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氏暈倒
現在他回來了，柳氏有人照顧，他又當了大官，說不定外面早有三妻四妾了，江雪可不想產生這樣的誤會。
江雪心裏頭糾結，只好硬着頭皮道：“也不全是這樣的原因，主要是，那個，我——”
見江雪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劉秀才臉上仍然是一副寬容溫柔的樣子，道：“江娘子，你別有顧慮，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可以等你的，等你走出來，等你改變主意，畢竟一輩子這麼長，你是永遠等不到他，我卻還是有機會等到你的。”
這話一出，顧青霄酸得眉頭緊皺，眼神忍不住染上了幾分戾氣，掃向了劉秀才。
“誰說她等不到我，我這不是好端端回來了？”
當着他的面勾搭他的媳婦，真當他死了？
顧青霄忍不住神色冰寒地說道。
劉秀才聽到聲音，回過頭去，就發現顧青霄神色凜冽地看着自己。
江雪尷尬得都想學原主撞柱自盡了。
她只好給劉秀才介紹道：“這就是我夫君，當初軍報的消息有誤，他沒死。”
人家丈夫沒死？自己還當着他的面跟江娘子說了這麼多不合時宜的話。
劉秀才一時之間又羞又窘，當下語無倫次道：“既然你丈夫回來，趙財主應該不敢造次了，我多有得罪，先告辭了——”
劉秀才說着，幾乎是落荒而逃，出門的時候還被門檻拌了一下，差點摔倒。
然而，劉秀才走了之後，屋中的氣氛也並沒有緩和過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尷尬。
王義覺得自己應當活絡活絡氣氛纔對。
他撞了撞顧青霄，道：“那個，侯爺，要不你看看你兒子吧？你看看這小孩子，長得劍眉星目，俊俏非常，跟你簡直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雖然他慫恿嫂子改嫁，但這應該是因爲你常年沒有在家的原因，他跟你還不熟，只要養養就熟了。”
這話一出，王義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家侯爺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變得隱隱發青起來，還帶着一種說不出的S意。
果不其然，還不等王義反應過來，顧青霄已經猛地一腳，直接將王義踹到了門外去。
伴隨着王義發出的一聲慘叫，江雪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孩子瞧着年紀還小，怎麼眼神這麼不好使？”柳氏聽了王義的話，忍不住站起來，嘀咕道，“陽陽是雪兒在山上撿回來的，剛撿回來的時候才一歲不到，都不會說話，不會走路，當時娘想着你出意外了，咱們顧家也沒有個香火，所以纔將他養大，過繼給你了。”
這話一出，尷尬的人變成了顧青霄。
他剛纔在做甚麼？
他還以爲這孩子是江雪跟別人生的——
顧青霄鼓起了勇氣，看向了江雪。
當初他成親的時候江雪還是十幾歲出頭，年紀還小，而且他連蓋頭都沒有掀開，根本就沒有見過江雪的樣子。
在外面打仗的時候，他也不曾一次在腦子中勾勒過自己妻子的樣子。
但是真見到了，他發覺江雪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完美。
她模樣清麗嬌俏，孝順善良。
他顧青霄這輩子都欠她的。
顧氏見顧青霄怔怔地看着江雪，抿了抿脣，露出了一抹笑意，道：“你剛回來，肯定餓了，娘去給你弄點飯喫，陽陽來給奶奶燒火。”
另外幾個下屬見到王義被侯爺一腳踹了出去，也都自動自覺地走出了門外。
一時間，屋子中只剩下江雪和顧青霄了。
江雪尷尬無比，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底，不敢抬起眼。
顧青霄見她如此，忍不住心生憐惜。
他咳咳了一聲，道：“這些年，是我虧待你了。”
江雪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敷衍道：“沒有的事，你嚴重了。”
她見過很多不相愛的夫妻，但是這樣不熟的夫妻，她還是頭一次見。
“那個秀才，你是否喜歡他？”顧青霄忽然正色地問道。
他當初跟她連面都沒有見過，這麼多年，哪怕她要喜歡上別人也是無可厚非的。
他必須尊重她的意思。
江雪聽顧青霄這麼問，心裏頭頓時就明瞭了。
這顧青霄死裏逃生，又跟着新帝立下了從龍之功，看他衣着配飾，應該是不下三品的大員了。
原身不過是農女，人家指定是看不上了。
與其爲着這點恩情，捆綁在一起，倒不如自己識趣一點討封和離書，也省得到了京城要跟一些小三小四鬥法，浪費她的心力和精力。
江雪想得明白，心中那股尷尬的感覺也消淡了不少。
她抬起眼，直接看向了顧青霄，道：“你給我一封和離書吧，從此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母親有你照顧，我就放心，至於陽陽，你若想要照顧，就帶他離開，若不想，我就將他留下，你看如何？”
這話一出，顧青霄的心瞬間拔涼拔涼的了。
果然，她還是喜歡那個秀才的。
剛纔只是礙於自己在場，才拒絕他的。
也對，他渺無音訊這麼多年，那秀才長得好，又能對她噓寒問暖，怎麼會不動心？
既然如此，自己應當放她自由，尊重她的選擇的，爲報恩情，他還需準備一筆銀子讓她安家纔是。
顧青霄覺得自己如此安排，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但是想到剛剛看到江雪，知道他是自己的媳婦，心裏頭那股瞬間湧上來的驚喜，他的心裏頭難免覺得有些失落起來。
“可以，我放你自由身，再給你一筆銀子，顧陽既然過繼給我，就是我顧青霄名正言順的長子，你一個婦人帶着他嫁人，終究有些難處，還是留在我這裏吧。”
他再娶的話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有了顧陽，母親也能夠心安一些。
兩人就此說妥，顧青霄當即給江雪寫下了和離書，江雪簡單收拾了一下行囊，就離開了顧家。
她是被孃家賣掉的，所以回到孃家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江雪想要趁着天色還早，去城裏頭找個藥鋪先當個夥計。
爲了方便出行，她特意將自己扮成了男人，穿的還是柳氏以前給顧青霄做的衣裳。
顧青霄見她一身青衣，利落大方，眼底隱隱露出了一抹惋惜來。
這樣的女子，若真是他顧青霄的媳婦，那該多好。
是他沒有福氣。
江雪剛走，柳氏帶着顧陽從廚房出來了，因爲顧青霄帶了好幾個人來，所以柳氏做了好幾個菜，還S來兩隻雞。
“青霄，你如今回來了，可要好好對雪兒，雪兒對你一片真心，當初娘爲了趙財主的事情，好幾次想要讓她嫁給劉秀才，她都拒絕了，她是個好姑娘，你要是欺負她，那可真是要天打五雷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