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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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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姐姐,恪兒身子不好你心疼,我能理解,可父親也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這大雪天天寒地凍的,你將父親堵在門外不給進去,恐怕不合適吧?”薛婉兒柔柔的說道。

她話音才落,薛康伯氣得狠狠甩了薛明珠一巴掌。

“啪——!”

“不敬長輩,枉爲人子!”

薛明珠一時不察,一張小臉頓時被打偏到了一邊,脣邊流出點點鮮血。

“郡主!”

平春驚呼一聲,上前就要來看,薛康伯一腳踹在她的身上,冷冷道,“來人,將這個惡意行兇的婢女拖下去,亂棍打死!”

“我看誰敢!”

薛明珠緩緩擦去嘴角的血,冰冷的眼神比外頭的大雪還要冷上幾分。

“平春所做,皆是我的授意,父親難不成也想將我打死?”

說完,她不顧薛康伯難看的臉色,將平春從地上扶起,冷靜道:“去熬藥。”

平春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薛康伯,最終咬牙答應下來,抱着藥匆匆離開。

她同平玉一樣,是夫人從小選出來留在郡主身邊的。

只是後來恪少爺出生,被派了過去照顧他。

但她也只聽命於郡主一人!

薛康伯正要發火讓人去阻止,薛明珠攔了下來。

她冷淡說道:“屋內沒有銀絲碳,比這外頭還要冷上幾分,父親就算是進去,也要受凍。”

說着,薛明珠銳利的眼神從薛婉兒的身上劃過。

看見薛婉兒一臉溫婉的站在薛康伯的身邊,她心底恨意滔天!

前世種種悽慘,恪兒中毒垂危的模樣,皆在腦海裏如同走馬燈一般,樁樁件件閃過。

她恨不能現在就撲上去生吞活剝了她!

深吸一口氣,薛明珠勉強將心底的恨意按捺下去。

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如父親問問你的好女兒,恪兒房中的銀絲碳,是誰端走,導致恪兒昏迷的?”

“至於父親所說的傷人,其一,惡奴欺主不該S?其二,金烏丸本就是聖上賜予我,庫房的人扣留不給,平春傷人,亦是我的授意。”

“聖上當年說,見滄淵如見聖上本人,父親倘若要怪,不如與聖上說道?”

薛明珠聲音不大,卻字字句句都懟到薛康伯無話可說,氣得他臉色通紅。

見狀,薛婉兒連忙替薛康伯順氣,一臉控訴的說道:“姐姐,你怎能和父親這般說話?父親都生氣了,你還不快賠禮道歉?”

“那你不如先去跟恪兒道歉?若不是你命人搶了恪兒的銀絲炭,他會性命垂危?”

薛明珠上下掃了她一眼,呵呵笑道:“說來你身子不好,怎地這會兒倒肯忍受天寒地凍了,難道你是華佗在世,還能身子還能一會好一會不好?”

聞言,薛婉兒臉色一僵,隨即泫然若泣的說道:“姐姐,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就爲了幾盆小小的銀絲碳,就要指責於我嗎?”

薛康伯此時也發話了。

他淡漠的看向薛明珠,又看了看她身後房內還在昏迷的薛恪,道,“你妹妹說的對,你爲了一個野種,鬧得府裏天翻地覆,還針對妹妹,你可知罪?”

頓了頓,薛康伯又道:“一個野種,是我首輔府的奇恥大辱,也就你當做寶一樣,你可知京城中的人,都是如何看待你,看待我首輔府的嗎?”

薛明珠的心驀然一痛。

原來在父親的眼裏,一直都是這麼看待她的恪兒的。

前世的時候,她一直以爲父親是真心疼愛她,所以才願意對着王氏和薛婉兒處處忍讓。

如今重來一遭,她發現好像並不是這樣。

可見她前世有多蠢,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身邊,有幾個真心人。

想到這裏,薛明珠不免自嘲一笑。

而後,她眼神一厲,狠狠一巴掌甩在了薛婉兒的臉上。

力道之大,叫薛婉兒當即摔在雪地裏。

薛婉兒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薛明珠,眼底瞬間蓄滿了淚水。

她心中恨意翻騰,面上卻是一副委屈的模樣,控訴道:“姐姐,你怎麼打我?!父親,你可一定要爲女兒做主啊!”

“逆女!你給我跪下!”薛康伯震怒,抬手又想打薛明珠,卻被她躲過。

薛明珠微抬下頜,嗤笑道:“首輔府已經窮困到你要來跟我的恪兒搶銀絲碳了麼?”

“恪兒被你害的昏迷到現在,還險些喪命,莫說打你一巴掌,若是恪兒有甚麼損失,我S了你都不爲過。”

“父親,我自幼身子不好,恪兒年紀還輕,常言道小孩子屁股還有三把火呢,我不過是借用了幾盆銀絲碳,竟叫姐姐如此記恨!”

薛婉兒坐在地上,捂着臉哭的梨花帶雨,叫薛康伯好不心疼。

“反了天了!當真是反了天了!倘若我今日要是不教訓於你,你真以爲這首輔府內,是你說了算!”薛康伯怒氣騰騰,“來人,上家法!”

他話音剛落,薛明珠不緊不慢的從一邊撿起地上還染着血的滄淵。

“鏗——”

鐵劍悲鳴聲傳來,薛明珠反手一扔,滄淵直直的插在了薛婉兒面前的雪地裏,將她一片衣裙死死的釘在地上。

劍身上的血順着往下流,染紅了一片潔白的雪花。

薛婉兒被嚇得尖叫不止,險些昏厥過去。

“滄淵在此,父親可要仔細思量。”薛明珠幽幽說道。

薛康伯心中一凜,他看向薛明珠,總覺得這個女兒,好像哪裏不太一樣了。

薛明珠也不着急。

如今朝堂正亂,薛康伯必定不敢將事情鬧大,捅到聖上面前,他絕對討不了好。

“修身齊家平天下,父親也不想讓聖上覺得,你縱容庶出女兒,架在嫡女頭上作威作福吧?”

薛康伯的冷汗一瞬間落下。

“好!逆女,我倒要看看,你忤逆親爹,能扛得住京城裏人言幾日!”

丟下這句話,他惡狠狠地瞪了薛明珠一眼,摔袖怒氣衝衝的離開。

薛明珠渾不在意。

如今,她在意的,只有恪兒。

等到薛康伯離開後,薛明珠看向地上瑟瑟發抖的薛婉兒,嗤笑一聲,拔出滄淵,用劍尖挑起她的下巴。

“你的母親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填房,你這輩子,下輩子,都別想翻身!”

“爛泥坑裏出來的東西,日後少在我的面前噁心人,不然的話,我手裏的滄淵,指不定哪天就手滑了。”

抵在下巴上的劍冰冷刺骨,隱隱還能嗅見血腥味。

薛婉兒被迫仰着頭,想把下巴從滄淵上撤回去。

身體卻被恐懼填滿,脆弱的脖頸暴露在滄淵劍下。

她現在覺得只要動一下,面前的人就會讓她血濺當場。

薛婉兒小心翼翼地嚥了咽口水,整個人都被恐懼包圍,怎麼會這樣,薛明珠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從前可沒有這麼咄咄逼人,更不要說威脅自己!

不過是一個沒了母親的蠢貨,以往不都是看她的臉色,今天八成是被那個野種中毒給刺激了!

薛婉兒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她盯着面前的薛明珠威脅道:“姐姐,你可想好了?你現在拿劍指着我,那恪兒的事,妹妹可就無能爲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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