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居心叵測
而我貼在這隻雞身上的符咒邊緣開始逐漸化爲灰燼。
我以爲還能再多撐些時間,看來這傢伙道行夠深的呀!
“沈大師,就是這個。”
王淑珍顫顫巍巍的將一塊被紅布包好了的木牌遞給了我。
這塊木牌大概有兩個巴掌合起來那麼大,用料是槐木,而且看起來這槐木成色很不錯,應該是留了好幾百年的了。
木牌正面刻着王國富的生辰八字,以及用來鎮壓他的符。
背面則是一個陰山太保的名號。
我拿在手裏,仔細端詳了一陣,莫名的覺得這塊木牌有些不太對勁。
上面除了來自王國富身上的陰氣之外,似乎還有一種別的東西。
可是我翻來覆去都看不出來有甚麼破綻。
“沈大師,這有甚麼不妥的嗎?”
王淑珍雙眼緊張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王國富的魂是你親手鎮壓的?”
她茫然的看着我,明顯是沒有明白我在說甚麼。
“我就按照那個大師說的,把這塊木牌請進家裏,放在陰暗的地方供着,別的甚麼都沒做啊。”
我心裏咯噔一下,眉頭跟着就皺了起來。
“你確定你甚麼都沒做?”
王淑珍的臉色更難看了,甚至顯得有些着急:“我確實甚麼都沒做啊,大師,怎麼了?”
張龍也跟着問到:“沈大師,我媽她不會因爲這個惹上甚麼禍吧?”
看見這一家人着急的樣子,我連忙搖了搖頭。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下藥S人,然後將其骨灰安葬在地基之下。
這種事情雖然聽着嚇人,但實際上並沒有甚麼技術含量。
只要稍微有一些膽子的人都能做。
可是要想鎮壓住一個人的靈魂讓他不生變,甚至還爲自己所用。
這必須要有一定的功底在裏面的,絕不可能僅憑她一個人就做到如此境界。
可看王淑珍的樣子不像是在騙我,一股莫名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這件事情裏面絕對還藏着甚麼事兒!
那個姓吳的傢伙居心叵測。
心裏這樣想着,我乾脆將那塊木牌放在香案上。
“拿糯米來。”
一聲吩咐,王淑珍立即去取。
我焚香奏表,而後手持一張空白的黃符,腳踏七星罡步,圍着這張桌子轉了一圈。
“啪!”的一聲將黃符拍在了那張木牌上,緊接着咬破指尖,擠出一滴血來,滴在黃符正中央。
糯米到手,我一邊唸咒,一邊均勻的撒在那張黃符上。
咒語結束,只見那原本白花花的糯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氧化變黑。
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這些糯米竟然全都碳化了……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何等濃重的陰氣!
周圍幾個人見此情形更是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打擾了我。
我心裏一沉,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提箱,拿出工具,小心翼翼地將那些糯米掃走,只剩下黃紙。
黃紙的一個角落泛着黑,甚至還呈現出一個規則的正方形。
這木牌裏有東西!
我拿起木牌仔細觀察,這才發現在黃紙發黑的那個角落裏有一塊後天嵌進去的木頭。
只不過因爲拼接技術做得非常棒,而且後期還打磨修補,上了蠟,所以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
我抓起這塊木牌,直接往地上一摔。
在衆人的驚呼聲裏,木牌被摔得四分五裂。
從黃紙發黑的那個位置,掉出來一塊黑色的小木牌。
我伸手剛要去撿,還沒等手指觸碰到這塊木牌,立即感覺到上散發出來一股強烈的寒氣。
我心裏咯噔一下。
吳老道呀,吳老道,你可真夠狠的!
找來一塊紅布包着撿了起來。
這塊木牌本身並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沒有花紋也沒有刻字,甚至也沒有一丁點的異香。
但就是這塊木牌,最終造成了張國富不再聽王淑珍的話,甚至還間接性的害了自家孫子。
如果今天我沒發現這塊木牌,說不定過兩天全家人都會跟着暴斃!
因爲這塊小小的木牌上面藏着一股十分強大的陰氣!
甚至可以說是附着着一個厲鬼所殘留的一絲魂魄。
因爲這厲鬼十分強大,所以能夠起到鎮壓的作用,讓張國富前期不敢造次。
不過他也同樣滋養着張國富,讓他的修爲一點點增加。
那個吳老道估計是和這個厲鬼達成了某種協議。
王淑珍平時供奉這塊木牌,她以爲是在供奉自己的丈夫,實際上供奉的則是那個厲鬼!
厲鬼受人供奉之後,能消鬼氣,若是有高人引導成爲鬼仙也不是不可能。
和這種危險的鬼怪爲伍,其心當誅啊!
只是不知道爲甚麼,我總覺得這木牌看起來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立即將這塊木牌拍在了香案上,拿出一張黃符貼在上面。
沒想到還沒有等我念咒,這張黃符竟然發出轟的一聲響,隨後化爲一片飛灰。
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倒退了半步。
這是我從業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這隻能說明,那個厲鬼非常兇,普通的東西根本鎮不住它!
不過很快我就穩住了陣腳,圍觀的人太多了,要是就連我都慌了,其他人肯定會變得更加恐慌。
“拿三斤糯米來,還要黑狗血一碗。”
張龍應了一聲,立即出去準備。
這塊黑色的木牌比我想象當中的還要厲害。
我知道我讓張龍準備的那些東西,絕對不可能徹底把這事兒解決了,只能暫時鎮壓。
解鈴還需繫鈴人,有機會一定得去會會那個姓吳的老道。
東西拿過來之後,我找了個盒子,先鋪上一層糯米,然後將那塊黑色的木牌放在中間,再撒上糯米蓋住,將黑狗血直接倒在裏面,最後再撒上一層香灰。
“這個東西我必須帶走,你們沒有意見吧?”
衆人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手裏的盒子,隨後搖了搖頭。
“這種害人的東西,沈大師你能帶走,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劉美琴抱着孩子,一張臉煞白。
張龍隨後問道:“那我爸的事情……”
我伸手輕輕的撫摸着香案上的公雞,估計它已經快要到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