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蓄謀已久的大屠殺！
我去。
這甚麼意思？
威脅？
這字是打印的，非手寫，估計怕我順着筆跡往下查。
那現在來了這樣直接的人生威脅，也就是說，我的查詢思路是正確的，對方怕我繼續深挖，將他們連根拔起。
哼。
我李楠既然選擇了做警察，就要做警察的分內事兒。像這種被威脅之類的，時有發生，如果隨便遇見一個事情就退縮，那我還對得起死去的爸爸嗎？我還對得起穿在身上的這套警服嗎？
我仔細琢磨。
看着紙條外表還有風乾和一些樹葉，進屋的時候，正是樹葉亂飛。本來上樓前，地面就有積水，這紙條上的水跡也沒有完全褪去，也就是說，送紙條的人，剛走不久．．．
“吧嗒。”
一念及此之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誰？！
我大吼一聲。下意識的轉身過去，到處搜尋，並沒有見到蹤跡。
對方身手敏捷，速度很快，我也算是警校裏面成績不錯的了，但是我感覺，跟對方比起來，我這身手只能夠算是小兒科。
後來左顧右盼一番，我來到了窗戶旁。
總共五樓，我找了大概三十秒，以對方的速度怕是早就逃之夭夭了。
但是從我回來開始，就覺得有人在盯着我，看向窗外，我只是想要看看到底哪個地方適合躲藏，暗中窺探着我。
結果，一道背影出現在我眼前。
就在斜對面的馬路上。
背對着我，穿着一身灰黑色的風衣，帶着氈帽，看身材來說，很魁梧，大概得有一米八幾。
他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是高高的舉着右手臂，做出了一個手槍的姿勢，往上一衝，給我心靈的震撼。
驚駭得我以爲真的開槍了的感覺。隨後吧唧一聲，他接連做出開幾次槍的動作，便消失出了夜色裏。
擦。
我忍不住罵娘。
這麼猖狂？
紙條威脅也就算了，現在還敢跟我做這樣的動作，難道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如果對手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明知道我在查這個案子，而且貌似有眉目了，那爲甚麼不動用他的力量，將我給撤職或者以其他的方式弄走我呢？
這就足以說明，對方只能夠遊走在灰色地帶，無法上得了檯面。
我悻悻然。
對方已經溜走，我再去追，也是徒勞無功。
回到房間。
我就坐在沙發上，還仔細的研究着這些個字。
內容很明確，不希望我再追查。
如果繼續的話，那麼我的下場．．．就和老王頭一樣。
甚麼意思？
難道老王頭現在真的有甚麼危險了嗎？或者說，按照龔媽所講的那樣，他．．．真的死了？
而我的結局就和他一樣，死？
“叮鈴鈴．．．”
正當我陷入悲憤交加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未知。
可是開頭的數字我很熟悉，我有印象，但具體是誰的電話，我還真想不起來了。
現在晚上十一點，都這麼晚了，誰會來找我。
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禁咯噔一下，不會紙條威脅之後，再來電話暴力吧？
我有些狐疑，但是並不懼怕，既然選擇了做警察這條路，畏畏縮縮那就是不是我的風格。
“誰？”
我比較機警，簡短的直接詢問。
“李警官，是我，龔小娥的媽媽啊。”
我去。
嚇得我差點兒扔掉了手機。
甚麼鬼？
她給我打電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陳冷霜不告訴我說她在醫院嗎？
而且神經失常了，跟瘋婆子沒區別，現在既然能打電話？
我現在纔想起來，這號碼之所以熟悉，那就是我在局子裏的時候，他給我打來的電話。
看起來是他的隨身手機，可是瘋癲了，住院了，那就甚麼都沒帶纔對，怎麼手機還在身上。
“阿姨？甚麼情況，您怎麼．．．”
