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我感覺自己一陣的頭皮發麻,這大白天的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事情。
龍叔不慌不忙,從口袋裏取出了兩顆黑豆遞到了我的手中。
“用這個堵住耳朵。”
我連忙接過黑豆堵住了耳朵,果然,那些如喪考妣的哭泣聲音消失不見了。
不過我依舊是心神不明,因爲我能有種感覺。
時不時的就像有東西從我的身邊穿過一樣。
就這樣,我和龍叔在靈堂裏燒紙,龍叔跟我講了很多城裏的見聞,並囑咐我紙紮店的生意一定不能丟了。
我好奇的問龍叔。
“龍叔,爺爺說除了我之外,晚上的時候不準別人抬棺,您晚上也要走嗎?”
想到晚上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去給爺爺送葬,不由得心裏一陣發麻。
龍叔搖了搖頭,指了指旁邊的紙燈籠。
“我不抬棺,這棺材我扛不起來。不過老爺子生前有吩咐,我要手提藍燈籠給老爺子引路。”
我點了點頭,既然是爺爺吩咐的就沒有甚麼問題。
有龍叔在身邊,我心裏也踏實一些。
我按照吩咐,給爺爺點上了七盞長明燈,擺成了七星北斗的樣子。
點好之後,我想到棺材前面和爺爺說一聲,自己按照他的吩咐做了,卻發現爺爺的皮膚竟然充盈了起來,整個又像是活着時一樣,栩栩如生。
我嚇得回退了幾步,接着大着膽子上前,結果發現,爺爺好像面帶微笑。
半晌之後,我深吸了一口氣,坐到了一邊。
這時,我手機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哪位?”
“是林老爺子的孫子嗎。”
“是我,您有甚麼事嗎?”
“我是漢江城柳家,我這裏我們先表示對林老爺子過世的哀痛。”
我點了點頭,雖然對方沒有到場,但是能打個電話來也是不錯的,聽聲音對方像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謝謝你。”
“還有一件事,老爺子生前要給我們柳家遷祖墳,事情進展了一半,墓穴找好了。老爺子囑咐讓我們以後找你......”
“行,我知道了,等爺爺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就給你處理。”
“多謝。”
說完,我便掛了電話。
畢竟是爺爺以前沒有做完的事情,我有義務幫着爺爺做好。
就在掛完電話的時候,忽然間一陣極度陰冷的寒風吹來,爺爺棺材前的長明燈似乎一下子就要被吹滅。
我急忙擋在長明燈前面。
那陰風像是有靈性一樣,透過我的身體,吹向長明燈。
我側臉看了一眼棺材裏的爺爺,爺爺的皮膚再次出現褶皺。
“*障,金甲神將靈前,豈容爾等宵小作祟!”
龍叔爆喝一聲,一拳對着空中便打了過去。
一道火光閃過,那團陰風發出刺耳的聲音,接着那團陰風依舊不依不饒,猛地衝向龍叔。
“噗嗤。”
龍叔的胸口出現了一道紅色的血爪印,龍叔似乎受了傷,嘴角滲出了鮮血。
我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剛想要上前幫忙,卻被龍叔呵斥住。
“少主,不用管我,保護好七盞長明燈!”
我只好擋在長明燈的前面,忽然間又是兩股黑色的陰風,衝着我直奔而來。
恐懼一下子瀰漫了我的心頭,我只好伸出我的右手去抵擋。
忽然間,手心一疼,火光四射,眼前的兩股黑風像是被點燃了一樣,在我面前迅速燃燒了起來。
一聲淒厲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耳朵裏的黑豆有種隨時都會被震破的感覺。
恍惚之間,我看見眼前的那兩團火焰之中似乎有兩隻幽藍色的眼睛,那眼睛裏充滿了怨氣,狠厲,最後是恐懼,隨着一聲輕爆聲,煙消雲散。
我身體瞬間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整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了一眼我印着銅錢印的右手,一道鮮血流了出來。
“你沒事吧,少主。”
龍叔急忙跑過來,查看我的狀況。
我虛弱的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右手有點疼。”
龍叔拿過我的右手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果然是金甲神匠的傳人。”
隨後龍叔對我說道:“少主,你手上的印跡乃是神蹟,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使用。”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我們兩人同時看向了長明燈,還好燈沒滅。
接下來的兩天除了陰雨連綿,再也沒有甚麼怪事發生,直到第三天夜晚臨近子時,該是送葬的時候了,我和龍叔準備好了東西,蓋上棺蓋,釘上銅釘。
就在此時,天氣也變得晴朗,狡黠的月光撒了下來。
就在我納悶怎麼一個人怎麼抬棺材的時候,屋子裏的紙紮人動了起來。
那些紙紮人不光是活動了起來,而且每個紙紮人都變得充盈,換句話說,就像是活人一樣。
除了皮膚白的滲人。
我剛要開口,龍叔卻伸手擋在了我的嘴前。
衝着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說話。
我嚥了一口唾沫,連忙走到棺材前面,只見八個紙紮的壯漢走到棺材前面,低身,抗棺,啓程!
龍叔一臉嚴肅,走到紙人的前面,手中拿着之前準備好的藍燈籠。
低沉的說道:“上路!”
院子裏的大門砰的一聲打開,我瞬間感到周圍陰風陣陣,似乎整個院子都被甚麼東西給佔滿了。
我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那些弱不禁風的紙紮人竟然將棺材扛了起來。
我緊跟在龍叔的身後。
陰風不要命的往我脖子裏灌,我一邊走,一邊兩腿打顫。
“不要說話,不要回頭。”
龍叔叮囑我說道。
緊接着我們兩人便帶着棺材出了村子,月光之下,八個紙人抬着棺材,估計甚麼人看到了都能嚇得魂飛魄散吧。
我們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龍叔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手裏的藍燈籠忽明忽暗,像是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龍叔輕輕對我說了一聲。
“到了。”
我長舒了一口濁氣,一轉身,整個人當場被嚇得汗毛直立。
我看見自己的身後有數以百計的人,全身喪服,整整齊齊的跪在了棺材後面。
其中一個人猛地抬頭看向我,那張扭曲腐爛的臉讓我的心臟幾乎當場就要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