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等她剛靠近,於晚蕊猛地睜開眼睛,隨手一揮,將她手中的藥碗打碎。
“啊。”沈媽媽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得直接跪在地上,沒等她反應過來,於晚蕊翻身下來撿起碎瓷片在她的手腕上劃一條不深不淺的口子。
“疼。”沈媽媽喫疼的驚呼出來,這一切發生的如此之快,她完全不敢相信竟然是病秧子魏慕思的身手。
“你,你,你竟然想S我。”
“欠債還錢,S人償命,沈媽媽你送毒藥給我就不怕下地牢嗎?”於晚蕊對上沈媽媽的驚慌,目光如炬,不遑多讓。
“你沒死?”
沈媽媽看到眼神冰冷的魏慕思好端端的站在她的面前,手上不斷溢出的鮮血提醒她想要繼續討好僞裝是不可能的了,乾脆豁出去了。
“恐怕讓沈媽媽失望了,我不僅沒死,還要你死。”於晚蕊冷笑一聲,
“六小姐,我一條賤命也不怕死了,我不怕跟你說實話,您今天是不受死也得死,大夫人下了命令了,要麼服毒要麼自縊,您自己要是下不了手,那就讓老奴送送您。“沈媽媽也顧不得其他了,反正這個病秧子怎麼會是自己的對手,這些年積攢的肥油水可不是白長的。
“癡人說夢。”於晚蕊冷哼。
肥膩的臉盤因爲於晚蕊的挑釁有些來火,顧不得手臂上的疼痛,沈媽媽上跨一步,抓着於晚蕊的手臂,反手將於晚蕊的手腕掰開,奪過她手中碎瓷片,順手將她推倒在地上,給個下馬威。
魏慕思自打出生以來,身子孱弱還患有喘疾,哪裏經得起沈媽媽這一摔。
這不,魏慕思在地上坐了好一會,等身子緩和過來了,才護着身子慢慢站起來,目光清冷的掃向沈媽媽:“你以爲仗着蠻力S了我,你就能逃得了衙門的審問?”
沈媽媽被她一質問,氣勢瞬間弱下來了,別看魏慕思身子單薄,臉色蒼白,但是散發出來的氣場,倒是讓沈媽媽倍感壓迫,尤其是平時委屈唯諾的眸子,此時卻無比的尖銳,似寒光更似冰刀,沈媽媽不禁心裏咯噔一下,眼前的人還是六小姐?
“你,你不要嚇唬我,就算到衙門我也可以說理,你自己服毒自S的,又不是我逼迫你的,污衊人要講究證據的。”雖然氣勢弱了很多,但是沈媽媽畢竟見慣了這麼多年爾虞我詐,強裝鎮定的功夫還是有的。
“哦,是嗎,你沒有逼迫我?”魏慕思緩緩抬起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沈媽媽:“是的,沈媽媽身居大院多年,自是知道怎麼S人不留痕跡,只是你恐怕忘了,剛剛碎瓷片割破了你的手腕,你的血跡已經遺留在這個屋子裏,縱使你將血跡擦乾淨,但是方纔你不該將我重重推倒在地,我身子弱,經受風都經不得,你這麼一摔,估計受傷的痕跡也不少,到時驗屍,你猜仵作能發現甚麼不?”
“你扯謊,就算是你有傷,憑甚麼認定是我傷的,屋裏的女侍不少,就算懷疑也是先懷疑你的貼身丫鬟如意,再說了,這毒是大夫人要我下的,到時候自然有大夫人爲我做主。”沈媽媽不自覺的叫囂起來,內裏的中氣雖是不足,但自認大夫人能壓倒魏慕思。
“沈媽媽自是以爲自己無辜,但是又有幾個人覺得你無辜呢?而且將軍府的小姐死了,這事是可以搪塞過去的小事?還是沈媽媽覺得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能讓大夫人冒着被唾棄下獄的危險爲你疏通打點,這將軍府裏沒有一個沈媽媽,還會有吳媽媽劉媽媽,沈媽媽還覺得,大夫人是你的護身符嗎?”於晚蕊輕笑出聲。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沈媽媽立馬跌坐在地,肥膩的臉嚇得慘白,慌張掏出手帕擦拭地上的血跡。
“沈媽媽急甚麼,我話還沒說完呢。”魏慕思走到她身邊,諷笑她的愚蠢:“這個事要是祕而不宣還好,一旦有人鬧出去,大夫人是第一個將你推出去的人,畢竟只有死人的嘴纔是最牢固的,今天我死了,明兒官府就送你上斷頭臺。”
“你騙我,大夫人對我很好,而且是大夫人給的毒藥,就不怕我把這件事說出來?”沈媽媽已經慌得六神無主了,救命稻草變成毒藥,這換誰都能嚇得魂飛魄散。
“要是夫人跟你一樣蠢,將軍府的大夫人就不會是她了。”魏慕思蹲下身拍了拍渾身發抖的沈媽媽,
“你的兒子女兒的身契都在魏家,再不濟將軍府要弄死一個僕人,直接找個由頭打發賣到窯子或者莊子裏,到時候是死是活,又有誰在乎呢?”魏慕思眸子裏的笑意分明,明明是輕聲細語的話語,聽起來卻夾槍帶棍的,沈媽媽徹底絕望了。
“六小姐,求求你給我 一條活路,我真的不想死,我也不想S你的,我沒有辦法,我是身不由己。”沈媽媽醒悟過來,連忙連滾帶爬地抱住魏慕思的腿,哭的那叫一個悽切。
“世人多的是身不由己之事,但不是人人都要用別人的血暖自己,就算是死,你也是咎由自取。”魏慕思靜靜的凝視着她,用最輕描淡寫的態度說着最狠心的話。
“是是是,我咎由自取,希望六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指條明路吧!六小姐,我真的不想死,我還沒看到的兒子娶妻生子,我還想看看小孫子呢。”沈媽媽把頭都磕的青腫了一大片。
得饒人處且饒人,魏慕思並不想將力氣都放在對付小角色上,她如今比較好奇的是,既然大夫人囑咐沈媽媽將毒藥拿給魏慕思,那爲甚麼還會有一個藥瓶,於情於理都不對啊。
魏慕思身子嬌弱,即使是少有的美人坯子,但她這種身子骨能否活到成年嫁人都不一定,所以根本不存在會將嫡女的風頭搶去的可能,那是甚麼會讓大夫人非得對她趕盡S絕?
“你起來吧,你先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我道來,我才知道怎麼幫你。”魏慕思抬抬手示意她起來,眸子微微倦怠,做扶額狀:“我早上磕了腦袋,有些發疼,記不得事了,你勢必要毫無隱瞞告訴我,不然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你一家。”說完還暗戳戳威脅她一番。
“是是是。”沈媽媽抖篩子般點頭,很有眼力見將魏慕思扶起身坐在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