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預知死期
第二章 預知死期
一個陰森的聲音在我後面傳來:“怎麼了,你爲甚麼不走了?”
我被這個聲音又嚇了一跳,輕輕抹了一把頭頂滲出來的冷汗,邊邁着灌了鉛般的雙腿出來,邊對他說道:“不用客氣,是我應該做的,你就給五百元吧,如果你還來的話,下次就能優惠一些。”
這人跟了出來,衝着我點了點頭,把手伸進懷裏,忽然停了下來,目射兇光地盯着我問道:“你好像非常緊張啊?你不是醫生嗎,你緊張甚麼?是不是催眠的過程中問過我甚麼?”
我被這人的眼神兒看得心裏又是一凜,連忙搖頭說道:“我沒有問過你甚麼,就是讓你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這人聽我這麼一說,手很快就從懷裏掏了出來,順帶着拿出一個錢夾,把五百塊錢遞給我:“過兩天我還會來的,希望你還可以幫我,可別像前面那兩個心理醫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我被這句話又嚇了一跳,腦子裏不由得想起關哥和我說過的話,連忙問道:“你在其他心理診所看過?是哪個診所?”
“看過兩個,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這人微微遲疑一下就說道:“前面一個我記不住了,後面的一個叫耿華心理諮詢,聽說還是個有名的診所。”
我腦子裏又是“嗡”的一聲,耿華心理諮詢,還說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先後看過兩個醫生,這兩個醫生可能都死了,這不就是早上關玉濤和我說過的這個奇怪的患者嗎?
這個患者是甚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了,腦子裏亂哄哄的,回過神兒來的時候,才連忙把診所的門關上。
說實話,早上關玉濤走了之後,我還不太確定是不是真的,也想過給耿華打個電話,但是又覺得不太好,改天路過的時候,看一看診所是不是關門也就知道了。
這個奇怪的患者這麼一說,更加證實耿華已經死了,要不然這個患者也不會說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他還先後看過兩個心理醫生,這就更是和關哥的話對上了!
儘管我不太相信這些詭異的事情,但是事到臨頭,任誰也難免要多想一些,尤其這個人還這麼怪異。
我心情忐忑地把剛纔這個人在催眠狀態下說過的話想了一遍,越發覺得怪異,那番話似乎是在說明一個地址,又似乎是在告訴我。
尤其是後面說的日子,兩天時間,希望我能在十五之前找到,還說謝謝我,否則那兩個字就帶着威脅的口吻了,如果我找不到,或者我不去找,是不是就和耿華以及另一位醫生一樣,夜裏猝死呢?
我頓時癱軟在椅子上,還沒遇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今天這個人就是關玉濤說的奇怪患者,要不是剛纔那一幕我記得異常清晰,幾乎要認爲我被這個奇怪的患者催眠過。
我再次回想起奇怪患者說的話,前面說的是夢境,有個紅衣女人往他的牀前走來,當時這個奇怪的患者也是滿臉恐懼之色。
後來再說話的時候,就換了一種狀態,好像是在陳述甚麼事情一樣,這也未免太詭異了!
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我即便是立即給關玉濤打電話,關玉濤此時也不好帶着我去耿華家裏了,還是明天早上再說吧。
由於我租了這個房子,開業就在這裏,關業之後就住在這裏,也不知道爲甚麼,好像是下意識地在日曆上畫了一個圈,這才迷迷糊糊地回到左面房間,躺在牀上也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有些事情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明天一定要弄清楚,先讓關玉濤帶着我去耿華家裏看一看,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就要行動起來了,留給我的時間並不多。
早上天色剛亮,我就爬了起來,不到七點就給關玉濤撥過電話去。
關玉濤那邊也很快就接了起來,有氣無力地說道:“小直,這麼早來電話,甚麼事兒啊?”
“關哥,你先別來健身館,我去找你。”我立即說道:“有些事情要問你,也許要你幫忙呢!”
關玉濤那邊答應一聲,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我急忙離開診所,下樓看到地面上鋪着的黃粉相間地磚,心裏又是一驚。
這兩年城市規劃搞的相當不錯,地磚都是新換的,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根據這些線索根本就沒法找到這個地方,只有死路一條啊!
顧不得想那麼多了,打車來到關於濤家小區,直接跑上樓,敲響關玉濤家門。
“小直啊?”關玉濤含含糊糊地給我開了門,嘴裏還叼着一根牙刷:“你這是怎麼了,沒錢交房租也不用這麼急吧,我一會兒給你帶去不就行了?”
