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哪怕以前的她會在睡夢中醒來哭着找父親母親。
“你不會,你從來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女兒叫時蔚,我只不過是一個工具。”時蔚步步緊逼,“你不配當我時蔚的父親,二十年前時蔚的父親已經死了。”
“你......”時成憤怒不已,抬手就要給自己這個不孝的女兒一巴掌。
時蔚閉上眼睛,這一巴掌她挨着,以後只能她牽着時家走。
可,想象中的疼痛沒落下。
時蔚睜眼,看見男人腕間手錶光芒逼人。
時蔚低頭,猝不及防的撞入一個深色的眸子中,深不見底,但是也沒甚麼波瀾。
“你......你怎麼進來了?”時蔚有些不解。
“時家家教不錯。”男人把那雙手甩開,半舉着的手臂放回腿上,優雅的如同貴族。
剛纔那一甩太過於凌厲駭人,以至於時成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你送小蔚回來的?”
時成面色瞬間陰沉下來,“小蔚,你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出軌,你到底有沒有顧及時家的臉面?”
外界傳言君庭夜腿部有疾,一直待在君家,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他長甚麼樣子。
而且都說君庭夜長相醜陋,時成根本沒有把這個同樣坐輪椅但是俊逸無比的人和君庭夜掛鉤。
他的第一直覺,肯定是時蔚出軌了。
“你是這樣想的?”時蔚脣角下壓,漾着一抹清冷的笑意。
君庭夜抬眸,不經意間看見了女孩眼底那抹灰色。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懷疑清白,大概是最傷人心的。
“事實擺在我眼前,時蔚,難道這個小白臉是不是你在那種地方買來的?”
時成咬牙切齒的問。
時蔚扯扯嘴角,真是她的好父親,理由都給她想好了。
“小白臉?”
君庭夜劍眉一挑,分明的輪廓多了幾分冷冽。
時成被男人的氣勢威懾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身子,“這位先生,麻煩你先離開,我在和我的女兒說話。”
“呵。”君庭夜勾出一個單音節,“你的女兒?”
男人深色的眸子上挑,看着女孩,“他是你的父親?”
“已經不是了,君先生,我們走吧。”時蔚熟稔的走到君庭夜的後面,雙手放在輪椅上。
君先生......
時成聽見這個姓氏的時候額頭瞬間多了幾道溝壑,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京都只有一個君家。
難道......
“您是......君......”時成顫顫巍巍的開口,一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完整。
“東西我們送過來了,禮金也打到了時家的卡上,時先生,以後小蔚是我君家的人了,以後見面了,還請尊稱一聲君夫人。”
君庭夜修長的手指落在扶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
一聲聲都打在了時成的心上,打死他也想不到眼前這位居然就是君少。
“君少,小蔚平時不懂事,還希望君少多擔待一些,她......”時成還沒說完,忽然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朝着他射了過來。
時成也算混慣了商業場,可是對這樣強大的氣場沒有半點抵抗力。
“我君家的人也是你能說的?”男人俊美如斯的臉龐明明沒有任何表情,可是即便如此也足夠嚇到時成腿軟。
時成有點反應不過來了,現在是甚麼狀況?
君少爲甚麼會護着小蔚?
“時先生,貴公司的股票我先收着,若是再做對不起我夫人的事情,呵呵......”男人冷笑一聲,“怪不得我不顧及情面了。”
時蔚抿緊紅脣,臉色有些複雜。
剛剛......這個男人替她出氣?
“夫人,還有甚麼要說的嗎?”君庭夜眉宇一片溫柔。
時蔚手指蜷縮了一下,內心劃過一抹暖流。
她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站在她的身邊......
哪怕彼此都是在演戲。
“君先生,我們走吧。”時蔚彎身,把座椅開關打開。
推着輪椅出了時家大門。
時成踉蹌一步,他打開手機看了幾眼,發現時家的股票竟然真的跌了幾個點......
時成煩躁的把手機扔在一邊,看來有機會得找他這個大女兒好好聊聊。
......
時蔚有些心不在焉,她還想着剛纔在時家發生的事。
“時小姐,我們兩清了。”
男人眯起眸子,語氣淡然的像是在談生意一般。
時蔚一愣,片刻之後,嘲弄的勾勾脣。
“是,君先生。”
剛纔一切都是做戲而已。
她在君家的時候幫着男人演戲,剛纔君庭夜也只是配合她而已。
“君先生,我有點事情,今天你可以自己回去嗎?”她心情不是很好,想出去走走。
君庭夜垂眸,自己操作了一下輪椅,“時小姐記住自己的身份,按時回別墅。”
男人說完,便有保鏢過來換了時蔚的位置。
時蔚抿抿脣,看着男人上了車,一把扯了自己的髮圈,任由黑色的長髮垂在自己的腰間,不施粉黛的小臉上透着一抹清純。
“師父,去南心甜品店。”時蔚叫了一輛車,說了一個地點。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喫甜點,只是......她以前很少受別人的影響,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怎麼了。
時蔚小手摸到口袋裏的半塊玉佩,更煩了,她不知道玉佩怎麼丟了半塊......
這是她的媽媽留給她的,無論如何也得找回來。
......
“少爺,我們不回別墅嗎?”沒君少的吩咐,司機的車不敢動。
君庭夜掀掀眼皮,“去月色。”
月色酒吧
君庭夜長腿一邁,直接坐在了最角落的位置。
“夜哥,你真結婚了?”還沒等君庭夜坐穩,何南一臉驚訝的問。
君庭夜把玩着打火機,熟稔的點燃藍色的火焰,兩根手指中間夾着一個燃着的香菸。
半勾起來的眉角染上幾分欲。
就是何南看了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夜哥就是帥,冷中透着貴氣,他們比不來。
“交易。”君庭夜吐出兩個字,又深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兩圈菸圈。
何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就說夜哥不能那麼衝動。
“不對,那夜哥你這意思是你真的結婚了?”何南一拍腦袋,顯些要跳起來。
顧行斜斜靠在白牆上,挺直的鼻子越發顯的硬朗,他勾了勾脣,笑着出聲,“何南,非要給自己塞把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