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宋暖暖沒有想到,當她再次醒過來時不是地獄也不是天堂,而是醫院。
她盯着蒼白的天花板看了好半響。
宋暖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不是被車撞死了嗎!怎麼會在醫院,她迅速的爬起身,卻牽動了腹部的傷口。
“啊!”宋暖暖疼的齜牙咧嘴。
她掀開被子一看,腹部處裹着厚厚的沙布。她想起來了,這是她十八歲的時候被林家大小姐林瑜捅傷的。她真的重生了,真的回到了十八歲。
她還沒有和渣男結婚,沒有被下藥,爸媽公司也沒有破產,他們都活的好好的。唯一也沒有出生,一切都在故事最開始的時候。
除了領養宋知雅那件事……
如果可以再早三年,她完全可以阻止她被領養。
思以此處,她的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光,彷彿下一秒就要吞噬那個人。
是她毀了她的一切,開始她悲慘的一生!
她想起那天宋知雅約她去天台聚餐,她正喫的好好的,就被人從後面一把推倒,要不是她反應快,那刀尖就扎進手心了。
如今細細想來,這其中定有宋知雅的參與。
到底是從甚麼時候開始,宋知雅就謀劃了這場陰謀,還是說,從被領養的那天起……
緊接着,門口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開門聲。
進來的人正是她的親生父母,宋偉業和戚藍伊還有…宋如雅。
再次見到她,她恨不得掐死她。
宋如雅被她瘮人的眼神嚇得連連後退。
“姐姐,你這麼看着我做甚麼?”她無辜的眨巴着眼睛,扯了扯宋母的衣角。
戚藍伊上前一步把她擋在身前,溫柔的輕撫着女兒的手背,“暖暖啊,如雅也不是故意的,當時情況危急,她先跑去找老師了,這才趕過來救你。”
再次見到母親,宋暖暖激動的淚水潤溼了眼框。母親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柔大方,因爲宋如雅是抱養的所以處處體涼她。
宋暖暖緊緊的握住母親的手,這一世,她要拼盡全力守護這個家。
不再給惡人喘息的機會。
“媽,我不怪雅雅,求生是人之本性,換作是我也會這麼做的。”她歪着腦袋,微微一笑,笑不見底。
如此友善的笑容,落到宋如雅眼中,卻脊背發涼。
一定是錯覺,宋暖暖那個傻瓜怎麼會知道是她做的呢?她捏了捏手心,強裝鎮定。
宋父不似宋母那般沉穩激動的上前一把抱住女兒,“我的小乖乖啊,你怎麼樣了,傷口還疼不疼啊!”
宋母瞪了一眼宋父,宋父立即放輕了手裏的動作生怕傷着女兒。
“爸,我沒事了,您放心吧。”爸爸還是和以前一樣和藹可親。爸和媽這麼好的人最後卻在車禍中慘死。
如今,細細想來,這件事一定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先是公司破產後是車禍,這其中或許有宋如雅的參與。
“暖暖,林瑜這丫頭你打算怎麼辦?”宋父輕咳一聲,打斷了宋暖暖的思緒。
林瑜簡直就是一個神經病!前世因爲宋家和林家有生意來往,父親看重兩家的利益,所以只是讓林瑜轉學那麼簡單,但是這一世…她確信她被林瑜捅傷遠不止表面那麼容易。
“爸!”宋暖暖的表情平靜的可怕,“你知道的,林瑜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太好,我擔心她還會做傷害別人的事,今天是捅傷我一刀,明天可能就會要了我的命。還是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吧!”
此話一出,全場的人都震驚了。
宋如雅緊繃着的臉,出現了一絲恐慌。她害怕了,害怕林瑜爲了不進精神病院會拱出她。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宋如雅心頭一驚,不安的道:“姐姐,林瑜的父親和我們家還有生意合作,你這樣做,會讓公司虧損幾千萬的。”
看似一句擔憂的話,實則是在指責宋暖暖不懂事,因爲私人恩怨影響家族事業。
宋暖暖失望的搖了搖頭,委屈的哭訴道:“雅雅,姐姐我差點就死在林瑜刀下了,送她去精神病院怎麼了,難道我的命就不值那幾千萬嗎?”
說着說着,悲從心來,眼淚漱漱而落,帶着前世的懊悔,恨意一湧而出。
宋父皺着眉頭,眼神晦暗難明地暼向站在一旁的宋如雅,嚴厲的目光帶着冷意,“雅雅,快跟姐姐道歉!”
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宋如雅臉色慘白,垂下頭道:“對不起,姐姐,是我說錯話了。”
威藍伊瞪了一眼丈夫,示意他別對孩子這麼兇。隨後把目光放到宋暖暖身上,拿出手帕輕輕的擦拭着她的眼角,“暖暖啊,你妹妹不是故意的,你別放在心上。你放心林瑜的事我會和林家說清楚的,不會委屈了你。”
宋暖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苦,母親總是這麼溫柔,凡事都兼顧着宋如雅,只可惜,她就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她早晚有一天要扒下她的面具,一層層揭開她的芯子。
宋暖暖懂事的點了點頭,“嗯嗯。”
宋父宋母走後,她靜靜的坐在牀內。
回想前世,一樁樁,一件件,還有刻苦銘心的喪子之痛。
她伸手撫摸着平坦的腹部,這裏曾經孕育着一個生命。現下卻被紗布層層包裹着。
她把目光轉向一旁的書包上,是宋母給她帶過來的,裏面裝着各科的學習資料,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上一世因爲腹部受傷的原故,宋如雅慫恿她復讀,她聽信了宋如雅的話,復讀考上帝京大學,也是在那裏遇見了許巍,開始她悲慘的一生。
而宋如雅如願成爲了當年的高考狀元,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績進入帝京大學。
這一世,她不會再讓她的奸計得逞。
翻開習題冊,宋暖暖輕鬆的轉着黑色簽字筆,落下正確的答案。
也許是太沉迷於學習,她絲毫沒有注意到病房門口不知何時多出一批人來。
“總裁,宋小姐,就住在這間病房。”爲首的黑衣男子低着頭道,他緊盯着地板上那雙被擦得鋥亮的皮鞋,不敢有一絲怠慢。
皮鞋的主人身姿英挺,仿若修竹,有着絕美的容顏,年紀大約二十五,六歲左右,蓄著一頭短髮,藍襯衫的領口在西裝下微微敞開,手腕處鬆鬆挽起,露出白皙的皮膚。他有着英挺劍眉,細長且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脣,棱角分明的輪廓像是畫像上走出來的貴族少年。
見男人遲遲沒有開口,他小心詢問道:“總裁,我們要進去嗎?”
男人掀起眼皮,注視着519號病號,薄脣輕啓道:“不必,隔壁的病房有人住嗎?”
保鏢立即回覆道:“回總裁,是空的。”
“我今晚住這間。”他的話語間有着不容忽視的強大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