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奉旨回城
第二日，整軍待發。司徒子洛一身藏青色長袍，已經端坐在通體黝黑的戰馬上了。若汐才被秋煙扶着出來，往那馬車的方向而去。
秋意漸濃，秋煙把手裏的披風披到若汐身上，這才讓若汐上了馬車。
隊伍開始行進，馬車內，鋪着軟墊，放着棉被，茶水、乾糧、零嘴一應俱全，比起那樸實的外在，內裏倒是可稱得上豪華。
若汐閉目養神，這將是一段漫長的路程，秋煙便在一旁伺候着。
馬車行的並不快，估摸着是考慮到司徒若汐女兒身的緣故反正時日尚多，若汐便由着去了！躺了半日，若汐終是睜開了雙眼，真真是百無聊賴！
“小姐醒了？可要喫些膳食？”秋煙看到若汐醒來，連忙遞過乾糧。
“好。”說着若汐接過秋煙手裏遞來的乾糧。
“秋煙是何時開始跟着我的？”啃着乾糧，若汐問道。
“四年前，被少爺救下，帶回將軍府的，服侍了少爺不到一年便被派去伺候小姐了。”秋煙低頭道。
“恩。”若汐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三年前發生的事了？”而後，若汐又淡淡開口。
“奴???奴婢不是很清楚。”秋煙有些惶恐的說。
“恩。”若汐輕聲說，沒有再追問下去，這般的惶恐，說不知道？
若汐瞭然，定不是甚麼能隨意議論的事，可是究竟是何事能讓一個人選擇遺忘，是恨到了極致，還是痛到了極致。既然不願說，她也不喜強求。
正想着，突然，馬車停下了，沒有絲毫徵兆，外面好像響起了打鬥聲，若汐放下手中的乾糧，傾身向前，一掀車簾。
叮的一聲，一支箭筆直的釘在車簾旁的木柱上，
“空青，保護小姐。”司徒子洛發號施令，已然從馬車上躍了下來。
“是！”空青得令，帶着一隊士兵圍到馬車周圍。
此時的若汐早已被秋煙拉了回去，外頭的打鬥聲並不大，空青帶着人圍在四周，也沒有亂箭再飛來，若汐不顧秋煙的阻攔再次掀開車簾，她倒要看看，是誰不要命了，到這幾萬大軍的地方來搗亂？秋煙無奈，只得也探出頭去。
掀開車簾，若汐便四處張望，只見到司徒子洛領着衆士兵嚴陣以待，並沒有出手，不遠處有幾個黑衣人正圍攻一個少年。
見秋煙撐起了簾子，若汐索性便好生坐下，乾脆看着不遠處的打鬥。
幾個黑衣人圍攻的那個少年，顯然已身負重傷，渾身衣衫無一 處完好，勉強支撐着，邊抵禦邊後退。
司徒子洛執着劍也看着打鬥，那神情與司司徒若汐如出一輒，不愧是兄妹。
眼見幾個黑衣人的攻勢越來越強勢，那個少年身上多處又被劃 傷，無耐少年只能飛身選擇逃跑，一個飛身，直朝若汐的馬車而來。
馬車邊的空青立時提高了警惕，右手握住的劍柄，隨時準備出鞘。
只見那飛身而來的身影被身後緊追的黑衣人凌空一腳，終是受不住滾落到地上，隨後而來的黑衣人一舉手中的劍，毫不猶豫的刺入。
“空青，救人。”若汐終是忍不住開口喊出聲。
空青惘若未聞，卻見那身影滾向一邊，身後銀白色的劍刺了個空，若汐暗道不好，可是身邊
的空青仍是站在馬車旁，保持着握劍的姿勢，一動不動，好像沒有聽到若汐的話似的。
“大膽，空青，沒有聽到小姐的吩咐嗎？”秋煙氣不過，教訓出聲，只是空青仍是一動不動。
這廂黑衣人毫不氣餒，手中的劍接二連三的刺向地上的少年，少年終因體力不支，被一劍狠狠刺入胸膛，悶哼一聲，黑衣人慾再次舉劍，
若汐一撩裙襬，跳下馬車，奔着那方向去，秋煙見狀，連忙跟着跳下馬車，空青眉頭一皺，一個躍身，與十幾個士兵同時奔到若汐身邊，與黑衣人展開廝S。這時司徒子洛終是收起了看戲的心情，臉色不是很好的飛身捲入戰鬥。
若汐一把抱住地上的少年，少年身上滿身是血，濃眉緊擰，臉色蒼白，乾裂的脣緊閉着，即使暈過去了還是這般痛苦。
若汐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到少年身上，那衣衫早已殘破不堪了。
“哥哥，叫軍醫”若汐頭也沒抬的叫喊道。
司徒子洛一聽，臉色更是不佳，一個示意，身後的士兵便跑了開去。若汐這才用衣袖輕輕拭去少年臉上的血漬。
軍醫匆匆忙忙跑來，幾名黑衣人已經被司徒子洛收拾了，司徒子洛並沒有下S手，那幾個黑衣人見情勢不妙，脫身便逃走了。
撕開了那血衣，軍醫隨手用布巾擦拭了下，這才止血、敷藥、包紮。這一連串的動作，少年始終被若汐護在懷裏。
“血已經止住了，晚些卑職再來換藥。”那軍醫對着司徒子洛說到，一臉謙恭。
“其他的傷可有大礙？”沒等司徒子洛回應，若汐率先問道。
“其他的傷並無大礙。”軍醫聽到，連忙回頭垂首答道。
“恩，下去吧。”這回司徒子洛倒是回的快。
“是，卑職告退。”軍醫說了聲便拎着東西退下了。
司徒子洛揮手讓衆人退下，
“若汐，可知曉剛剛有多危險？”回到自己的位置後，司徒子洛纔開口斥責。
若汐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了眼空青，空青垂首不語。
“哥哥，我想與你討了空青。”隨後，她才緩緩開口說到。
“屬下願誓死追隨將軍。”空青一聽，單膝跪地，對着司徒子洛道。
“大膽，小姐討了你是你的福分，你怎的？”
“罷了，我向來不喜強人所難。”若汐冷冷的打斷了秋煙的斥責，她早就料到了。
秋煙見自家小姐那麼說，也不好再開口，只能憤憤的看着空青。
“秋煙，幫忙把他扶到馬車上去。”若汐抬頭對着還一臉憤恨的秋煙道。
“是，小姐。”秋煙說了聲便要俯身去。
“空青，還不幫忙。”司徒子洛見罷，連忙說到。
“是。”空青應聲，也不管若汐和秋煙，一發力，徑自扶起那少年往馬車上去。氣的秋煙在一旁直跺腳，若汐看了眼，先向着馬車去了。
沒過多久，軍隊開始重新出發，車簾、窗簾全部被若汐吩咐着掀開，只因那少年進來後，全車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
“小姐，可要先換身衣衫？”秋煙望向靠在馬車邊看書的若汐，她身上也染了些血跡。
“無妨。”若汐頭也沒抬的答道，仍舊盯着手裏的書本，好似那書有多吸引人一樣。秋煙見狀，也沒有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