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蘇婉見路就跑,可亭臺水榭畫廊飛檐的建築更是看的她迷糊。
無數男男女女當衆摟抱調情,陌生的脂粉味加劇了她的心慌。
慌不擇路,推開一扇半掩着的門,她當即怔愣在原地。
面前行人無數,無一不是長袍雲衫墨髮如瀑,就連兩道街邊都是白牆黑瓦,木雕紙窗。濃厚而沉重的古樸氛圍撲面而來,砸的蘇婉目瞪口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站住,站住!”
身後傳來厲喝,蘇婉來不及細想,連忙跑出。
此刻她可謂是一身狼狽,引得路人頻頻相望,在他們眼裏,仿若她纔是異類。
蘇婉像是隻無頭蒼蠅一般亂撞,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跑到那裏。
忽的看到前方一道身影,那妖孽的面容分外扎眼,不正是方纔水中的那個盲人嗎?
此刻他正被人扶着登上馬車,原本溼漉長袍不知何時換下。
一襲白衫飄逸出塵,龍章鳳姿,明顯非富即貴。
賭一把。
蘇婉只是停頓了一下,便在身後的叫罵聲中朝着他跑去。
“這位先生,救救我。”
男人身影一滯,只是好似不想理會。
蘇婉想起自己剛纔對他又踹又刺,頓覺沒戲,但是身後的追聲越來越近,她咬緊後槽牙,一個飛撲上去抱住了他的腿。
“先生救命,後面有人追我。”
話音未落,脖頸忽的一陣涼意,低頭一看是一把古劍。
身側一襲勁裝的俊俏男人黑着臉,吐字無情。
“找死,滾。”
蘇婉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不死心的求救。
“先生,剛纔在水裏是你非禮我我纔對你下手!而且我還救了你一命!身後真的有人追我,你救救我!”
蘇婉現在也不計較他喫自己豆腐,雖然不知道這是甚麼地方,但是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物。她只奢求他能救自己,不然真怕被拉回去接客。
勁裝男人握着劍的手顫了顫,視線在女子和自家主子之間來回遊移,冰冷的面容上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自己尊貴如斯的主子,怎麼會對這麼一個夜叉做甚麼?
不怪他如此想,眼前女子墨髮凌亂衣衫不整,臉頰腫大,黝黑無顏,還有暗瘡突生,這副模樣讓人根本不想去看第二眼。
正僵持着,身後的人追趕而至。
“啊!”
那婦人喘着粗氣一把扯過蘇婉的頭髮,粗暴地往後拖拽,“賤人!你還敢跑?!”
隨即又諂媚地對白衫男子賠笑:“王,王爺,真是不好意思,這賤蹄子是我們醉歡樓新買的妓女,不懂規矩衝撞了王爺,王爺見諒。”
說着低下頭,換上一副陰狠模樣:“賤蹄子,回去有你受的,帶走!”
王爺?古代的王爺?
蘇婉無比震驚,還未回神就被拉着頭髮在地上拖行,痛的淚花都飈了出來。
而從始至終,男人竟是一臉冷漠,好似要袖手旁觀。
蘇婉顧不上思考其他,若現在被他們帶青樓定是死路一條,她身子朝前拼命掙扎,忍痛扯破了不少頭髮,才暫時逃脫了控制。
還沒站起來,手臂忽的被抓住。
不同於婦人的力道,蘇婉半個身子被拉起,又生生摔在地上,整個身子仿若被摔零散一般,痛的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隨即肚子又被狠踹了一腳,身子痛的弓起,片刻失去了意識。
大漢不屑冷哼一聲,抓着蘇婉的頭髮繼續拖行。
如此暴行,看的周圍行人一陣顫慄。
這醉歡樓可是皇城最大的青樓,有權有勢,那花枝招展的婦人正是醉歡樓的老鴇。
青樓女子的命本來就賤如草芥,誰也不敢上前插手,更何況還是一個醜如夜叉的女人。
蘇婉恍惚的看着周圍人的淡漠,明白男人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當即出聲吼道:“方纔在水裏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我知道你看得見,別裝瞎子!”
白衫男子一頓,上車的腳步停滯在那裏。
“愣着幹甚麼,快帶走,別衝撞了王爺。”
老鴇怕得罪了面前的人,連忙催促。
蘇婉面如死灰。
然而,白衫男子竟是開了口。
“飛羽,砍了。”
涼薄聲音響起,卻好似一道曙光。
勁裝男子劍起劍落,那抓着蘇婉頭髮的壯漢一聲慘叫,手臂整個被砍下,鮮血四濺,手指還掛在蘇婉的頭髮上。
蘇婉一身惡寒,連忙甩開,連滾帶爬地躲到男子身邊
那個叫飛羽的男人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扔在地上,一副生人勿進的冰冷:“滾。”
老鴇臉白了白,一句話都不敢說,連忙撿起地上的錢袋,讓人將壯漢抬走,只留下那殘臂無人問津,見者心驚。
男子修長的手指一勾,將雪白暗紋的披風解下丟向前方,抬步上了馬車。
蘇婉被披風兜頭蓋住。
愣了片刻,她垂眸看了眼自己溼透的衣服,婀娜的身姿若隱若現,當即將披風披在身上,厚着臉皮跟着爬上馬車。
飛羽想要阻攔,見自家主子都沒有說甚麼,便驅趕馬車離開。
馬車中,蘇婉看着俊美男人閉起了眸子,心中小小松了口氣,環顧了一下馬車,又掀起簾子朝着外看去,古色古香的街道再次震驚了她的眸子。
這詭異的一切讓她有個大膽的猜測。
穿越。
蘇婉打量了一眼面前閉目養神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詢問:“你,是王爺?”
半晌沒有回應,蘇婉壓下腦中的混沌,笑着開口:“那個。。。王爺,我是被他們拐來的,對這裏人不生地不熟的,您能不能行個方便,收留我兩天?我甚麼都能幹,還懂醫術,包喫包住就行。”
想來就覺得心酸,她剛做完演講回家,誰曾想被車撞了,還撞到這麼一個莫名的地方,成了一個卑微的妓女。
又是一陣沉寂,就在蘇婉以爲他不會開口的時候,磁性的聲音卻是響起。
“爲何說本王裝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