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
門內三人還在對峙,走廊上卻響起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還伴隨着急促的叫喊。
顧啓平趁紀嘉嘉一時分神,一手拉過慕依依,兩人裹着牀單就要奪路而逃。
紀嘉嘉沒有防備,被渣男推了個趔趄,手中的花瓶砰的一聲在地板上炸開。
她回過神來,看準時機,一腳將花瓶碎片揣飛到顧啓平兩人腳下。
顧啓平遛得急,自然顧不上穿鞋,赤/裸的腳底當即就被劃了個大口子,鮮血直流,看着好不恐怖。
只見他腳下突然失力,馬上就要倒地,而慕依依被他抓着手,也差點被他帶倒。
誰曾想到上一秒還在他懷中與他耳鬢廝磨,無比親密的女人,轉眼之間就翻了臉。
慕依依嫌惡的掙開顧啓平的手,用看廢物的眼光看着癱倒在地,腳已經浸在血泊中的男人,自顧自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着。
等她三兩下將自己打理好,又恢復了光彩照人的樣子,才嬌笑着對紀嘉嘉討好到:“嘉嘉,我都是爲了你呀!我只是對這男人小小試探了幾句,他立馬就貼過來了!還……還對我……”
說到這裏,慕依依居然擠出來幾滴眼淚,要不是紀嘉嘉在門外聽了全程,她都快要相信了。
這個可惡的女人!現在還在欺騙她!
紀嘉嘉不屑的說到:“算了吧慕依依,我也不想知道你以前還欺騙了我多少。但是我告訴你,我被你騙,不是因爲我笨,是因爲我在乎你,信任你,然而現在,你不配!”
說完,紀嘉嘉留下個蔑視的眼神,轉身走了出去,還順帶把門給反鎖了,身後傳來慕依依急促的敲門聲。
“嘉嘉,你開門呀……”
紀嘉嘉嘴角邪魅一笑,掏出手機,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
要不是她善心大發,以顧啓平那膽小的性子,估計會被自己流的血嚇得暈死過去。
紀嘉嘉做完這些事後,走進房間,突然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顧啓平再渣,但畢竟是自己的整個青春。
右手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紀嘉嘉低頭一看,剛纔光顧着報仇,卻沒注意自己手上也被碎花瓶劃了一大條口子。
幸好不深,不然會留疤的。
剛出電梯,紀嘉嘉的手機鈴聲大作。
看着來電人,紀嘉嘉深呼吸了一口氣,瞬間換上笑臉,接起了電話。
“嘉嘉,怎麼樣?工作找到了嗎?”電話那頭傳來好朋友顧遙俏皮的聲音。
“嗯!當然找到啦!我就告訴你不要擔心啦,我可是很優秀的。”紀嘉嘉強笑着,聲音裏聽不出絲毫難過。
顧遙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接着問:“那你和顧啓平的婚事……”
紀嘉嘉這纔想起,原本兩人都已經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顧啓平這人雖然不好,但對自己周圍的人卻很有一套,這些年來紀嘉嘉身邊的人都很喜歡顧啓平,他們都很看好紀嘉嘉和顧啓平,特別是顧遙,她已經忍不住要當紀嘉嘉的伴娘了。
“我這還有點事兒呢,我們一會兒再說。”敷衍的說完,紀嘉嘉急忙掛了電話。
她怕再說下去,自己就要露餡了,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告訴顧遙這令人失望的事實。
紀嘉嘉緩緩走到窗前,打開緊閉的窗簾,夕陽的餘暉灑進房間,她默默的凝視着窗外。
這個陪伴自己度過最美好時光的男人,這個用各種體貼入微將自己融化的男人,是多少次在和自己甜言蜜語的下一秒,貼上另一個女人的雙脣。
紀嘉嘉想到這裏,眼眶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打溼,一陣苦楚溢然心頭,心中不禁暗自嘲諷着,紀嘉嘉你真是個大傻子,活該了把真心餵狗喫。
門外一陣陣喧譁,紀嘉嘉心中卻越發平靜,或許是從憤怒與失望中汲取了力量,沉默了許久,紀嘉嘉深吸一口氣,揚起了嘴角,喫一塹長一智,暗自慶幸着自己沒失身於顧啓明這個渣男。
門外已經沒有了響動聲,紀嘉嘉收拾好東西準備去附近的診所包紮一下自己可伶的手臂。
打開房門,地上的花瓶碎片夾雜着血跡散滿一地,方纔那血泊中渣男熟悉的臉,那令人作嘔的辯解依舊曆歷在目,這雖深深刺痛着紀嘉嘉的心,但認清身邊的人渣,或許也算是一大幸事。
她捏緊了拳頭,淡然走過,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夕陽漸漸退去,夜幕籠罩下來,黑夜讓人越發的平靜,紀嘉嘉極力將這些繁雜的事情拋擲腦後,讓疲憊了一天的大腦靜靜的享受這溫柔的夜。
突然,一道人影閃過,打破了今天這份難得的愜意。
一個高大的身影奪門而入,他身手矯健地掩上門,徑直向窗邊走去,修長的手指輕挑起薄簾,確定安全後才直了直身子。
紀嘉嘉死死地攥着拳頭,做出防範的姿勢,她屏住呼吸向後退,奇怪的事,這個男人對於她的存在根本是置若罔聞。
“你是誰?”
紀嘉嘉的聲帶都顫抖了。
男人先是一愣,然後微微抬起眼眸,兩道鋒利的劍眉,一雙琥珀色的瞳孔,高挺的鼻子,他的五官精緻到沒有一處可挑剔的地方。
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掃視過紀嘉嘉的臉龐,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漣漪。
紀嘉嘉一時失神,雙手緊緊地攥着,指尖深陷於掌心,唯有這種疼痛感才能使她保持警惕。
“一羣草包!那麼大個人都看不住,我不信他就憑空消失了不成,馬上去給我分頭找,要不然都別活了!”
門口一陣聒噪,伴隨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你……”
紀嘉嘉瞪大了眼睛,這個人是逃犯?難道是甚麼亡命之徒?
男人眉頭一蹙,伸出食指放到薄脣邊,一舉一動都透着一絲禁慾氣息。
紀嘉嘉微微側顏,小心地打量眼前的這個男人,無論是穿着還是舉止,彷彿都和自己的猜測扯不上任何關係。
“我知道他們在找你,請你離開我的房間……”
紀嘉嘉眼底一沉,壓低聲音說道,她的心裏愈發不安,第六感告訴她不能和這個人扯上關係。
她的話說到一半,便覺得自己的嘴脣被人堵住,那種鬆軟細膩,就像毒藥般侵蝕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