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胯下之辱
秦肖川是當朝三皇子，加之是當朝皇后耿柔愛子，如此背景自然能讓他在朝堂上如魚得水。
淑妃曾經閒暇時曾經告訴過，皇帝年逾五旬，立儲早就已經被提上日程，秦嵐在衆皇子之中最爲年長，如果一切順利秦嵐自然是立儲首選。
但這秦嵐母子這邊剛被降罪，這秦肖川聞着味兒就現身，難免讓她懷疑是秦肖川與耿柔母子在從中作梗。
“皇兄爲何如此動怒啊……”
“哦對，你現在可不是往日的大皇子，而是父皇欽定的亂臣賊子！”
秦肖川詭異一笑，鄙夷的對着秦嵐冷笑連連。
“你我好歹也是兄弟，過些日子便要受刑，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我正巧有空來看看皇兄，難道不應當？”
秦肖川滿臉的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模樣顯然心情相當不錯。
可這話卻被秦嵐聽出了滿滿的落井下石之感。
兩人交談的時候，跟在秦肖川身後的老者一直是副漠然的臉，但目光自始至終卻從未落到過秦嵐身上。
簡單回憶了一番，秦嵐纔回想起這人是當朝刑部侍郎黃文皓。
宮中出了大案遵循常理必定要交到刑部手中，現在秦肖川就這麼帶着刑部的人來，這意思簡直再爲明顯不過。
“秦肖川，看來你迫不及待想看我死在天牢裏啊……”
秦嵐冷冷一笑，瞥了黃文皓一眼之後隨即冷然盯着那張笑臉。
原本心中還有幾分疑惑，可現在一看自己母子二人到這般境地，必然與耿柔和秦肖川二人逃不了干係。
耿柔貴爲皇后，又貴爲國公之女，家世如此顯赫想要算計某人自然有不少人甘願爲她驅使。
尋常書香門第出身的淑妃和她一比，差距簡直宛若雲泥！
皇后想要對他們母子栽贓陷害，只需一個念頭即可……
更何況秦嵐身上還有着她最爲看重的大皇子的位置，只要自己一死，那這秦肖川的希望無疑就增添了不少！
“好歹也是兄弟，何必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
“今日看你身陷困境，我好心好意來相送卻被你這麼誤會，這不是讓小弟寒心？”
秦肖川輕笑着搖了搖頭，語氣看似感慨，可嘴角的笑意卻絲毫不減。
“只可惜我大魏的皇長子竟做出這種無君無父的勾當，即便是死了恐怕也愧對宗廟啊……”
不得不說，這陰陽怪氣的模樣着實是讓秦嵐恨不得當場捏碎這傢伙的腦袋。
秦嵐一旦衝動，給旁人徒增把柄不說，淑妃更是罪責難逃。
而這虛僞陰刻的傢伙越發如此，那無疑就是逼着秦嵐將罪名坐視，甚至罪加一等！
“三殿下！”
“這制蠱藏衣的事情，都是我一人所爲，我兒概不知情……”
“還請三殿下高抬貴手，讓黃大人替我秉明陛下，嵐兒在這事上實在是受了無妄之災，更無愧於涉及宗廟，讓陛下念及舐犢情深放過嵐兒！”
處處受制於人但別無他法，淑妃早已急的不可開交，趕忙替秦嵐開脫。
秦嵐聽得臉色數遍，許多次想要開口但都被淑妃死死拽住，竟是讓他連打斷的機會都沒有。
淑妃雖不知事情始末，但心中卻也大概能猜到幾分。
但奈何他們母子在宮中獨木難支，怎麼可能鬥得過如日中天的皇后一黨？
既然早已決定要保全秦嵐，作爲母親的淑妃也不怕再背上甚麼污名，只要秦嵐能夠安然無恙，即便是死那也無妨！
“喲，竟然還有如此細節，實在讓人意外……”
“黃大人，今日我特意請你前來，不知黃大人意下如何？”
秦肖川也因爲淑妃的執拗挑了挑眉，但隨即卻不屑的冷笑一聲，轉頭看向身旁的刑部侍郎黃文皓。
黃文皓顯然聽明白了秦肖川的話外之音，就算案情有變面色也絲毫不改，輕咳一聲後正色道：
“此案罪證齊全，更有陛下親自下旨，哪裏有你說話的份！”
“我大魏律法貼條要真的由你所說想變就變，你將大魏至於何處，又將陛下至於何處？”
黃文皓的斷然拒絕，驟然讓淑妃臉色慘白，一時間險些支撐不穩身子。
自己拿出了所有尊嚴去祈求憐憫，卻沒想到到頭來竟是這樣的答覆！
心中早有預感的秦嵐見狀也只能在心中暗歎一聲。
他們兩人本就是來看他們笑話，對她們求饒就是正中他們下懷，怎麼可能會答應？
“不過看在兄弟一場，本皇子倒也不是忒是心腸……”
秦肖川突然的鬆口，不僅讓秦嵐眉頭大皺，更讓淑妃多出了些許希冀。
“三殿下……”
淑妃感激萬分，下意識便想對秦肖川行大禮。
可還不等她彎腰低頭卻發覺秦肖川戲謔發笑，看向秦嵐的目光也多出了幾分玩味。
“秦嵐，你要想活命，就恭恭敬敬給本皇子磕上三個響頭，再從這兒鑽過去！”
“這樣一來本皇子心情好了，沒準會在父皇跟前替你美言幾句，父皇一高興饒了你這條狗命也說不準啊。”
果不其然，秦嵐看到秦肖川那兩腿大開一臉的張揚，就知道這孫子肯定沒憋甚麼好屁！
S人不過頭點地，到了這個份上還有戲弄他們母子，秦嵐怎麼能忍？
秦嵐也是大皇子，這胯下之辱是那麼好嚥下的？
“三皇子！三殿下！讓我這個做母親的鑽，只要你能拉嵐兒一把！”
淑妃面容悽慘，但爲了孩子他早就顧不上這些面子，二話不說便要跪下。
秦肖川的目標本就是秦嵐，至於旁人他瞧都不會瞧上一眼，更何況是這後宮中最爲微末的女子。
然而不等他出聲繼續譏諷，忍無可忍的秦嵐猛然發難，出手如電一把捏在了秦肖川的脖頸之間！
“我不會跪，母妃更不會！”
“你想讓我死，那就看看會不會死的比我更快！”
秦嵐目光冷冽，單手死死鉗制住對方脖頸，即便秦肖川努力掙扎也依舊紋絲不動。
他無論怎麼侮辱自己，秦嵐大可將這事兒歸結於前身，權當他在放屁。
可淑妃事事退讓，只求保全自己，在秦嵐眼裏卻萬萬不能有所折辱……
哪怕他秦肖川是皇子，死了之後也只是一局說不出話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