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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到底是甚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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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小廝引到天字號包間,葉靈兒認認真真打量着眼前這個男人。

  一襲白衣,如蘭芝玉樹,乍一看根本不像是一個會逛百花樓的人,可他偏偏就出現在這裏,還跟她搶人,簡直是人不可貌相。

  白長了這幅好皮囊。

  “你找我有甚麼想說的?”葉靈兒直接了當的道。

  那邊顧景行還沒開口,身後隨從厲聲道:“大膽,竟敢對靖王無理,不要命了。”

  葉靈兒一怔,真沒料到皇子皇孫竟也來逛花樓,到底是誰大膽,誰不要命,你家主子這麼狂,就不怕被當今陛下知道。

  “羅七,退下。”

  “是,殿下。”

  反過來被顧景行呵斥,羅七乖乖的退了出去,包間裏只剩下顧景行和葉靈兒兩人。

  “再過兩日便是本王的生辰,小娘子可願到時去南慶別院參加宴會。”

  他雖問的是願不願意,但語氣卻是十分肯定的。

  看來根本沒有給葉靈兒選擇的餘地。

  “這就是靖王交換的條件?那好,屆時小爺一定奉陪,告辭。”

  說完,葉靈兒大步走出包間,顧景行本還想與她多聊幾句,可惜小姑娘性子太倔。

  既然已經先一步找到了她,這次絕對不能再嚇到她,慢慢來,不急。

  顧景行的計劃是完美的,但他忘了有句話叫,人算不如天算。

  隔天,東城門大開迎接齊國戰神歸來,全城老百姓都爭先恐後的想要一睹戰神的英姿。

  這位戰神是當今天子的幼弟,因貌醜先帝賜了一張黃金打造的面具,命其終身不得以真面目示人。

  而且從小就把他送到關外他外祖家寄樣,但他天賦異稟,戰無不勝,哪怕樣貌再醜也止住不了百姓的敬仰之心。

  葉靈兒自小便仰慕傳奇的英雄人物,對這位只聞其名卻從未見過其人的她來說,充滿了吸引力。

  於是,她早早的佔據了最好的觀賞位置。

  正午時分,城門緩緩打開,一行騎兵打頭,踏着風,英姿勃勃而來。

  圍觀的人羣瞬間騷動起來,一道寒光呼嘯而過,直朝着身騎白馬帶着黃金面具的人射去,葉靈兒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縱身飛了出去,長鞭一掃,打偏了流矢,只聽噹的一聲箭刃嵌入了高瓦之中,避免了傷亡。

  葉靈兒卻由於重心不穩從半空中摔落,不巧落入顧重元懷中。

  對上了那雙深邃的眼眸,葉靈兒心跳竟不斷加快,好像要沉溺在其中。

  顧重元幽幽開口道:“你沒事吧?”聲音低沉悅耳,在耳邊低喃讓人骨頭都鬆軟了。

  “啊,沒,沒事。”

  葉靈兒羞紅了臉,想要脫身,然而這個人卻緊緊的將她抱住,似乎抱着的是多麼珍貴的寶物一樣。

  她睜大了雙眼,覺得有點尷尬,又有點難堪,下意識的抬手一揮,好死不死的打掉了男人的黃金面具。

  所有的人呼吸都一窒,心道:誰說齊國戰神貌醜的,這謫仙一般的樣貌叫貌醜,讓他們這些普通人情何以堪。

  顧重元看着懷裏的人,輕輕挑起一邊眉,似笑非笑道:“你知道揭下我面具的後果是甚麼嗎?”

  “不,不知道。”葉靈兒傻乎乎的道。

  “哦,那讓我來告訴你……”男人故意拖長了語調,道:“誰揭了我的面具,誰就是我的妻。”

  葉靈兒徹底驚呆了,還有這樣的傳說?

  她爲何從未聽說過。

  莫不是誆她的吧?

  “即日起,這位小娘子便是本王未來的王妃。”

  說罷,抱着葉靈兒風馳電掣的離去,留下一羣不明所以的人,默默互相對望。

  剛纔發生了甚麼事?

  好像是有人想要偷襲他們齊國的戰神,而後被一小娘子擋下了,再而後,小娘子揭開了戰神的面具,接着,小娘子便成爲了戰神未來的王妃。

  事情發生得太快,他們到如今還是懵的。

  ……

  被強行帶走的葉靈兒,此刻腦中的念頭凌亂成一團,連怎麼被抱下馬,怎麼進入安定王府的都不知道,整個人傻乎乎的。

  頭頂驀地傳來笑聲,她尷尬抬頭,顧重元粗糲的手指溫柔的刮過她的鼻尖,語氣緩和的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葉靈兒嚥了咽口水,不知該怎樣回答,乾脆閉口不語。

  “想不想聽一個故事?”顧重元循循善誘道。

  葉靈兒怔楞片刻,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些封存的記憶,遲早有一天會被想起,與其讓她日後痛苦,不如一開始就把事情挑明。

  至於她要如何抉擇,他都接受。

  庭院中的鞦韆,輕輕地搖晃着,落日的餘暉,印着男人俊美的側顏,葉靈兒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滋味。

  還有這個地方,莫名的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顧重元不止樣貌好,聲音也動聽,緩緩道來的故事,引人入勝。

  “女孩眼睛很好看,笑起來格外吸引人,豐都好多青年才俊都心儀她,可她只喜歡跟在他的身邊,將來嫁於他爲妻,攜子之手,與子同老。”

  “那個男孩也心儀她嗎?”葉靈兒下意識的問。

  顧重元看了一眼葉靈兒,目光幽深:“他們有着三世之約,他也一直想把女孩娶回家。”

  他神色凝重,葉靈兒不由得問,“那後來呢?”

  “男孩家族遭人陷害,父親被斬,母親自縊,家眷流放邊境苦寒之地。那段灰暗的日子裏,男孩一直想見女孩一面,可恨女孩卻沒有來。”

  葉靈兒愣住了,她喃喃的道:“她爲甚麼不來?”

  明明只是一個故事,她聽了心中酸酸的,難過的想哭。

  爲甚麼像是能感受到故事裏主人公的情緒一樣,清楚的知道他們彼此都很痛苦。

  顧重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說着他的故事,“男孩隱忍了許久,在邊境摸爬滾打立下了大功,期間,他也查到了陷害他家族的幕後之人。男孩用功勞換下了一個機會,懲罰了那個劊子手,那個劊子手,正是女孩的父親。”

  “不可能的!”

  她大吼一聲,連自己都沒意識到她這樣的憤恨情緒是從自己口中宣泄出來的。

  “是啊,不可能的,可男孩像是被豬油蒙了心,瘋狂的報復了女孩一家,背棄了他們的諾言,甚至不肯聽女孩的解釋,最後,害死了那個深愛着他的女孩。”

  “爲甚麼不肯聽她解釋?也許女孩有苦衷呢?”

  說着這話的葉靈兒,不可思議的盯着自己的手,那裏,滿手溼潤,是她流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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