“我現在是冒着生命危險給你打來的電話，其實我死不死的無所謂，但是，我希望你一定要將真兇繩之以法，否則因爲我的執着，害死了小娥，害死了我老伴兒，哪怕死，我都沒法瞑目。聽好了，我這麼多年之所以一直堅持上訪，知道小娥是被冤枉的，那是因爲在案件發生之前，我們家被收買過，早知道會發生這起案子，對方希望讓我們小娥來當這個替罪羊．．．
你給我閉嘴，說了讓你聽我說，對方沒有露面，只是電話溝通的，而且用的甚麼混合聲音，分不清楚是男是女。不過他當時給開的條件是，答應了當替罪羊，那麼，我們一家衣食無憂，我那大兒子以後有毒吸，我小女兒以後也不會再遭遇到家庭暴力，關鍵是，替罪羊只是個過程，入獄之後，對方會想辦法將小娥給撈出來，因爲他們有很大的權利．．．”
我震驚無比。
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種事情。
那麼這就能夠解釋得通，龔媽要這麼堅持上訪。
那就是因爲當初的協議沒有達成一致。
說好了是當替罪羊，但是最後還是會被放出來。
結果沒想到的是，在被抓捕之後的兩個月時間內，就遞交，審訊，定罪，再執行槍決。
這是對方出爾反爾。
接着，我又和龔媽稍微溝通了一下，她告訴我，當時的她，鬼迷心竅，畢竟農村人有觀念，養兒防老，兒子敗光了家產，沒有毒吸就跟瘋子一樣，他也是愛兒心切，當時就各種說服龔小娥答應這件事情，最後妥協之後，事情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至於那個來找龔小娥當替罪羊的人，我問她有沒有甚麼證據證明有這件事情發生，否則空口無憑，並沒有誰會相信。結果她告訴給了我一個驚天大祕密，有。證據就是當年的那隻錄音筆，這隻錄音筆裏面有她當時和對方溝通的對話，也是採用機械混合制，但是隻要利用現代技術，還是能很好的剝離。
錄音筆？
我的右手不自覺的揣進了兜裏。
還在。
難道，這隻筆，就是他們當年的對話？
那麼鍾哥畏畏縮縮的將這隻筆藏起來的目的，其實是爲了掩蓋真相？
我一時之間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起來，鍾哥，難道跟我是對立面的？
本來我還想要再繼續追問甚麼的，結果這龔媽老說自己時間有限，最後說了點兒甚麼，王隊長在搏鬥的時候，讓她一定來找我，讓我來想辦法解決。至於搏鬥的對象，就是當時的那個胖保安，恩，就是假冒萬澤斌的人，但至於兩具屍體爲甚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家裏，他本來想說的，結果電話滋滋的，好像信號不好。
她說她得隱藏下去了，在此案沒有得到真正的正義聲張之前，她不會再出現。
她會在暗地裏搜尋證據，有甚麼好的線索，會及時給我提供，倘若我跟其他的警官都是一丘之貉的話，那她會想方設法的弄死我。
到此結束。
掛斷。
我的內心像是掀起來了驚濤駭浪，久久無法平息。
各種證據包括證詞顯示，１０３０死嬰大案，背後另有隱情。
現在，龔媽消失，徐懷仁身死，萬澤斌被滅口，我們還能夠依託的，就是這隻錄音筆和陳友林。
而指出來的嫌疑對象，那就是給我送紙條，也就是剛剛出現的高大身材黑衣人，實際上在我的認知裏，他就是假冒萬澤斌的那個保安，只不過對方到底是誰，還有待追查。
另外一個，就是鍾哥，敢隱藏現場的罪證，試圖帶走，要麼他在幫忙掩飾，要麼此案他也有所牽連。
我深吸了口氣。
不做其他思索，在房間裏面翻箱倒櫃的找出點兒工具，先修復錄音筆。
我想知道，當年找上門，讓龔小娥當替罪羊的人，和龔媽之間，到底都是甚麼樣的對話，達成了怎樣的協議。
包括，對手誰不找，偏偏找龔小娥是甚麼鬼？
如果說死嬰大案的動機，當時在龔小娥這裏，是因爲對孩子的妒忌。
那麼這找替罪羊的人，選擇龔小娥，選擇她所在的醫院犯案，那就不是單單的仇殺或者激情犯罪，可能背後還有其他更大的考量。
其實，這並不是激情犯罪，而是預謀已久的謀殺。
此案，或許會再一次引起全國甚至是國際上的巨大轟動。
我深感，重任在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