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哭甚麼?
第二章 哭甚麼?
夏錦書渾身一激靈,下意識急踩剎車,驚出一身冷汗!
她急忙下車一看,頓時驚得魂飛魄散——
昏黃的路燈下,一個長相極俊美矜冷的年輕男人,躺在車前,昏迷不醒。
年輕男人仰面躺在地上,五官輪廓完美深邃,薄脣緊抿,雙目緊閉。
夏錦書哆嗦着將手伸到他脣鼻邊,發現他還有氣息,緊繃的神經這才稍松。
“你醒醒,醒醒。”
夏錦書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試圖叫醒他,他卻毫無反應。
她不知道男人傷了哪裏,擔心貿然移動他可能會加重傷勢,只能趕緊撥打了急救電話,又報了警。
對方身上沒有手機,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醫院裏,夏錦書作爲第一責任人,在年輕男人的救治書上籤了字。
“醫生說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但有腦震盪和暫時失憶症狀。”
隨後趕來的警察在詢問了事發過程後,對夏錦書說:“夏小姐,這場事故,你需要對傷者負全責。”
警察說這句話的時候,病牀上的男人醒了,漆黑瞳眸緩緩掃過病房裏的人。
“這是甚麼地方?”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出乎意外的好聽。
“這裏是醫院。”警察簡單將他出車禍的情況說了,“你記得自己叫甚麼嗎?”
男人俊眉微蹙,修長手指捏了捏眉心:“不記得。”
警察知道再問無益,轉向夏錦書:“夏小姐,我們會盡力查找他的家人。在此之前,就麻煩你照顧他了。有任何情況,可以及時聯繫我們。”
夏錦書默默地點了點頭。
警察離開,病房內安靜下來,夏錦書與那男人四目相對。
她抱歉地開口:“對不起啊,我當時有點心神恍惚,沒注意到你,所以才導致了事故發生......”
男人上下打量她幾眼,薄脣微掀:“我這麼個大活人走在路上,你都能看不見,車技有夠差的。”
夏錦書:“......”
他好毒舌。
不過,這場事故確實是她的問題,她也沒計較,“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到底。”
“那就最好。有水嗎?渴了。”
男人懶洋洋地靠在病牀上,跟個養尊處優的少爺似的,神態慵懶隨意。
夏錦書心裏有愧,忙不迭就給他倒了水,端到病牀邊。
他一隻手在輸液,另一隻手有擦傷。
夏錦書便乾脆將水杯送到他脣邊,“你別動,就這麼喝吧。”
男人就着夏錦書的手連喝好幾口,有水漬順着棱角分明的下頜滴落。
夏錦書抽了紙巾,細心替他擦去了下巴上的水漬,晚飯你想喫甚麼?我去買。”
男人淡淡道:“隨便。”
他說隨便,夏錦書也不敢真隨便買。
她特意訂了明城一家上好酒樓的粥菜,清淡可口,很適合病號喫。
飯菜送來時,男人正好輸完液,夏錦書扶着他到桌邊坐下。
他吃了幾口,見夏錦書只是不動,挑眉道:“你不喫?”
“我不餓,不想喫。”
發生了拒婚那事,夏錦書哪裏還有胃口。
“到底是不餓,還是不想?”
年輕男人語氣淡淡,“我不喜歡喫飯的時候,有人這麼看着我。”
所以他想怎樣?
她站起身,“要不我出去?你喫好了叫我。”
男人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敲了敲桌子,“坐下來,陪我一起喫。”
夏錦書只能坐下,陪着男人喫完飯,接着夏錦書便打算回家一趟。
孰料,男人卻拽住她的手:“不是說要負責到底?”
“我不會丟下你,我明天一早就過來。”
“不行。”
男人的語氣不容拒絕,沒有半點商量的可能。
夏錦書無奈極了,看看天色已經很晚,只能去找護士要了牀被子。
等男人睡了,夏錦書熄了燈,合衣蜷在沙發上,翻來覆去只是睡不着。
想起江遠安拒婚那事,就只覺得心裏亂糟糟的。
她現在肯定成了明城的笑話,夏家也必定鬧翻了天,她父親還不知怎麼暴怒。
她從來沒有這樣後悔當初答應與江遠安的婚事。
明知他對林清雅戀戀不忘,可她還是泥足深陷在這段感情中,不可自拔。
以至於最後輸得一敗塗地,這般狼狽不堪。
或許是夜晚的時候,人最容易感到脆弱無助。
夏錦書心頭酸澀,像是被甚麼堵住般難受,忍了許久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大顆滾落。
寂靜的房間裏,女孩的啜泣聲如小貓的嗚咽,雖然極力壓抑剋制,卻仍是清晰可聞。
病牀上的男人不知何時已坐起,俊眉微蹙,帶了幾分疑惑盯着她看了片刻。
男人掀開被子下牀,緩步走到女孩跟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
他俊美的臉龐緩緩靠近夏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