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第一次和秦墨淵見面,楚綰寒挑眉,毫不畏懼的直視他。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迸發出點點火光,帶着各自的探究。
“既然公主發話,那就照做。”如今秦墨淵發話,衆人不敢遲疑。
一場荒唐的婚禮,隨着喜婆哆哆嗦嗦帶着顫音的“送 入洞房”落下帷幕。
秦墨淵端坐在輪椅上,露在外頭的黑眸帶着隱祕的探究和打量。
眼前的少女身穿大紅嫁衣,卻渾身溼透,頭髮凌亂,鳳冠不知道被丟在了哪裏。
雖然滿身狼狽,卻不掩絕色之姿,與骨子裏透出來的高傲。
分明清樂公主懦弱如雞,可如今看來,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察覺到男人的視線,楚綰寒蹙了蹙眉,看過去:“既然已經拜完堂,不知道本宮的住處在哪,相爺若是有事,便自己去忙,告辭。”
語氣冷淡生疏,彷彿這場婚禮對她來說,也只是一場任務。
第一次與曾經旗鼓相當的對手碰面,楚綰寒倒是對他有些憐憫。
殘疾還眼瞎,不過也比她好了太多。
丟下這句話,楚綰寒隨手拉了一個婢女,叫她帶自己去房間。
剛剛重生,又從大火裏死裏逃生,她現在累得慌,不想和秦墨淵過招,只想好好睡上一覺補充體力。
“查查看,今日公主府發生了甚麼事情。”
就算他沒準備迎親,可公主府也不該只有她一人孤身而來,甚至還這麼狼狽。
很快就有了結果。
秦墨淵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手上的杯子,狹長的眼尾帶着點點諷意,道,“看來他還真是小心,連一個草包公主都不肯留下。”
......
雖說這場大婚如同兒戲,可確實是給楚綰寒備下了院子。
她也懶得糾結爲甚麼這麼偏僻,爲甚麼不是和秦墨淵一同住在主院,能有個地方暫時安身,就已經足夠。
院子裏沒有人伺候,婢女把她送過去之後,就離開了。
楚綰寒直接一覺睡到了天黑。
等到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
活動了一下筋骨,楚綰寒摸了摸臉,確認自己是真的再次活了下來。
只是這個時候距離她死,應該有了五個月。
下午溼透的婚服並沒換下,楚綰寒如今睡足了精神,才感覺到不舒服。
便出去隨便叫了個丫頭,給她準備換洗衣服和熱水。
許是白日裏她掄起斧子砸門的剽悍形象深 入人心,小丫頭沒多時就給她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楚綰寒坐進浴桶,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之後的日子,她還要好好打算一番纔是。
原主的身份,說尊貴,其實也不過只是一個空架子。
更何況還有人要害死她,那場大火怎麼看都不是意外。
想到這裏,楚綰寒閉了閉眼,有些頭疼。
等到水快涼的時候,她正準備起身,窗戶被人推開,一道黑影迅速鑽了進來。
楚綰寒瞬間警惕,一把扯過屏風上的衣服,披在身上,看向來人:“誰?!”
來人一身夜行衣,身材高大精壯,只是臉上戴着一個詭異的狐狸面具,叫人看不清真容。
男人似乎也沒想到這裏竟然有人,很快反應過來,一把捂住她的嘴,楚綰寒的腰間也被抵上了一個冰冷的東西。
“有話好說!別動手!”
危機感瞬間將楚綰寒牢牢包裹,大丈夫能伸能屈,她立刻認慫,在男人的大手下,含糊不清的說道。
身後的男人沒有說話,但手中的刀子也沒鬆開。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伴隨着陣陣嘈雜。
“搜!”
“可是前面,好像是今日新進府的公主住在那裏......”
“怕甚麼,不過一個草包廢物,公主這個名字還名不正言不順的,有甚麼好擔心的?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外面的談論聲一字不落的落進屋內的兩人耳裏。
察覺到自己腰間的刀子越來越近,楚綰寒緊張的嚥了口唾沫,道,“我有辦法救你,你先把刀放下,不然就算S了我,你也跑不了!”
她的母親是萬花谷毒醫的徒弟,她自小耳濡目染,被毒醫當成徒孫教養。
她能聞得見男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聞言,男人手中的刀似乎鬆了一點。
下一刻,他鬼魅的聲音在楚綰寒的耳邊響起:“要是你敢叫,我現在就S了你。”
楚綰寒立即點頭,但她總覺得這男人的聲音有點熟悉,可又說不上來哪裏熟悉。
很快,門被敲響:“有人嗎?相府有刺客,現在要徹查,快開門!”
明明知道這裏是自己在住,可外頭的人依舊無禮且粗魯,可見對這個公主有多看不上。
“你們不知道這裏是本宮的住處?這麼無禮,是秦墨淵允許?”楚綰寒清了清嗓子,冷聲說道。
門外古怪一笑,“就是知道是公主在這裏住,我們才更要盡心盡力。”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
楚綰寒眼神冷了下來:“本宮在沐浴,滾。”
“抱歉,無論公主在做甚麼,都要打開門讓我們看看,要是耽擱了一下,刺客跑了的話,這責任,公主怕是擔不起。”
“放肆,本宮的清譽,你們就擔的起了?”楚綰寒怒火中燒,說道。
“這裏沒有外人,公主,對不住了。”
說完,外頭竟然響起了砸門聲!
一聲比一聲急促,似乎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一般!
***在原地沒動,氣氛越來越焦灼。
“嘭!”
小小浴房的門,被外頭的幾人用蠻力撞開,幾個帶刀侍衛率先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