我們一定會救的,不過說實話,你兒子……用正規療法是來不及的,恐怕得冒些險,就是不知道小洋能不能撐住……”

“沒事,你們有甚麼辦法儘管用,我…我不怪你們……要是醫好了,你們要甚麼都行,只要我有。”

洋媽淚眼婆娑,已是死馬當活馬醫,她說的這些話比她眼淚更讓人心疼。

人真不能生病,特別是窮人。小洋二十來歲,本當陽壯年紀,現在躺在牀上皮包骨,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具乾屍。把他和他整個家折磨得不成樣的不是甚麼常見的大病,他是被人下了蠱,螞蝗蠱。

這種蠱很毒,不會立馬要人命,而是慢慢吸乾被下蠱者的血液和營養,最枯竭而死。被下了螞蝗蠱的人,喫的越多越有營養,反而越死的快,但喫少了,會感覺肚子疼痛難忍。

螞蝗吸收宿主喫下的營養迅速繁殖,如此循環,宿主總會供應不了它們所需食物,到最後都是死路一條,而且死相恐怖。

對於螞蝗蠱的治療,我們有過一次經驗,在幾個月前,隔壁縣一個富貴人家也種類似的蠱,但那邊找到我們時,還處於初期。

那時我們用解專門解螞蝗蠱的藥物給他服用,一個月左右便可解蠱,但小洋怕是等不了那麼久。

楊子庭和我對視一眼,從口袋裏摸出個小包,在裏面撮點東西給小洋喫下,嘆口氣道:“就看他命夠不夠硬了。”

他拿的是一包花粉,花粉有好幾種,其中摻合幼蜂等幾種小蟲。這其實是一種飛蠱,利用風能隔空對人下蠱,中蠱的人會感覺全身奇癢難耐,根據量的不同分別達到不同效果。有用它S人的,也有用來戲弄別人玩耍的。

而幼蜂蠱恰好與螞蝗蠱相剋,螞蝗喫花粉和幼蜂的血會迅速斃命,大概需要一分鐘左右時間。

我們所擔心的就是這一分鐘。螞蝗垂死掙扎時,會劇烈運動,甚至在小洋身體內翻滾,無比痛苦,若他撐不過去只有死路一條。

花粉和蜂血的作用很快呈現,小洋身體裏那些綠色的條紋開始蠕動,慢慢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整個身體內爬滿螞蝗,隔着那層皮囊看着都起雞皮疙瘩。

我始料未及,螞蝗數目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多的多……小洋怕是撐不過去的……

他在牀上歇斯底里,我們在一旁卻無能爲力,洋母在他旁邊哭着打氣安慰。場面很殘忍。

小洋是我們在附近幾個縣裏醫治的第五個中蠱的人,也不知是誰放的蠱,不管他甚麼目的,我若找到他,定要他也嚐嚐被下蠱的滋味。

十多秒過去後,小洋的聲音逐漸虛弱,我從子庭包裏拿出一包銀針,到小洋身邊,對着他皮下的螞蝗一紮一個準,但螞蝗太多,我那幾十根針起不到多大作用。

“靜香,沒用的,現在只能靠他自己。”子庭在一旁低聲勸我,我又何嘗不知道,可眼睜睜看着,那感覺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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