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嘔——!”
顧兮兮衝到盥洗臺,黃色的膽汁都吐了出來。
意識到可能的情況,顧兮兮驚恐地回過頭,看向外面安安靜靜躺在牀上的丈夫。
男人在A市有着足以呼風喚雨的財富,一個月前出了車禍,到現在都沒能醒來,只能靠藥物吊着一口氣,說不定明天就死了。
若非如此,她也沒有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
跟前男友戀愛多年,她思想偏傳統,兩人從來沒有發生過關係。
杜笙蕭提分手時說:“我沒有碰過你,不虧欠你甚麼。”
呵,不虧欠甚麼?
爲了幫杜笙蕭創業,她不分晝夜忙來忙去,搞得月經不調。
等杜笙蕭事業小有所成,發現她兩個月沒來月事,便抓狂地質問她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是不是懷了別人的孩子,潑了她一身髒水後順勢提出分手。
她苦苦解釋,甚至去醫院做了檢查。
杜笙蕭卻說:“顧兮兮,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這麼大的產業,以後肯定要有繼承人,你月經不調怎麼懷得上孩子?”
“沒有後代,難不成我辛苦打拼下來的這偌大家業,以後都便宜了外人?”
她哭着哀求:“如果懷孕困難,咱們就去治,或者做試管嬰兒也可以!”
杜笙蕭沒了敷衍她的耐心,讓人將她趕走,徹底將她趕出了他的生活。
那天她哭了很久,哭自己識人不清,哭自己一念之差步步錯。
眼神落在躺着的男人身上,顧兮兮變得驚恐起來。
她沒跟前男友發生關係,丈夫又是植物人,如果她懷孕了,那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難不成是無性繁殖嗎?
顧兮兮甩頭,甩去這個瘋狂的想法。
興許不是懷孕呢,一定是她最近勞累過度有點反胃!
顧兮兮漱完口,來到牀邊。
男人在牀上躺了一個月,肌肉線條的輪廓還很分明,肌肉也還算結實。
劍眉星目,鼻樑高 挺,外貌也出衆。
沒錢也是搶手貨,就跟她那渣渣前男友一樣。
說起來,這兩人長得還有點像,尤其是鼻子和嘴巴。
只是輪廓男人偏凌厲,渣前任偏柔和,渣前任是桃花眼,證件照上的男人則是狹長的鳳眼。
顧兮兮給他按摩:“我既然嫁給了你,以後就會好好做個賢惠的妻子。如果你死了,我至少給你服喪三年再接觸別的男人。”
“如果你醒了......希望你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男人!”
她嫁到時家算是沖喜。
踏進時家家門那天,時老夫人就跟她說了:“從今日起,你就是霆域的妻子,是他的柺杖,是他的眼睛,是他的護工,是他的廚娘,他的衣食住行,都得由你一手照顧。”
她對此很不解。
時家不缺錢,爲甚麼她嫁入時家,要包攬那麼多傭人的活?
然而再多的疑惑,她也只能放在心裏。
畢竟銀貨兩訖,天經地義。
她也不是那種隨便的人,答應沖喜是爲了自己父親的救命錢不假,卻也是真的將牀上的男人當做了自己丈夫。
思緒亂飛,一個沒注意,男人手上被捏出了紅痕。
顧兮兮連連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調整力道給男人按摩全身後,顧兮兮臉紅紅地去洗了個手,換了身衣服出門。
直奔醫院,掛了婦科。
她沒說自己最近時常嘔吐的事,只說自己月經不調,讓醫生幫自己檢查下月經不調的原因,讓醫生給個日後調理的方案。
如果時霆域醒了,她還是想給時霆域生孩子的。
不說給誰生,她自己本就喜歡小孩子,也想要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醫生進行了簡單的詢問:“多久沒來月經了。”
顧兮兮撒謊:“三個月。”
一個月前,她其實來過一點,但就一點點,沒有持續,其實也不算真的來過。
醫生:“結婚了嗎?”
顧兮兮:“結婚了。”
醫生眼神往下,瞥了眼顧兮兮的小腹。
顧兮兮下意識地抬起手遮擋。
醫生收回目光,給她開了單子,“你先去抽血做個性激素測定。”
顧兮兮捏着單子去排隊抽血,抽完血坐着等結果。
檢驗結果要一個小時,但她哪裏也沒去。
拿到結果,顧兮兮幾乎是跑着回婦科找醫生。
醫生只淡淡掃了眼檢測報告,便對結果瞭然於心,抬頭看向顧兮兮:“你懷孕了。”
顧兮兮如遭晴天霹靂。
她懷孕了?
這怎麼可能?
顧兮兮急忙說道:“我還是處 女,怎麼可能懷孕!”
醫生挑了下眉:“你不是說你結婚了嗎?”
顧兮兮面露尷尬解釋道:“因爲一些原因,我還沒跟我老公到那一步。”
醫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十分淡定:“邊緣性 生活也有極小概率導致懷孕,如果不信,你可以再做別的檢查確認下。”
一小時後,另兩樣檢查結果也出來,結果明晃晃的證實,她懷孕了。
日頭有點大,顧兮兮耳邊嗡嗡的響,視線也有些模糊。
她渾身難受,抓着灌木的枝條,在花壇邊上坐下。
她懷孕了,她不是處 女了。
只是想一想,顧兮兮的眼淚便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怎麼可能?她潔身自好那麼多年!
明明是七八月的天,顧兮兮卻覺得比寒冬臘月還要冷。
她要怎麼跟時家解釋自己懷孕的事?
她要怎麼接受肚子裏莫名其妙出現的孩子?
醫生說,孩子應該有一個月了。
顧兮兮仔細回憶。
一個月前,她剛剛跟杜笙蕭分手,那時候她每天除了哭就是睡,情緒堆積太多就出去打打拳,打拳還不夠就去喝酒。
喝酒......顧兮兮驀地瞪大眼睛。
難道是那天?
那天她心痛得厲害,在拳館打完拳,便去酒吧買醉。
買了最烈的酒,一杯接一杯地喝,快醉前她結了賬,結賬的時候掏空了她幾乎所有的積蓄。
她想着反正馬上變赤貧,破罐子破摔地拿着剩下的最後一點錢,去五星級酒店開了個豪華大牀房。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渾身上下都痛得厲害,內褲上還有點血。
她當時沒多想,只當許久沒有運動,突然劇烈運動導致的。
無力再多想,顧兮兮捂着臉,崩潰地嗚咽出聲。
再如何回憶當天細節,她也想不起來發生了甚麼。
她醉酒後有斷片的毛病,是那天酒後亂性,還是被人侵犯,根本無從得知。
她結婚了,老公是植物人,孩子不知道是誰的。
真是荒唐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