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想以身相許呀？
“那麼難的題目，這楚天行居然呼吸之間就算出來了，你們說他會不會是……亂寫的？”
有人將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
“我看不像，如果是假的，那王少爺的臉色怎會如此難看！”
人們偷偷朝王卻德看去，就見對方正面色蒼白的楞在那裏，怔怔地看着楚天行寫下的答案發呆。
“難道真算對了？那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下人們張大了嘴，目光不由全都朝秦夫子看了過來。
畢竟全場之中，也只有這位老人家有能力驗證對錯了。
秦夫子全神貫注地看着答案，心裏快速驗算起來。
很快就見他眼神一亮，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第一日：四千九百五十五……
第二日：九千九百一十……
第三日：一萬九千八百二十……
加起來，正好是《孟子》全書的字數！
秦夫子猛然抬起頭來，一字一句道：
“答案是對的！”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猶如一道驚雷，在衆人耳邊炸響。
現場一片訝然，衆人看向楚天行的目光也多了一分敬畏。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自從進府之後，便混喫等死的傢伙，竟然如此厲害。
王少爺這次怕是踢到鐵板上了啊。
“你輸了！”
楚天行淡淡看了王卻德一眼，便招呼着冬兒，直接朝門外走去。
他原本懶得搭理這些事情，可不代表他甚麼都不知道。
露了這一手後，往後耳根子至少會清淨很多。
望着楚天行的背影，王卻德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
雖然那少年沒有如他般冷嘲熱諷，但眼前的這份答案，卻猶如一記無聲的耳光狠狠扇在了他的臉上。
一股強烈的恥辱感油然而生。
“你……”
王卻德心有不甘地張了張嘴，可想到萬一對方要是也出上一題，自己做不出來只會更加丟臉。
“楚天行，你等一下！”
就在這時，一旁的秦夫子突然追了過來。
“你……你剛纔用的是甚麼方法！”
老者頭髮有些凌亂，眼神卻滿是虔誠，彷如一個孩子。
他做學問多年，自然看得出，楚天行那輕描淡寫之下的恐怖。
朝聞道，夕死可矣。
如果能將這學問推廣出去，那絕對是造福萬民的事情！
想那北燕爲何強大，就是因爲有一批極爲厲害的官匠作坊。
那裏麪人人精通術數之道，鎧甲鍛造之法，故此纔能有一支橫掃天下的鐵甲之師。
假如我大楚也擁有這般能力，還會發生番國犯邊的事情嗎！
上次，幸好是有詩仙從天而降，力挽狂瀾，可下次呢？
看着面容憔悴的老者，楚天行目光一動，開口道：
“此法喚作方程式。”
“方程式……”
聞言，不單是秦夫子，周圍所有人都爲之一愣。
因爲這個陌生而拗口的詞語，他們壓根沒有聽說過。
“夫子若有興趣，改日可一起探討下。”
對於這種認真的讀書人，楚天行還是很佩服的。
“你……你願意教我！”
秦夫子一臉的不敢置信，顫聲道。
楚天行點了點頭。
下一刻，在一陣驚呼聲中，就見秦夫子雙腳站定，直直朝楚天行拜了下來。
“正所謂學無先後，達者爲先！公子請受老夫一拜！”
“我的天！秦夫子竟然行的是弟子禮！！他這是要拜楚天行爲師！”
周圍家丁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只覺得這一幕畫面的衝擊感也太強了。
望着這一幕，王卻德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只得冷哼了一聲，氣急敗壞地走了。
和秦夫子寒暄了幾句，楚天行也帶着冬兒離開了。
沒了熱鬧可瞧，圍觀的衆人紛紛散去。
看着楚天行的背影，秦夫子緩緩點了點頭。
“這回白家有些人怕是看走眼了，這位楚公子的本事深不可測，以後可有得瞧了。”
……
城東，林府。
閨房之中，白千雪與一名白衣女子坐在桌前，周圍薰香嫋嫋，瀰漫出陣陣香氣。
女孩五官清秀，帶着一份書卷氣，猶如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飾。
“楠姐，你這次下手也太狠了，五百兩銀子，根本不給我一點機會啊！”白千雪佯裝生氣道。
“詩仙爲國爲民，如今他祠堂被毀，捐再多銀子也是應該的，倒是雪兒你，我怎麼聽說爲了這銀子，你還和伯父吵了起來？”林雅楠掩嘴輕笑道。
“哼！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以絕食作要挾，林叔叔會就範？”
說着，兩個女孩打鬧在了一起。
片刻之後，才恢復正常。
看着閨蜜眉宇間的愁色，林雅楠心中一動，開口道：
“莫非那傳言是真的？伯父真要那楚天行做你將來的夫婿？”
“怎麼可能！我白千雪怎麼會看上那個廢物，只是爹爹那邊……”
白千雪低着頭，語氣有些蕭索。
林雅楠看着有些不忍，猶豫了下，纔開口道：
“要不，我讓我娘去找太后說說？
她們可是換帕之交。成親這種事情，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這之上還有皇命。
只要太后那邊說句話，那你也就不用如此爲難了。”
白千雪搖了搖頭。
先不說太后願不願意幫忙，就算真是如此，那以後父親和白家的顏面怕也是難保了。
事實上，父親的心思她多少明白，是希望將來能有一個人幫助她撐起白家。
只是那楚天行確實並非良人。
但凡他有點出息，追求上進，也就不用鬧到這個地步了。
“好啦，不說這個了，上次我託你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白千雪深深吐出一口氣，故作輕鬆道。
提起這個，林雅楠一下子也來了興趣。
“我問過父親，他託人打聽過，說是詩仙最後消失的地方在馬山關，再加上其他線索拼湊在一起。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詩仙應該就在雲州附近。”
“就在雲州！”聽到這個，白千雪眼中一抹喜色。
這實在是這幾日以來最好的消息了。
“只是他會在雲州哪裏呢？”
“怎麼這麼着急，你該不會真的是想以身相許吧？”林雅楠調笑道。
“纔不是，我只是想要好好感謝他一番，畢竟要是沒有他，我早已經……”
白千雪手足無措地擺弄着手指，臉色有些羞紅。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具體消息，還要等到進一步的調查才能知道了，或許你早已經與他擦肩而過也說不定呢。”林雅楠輕笑道。
“擦肩而過嗎？”
白千雪點了點頭，不知道爲何，心中又浮現出某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