“關哥,我昨天似乎遇見了你說的那個奇怪患者。”我口不擇言地說道:“我想證實一下,你是不是和我開玩笑的,如果不是的話,我可能只有兩天好活了!”
“啊?”關玉濤也愣住了,看着我疑惑地問道:“真的啊?”
我根本沒心情和關玉濤繞圈子,直接把昨天晚上那個患者的事情說了一遍,看着關玉濤說道:“關哥,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吧?能帶着我去見耿華的老婆嗎?”
關玉濤也愣了一會兒,滿臉驚詫地說道:“小直,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這還能開玩笑嗎?”我知道這種事情很難讓人相信,着急地說道:“關哥,趁着時間還早,你帶我去見耿華的老婆,我們問一問耿華去世前後的事情,行嗎?”
關玉濤當即站了起來,拉着我就走,下樓敲響了三樓的一個房門。
裏面很快就出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呀?”
“嫂子,我是樓上小關啊!”關玉濤答應一聲:“我兄弟有些事情要問你一下。”
門很快就打開了,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出現在門前:“小關,進來聊,有甚麼事情啊?”
關玉濤微微遲疑了一下就說道:“嫂子,我也不好出口,可不是說話沒深沒淺,我兄弟遇見了一件極爲奇怪的事情,想問一問你,讓我兄弟和你說吧!”
我知道這就是耿華的老婆劉萍了,也覺得耿華剛剛死去,提起傷心事不太好,可是又不能不問,勉強笑了笑說道:“嫂子,我是想問一下耿大哥生前是接待過一位奇怪的患者嗎?”
劉萍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你大哥去世的兩天前,回來就心情不好,在日曆上畫了兩個圈,那天是農曆初八,另一個圈是農曆初十,結果初十那天夜裏,你大哥就······”
我聽得心頭又是一凜,這和那個患者催眠時候說的一樣,給我兩天時間,也就是說,明天夜裏之前,我找不到的話,可能也要猝死!
“我覺得有些奇怪,就懷疑你大哥知道甚麼消息,或許是心裏壓力過大導致猝死的。”劉萍接着說道:“爲此我特地問過他的助理,助理說,那天晚上七點多,要下班的時候,接待了一個奇怪的患者,之後心情就極爲不好。”
我連忙問道:“那您問過耿大哥的助理,那個患者是甚麼樣子的嗎?”
“問過,助理說那患者身材中等,面容枯槁,雙眼深陷,眼神兒有些駭人,進來就說要睡覺,也不留下甚麼信息。”劉萍說着話,奇怪地看着我問道:“小兄弟,你怎麼對這個這麼關心,你是警察?”
“不是,不是警察。”我連連搖頭:“我也是個心理醫生。”
“啊?”劉萍又是一愣:“那你······”
“對,嫂子猜的沒錯,我也遇見了這個奇怪的患者。”我連忙說道:“嫂子,聽說最近還死了一個心理醫生,您也認識,能給我說一下這個醫生的事情嗎?”
“你也遇見了?”劉萍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緊張地說道:“小兄弟,如果他再去,你可千萬要留住這個人,報警也行,我懷疑他和你耿大哥死有關係。對了,他和你說甚麼了?”
我不知道這個患者今天或明天能不能再來,他走的時候說過兩天來,這兩天就是留給我的啊!
“行,他要是再來的話,我一定留住他,或者是選擇報警。”我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下來:“他也沒說甚麼,就是非常怪異,嫂子還是給我說一說您認識的另一個心理醫生好了。”
“另一個心理醫生是我們單位同事的丈夫,叫黃韜。”劉萍看我答應下來,點頭接着說道:“我就覺得有些奇怪,正好你大哥葬禮她也去了,我還特地問了一下,黃韜的助理也說他生前也接待過這個患者,還有一點也極爲相似。”
我連忙問道:“是看日曆的事情?”
“對!”劉萍立即說道:“黃韜死前,也在日曆上畫了兩個圈,最後一個圈那天,夜裏黃韜就死了,就好像知道自己的死期一樣,我同事也覺得非常怪異。”
我聽得心裏又是一涼,昨天我也下意識的在日曆上畫了一個圈,標註出農曆六月十三,好在我那是老實的日曆牌,並沒有翻頁在農曆十五那天畫圈,是不是說明我不會死呢?
那奇怪的患者說出這些話,應該就是對我說的,我遭遇了耿華和黃韜同樣的命運,可那地方又在哪裏,我怎麼才能找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