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你究竟是甚麼人?”
“三教九流位中央,鐵口箴言斷陰陽。”
聽到這話我臉色不由得一變,三教九流之中賒刀人屬於中九流,很明顯這人也是一名賒刀人,而且還是術派!
“原來是前輩,找我師父有事?”
我說話還算客氣,畢竟是前輩高人,說不定跟我師父還有交情。
對方冷笑一聲,“小娃子,可曾聽聞江南劉六指?”
想了想,我沒聽過,應該只是一個外號。
“你師父半年之前留給我一把刀,我是來還刀的!”
師父居然給同行賒刀?不對,這裏面肯定有貓膩。
回想起半年這個時間點,差不多就是師父斷舌回來的時候,莫非師父的死跟此人有關?
想到這,我立馬回絕,“我師父去世了,那把刀不必歸還。”
按照我們賒刀人的行規,一旦賒刀人身亡,賒出去的刀可以不用收回。
既然對方是同行,按理說聽我這麼說就該答應,然而那人卻冷哼一聲,“這可由不得你,這刀你收便收,不收也要收!”
我頓時來了火,對方擺明了是在威脅我,不等我說話,對方撂下一句這件事沒完便掛了電話。
我半天沒回過神來,者江南劉六指到底是甚麼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賒刀人一派雖說人才凋零可人依舊不少。
賒刀人也不全是好人,我曾聽聞某些賒刀人利用自己所學的邪術謀財害命,尤爲江南最盛。
此事透着古怪,不過現在最關鍵的是處理師父的後事,我便沒去搭理。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王慧敏打來的。
我心中一喜,肯定是找人的事有消息了,趕緊接通了電話。
“天佑哥,原來你跟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啊,真是太巧了。”
電話那頭傳來王慧敏溫柔的聲音。
我一愣,“別鬧,這件事很重要,人到底找到沒有?”
“劉師傅的身後事我怎麼敢開玩笑,我說真的,你要找的那個人就是我,不信我把身份證給你看?”王慧敏嗔怒道。
既然王慧敏這麼說,那絕不是在跟我說笑,畢竟誰也不會在關係到亡者的事上開玩笑。
我激動的問道:“你現在在哪裏?我找你幫個忙,很重要。”
“在所裏呢,啥事?”
我深吸一口氣,便把師父臨終前吩咐的事情跟她如實說了一遍。
聽完我的話,電話那頭的王慧敏沉默了足足一分鐘,最後才說,“你......你不是在跟我說笑吧?大晚上去挖墳掘墓?那可是犯罪!”
“算我求你了,事成之後,你把我抓了我也認,只要讓我把師父的後事處理完。”
猶豫再三,王慧敏丟下一句,“到了地方定位發我。”
我鬆了口氣,沒想到事情這麼巧,師父讓我找的全陰之體居然就在我身邊。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我必須要在凌晨之前把棺材弄回來。
當下我便帶上了鐵鍁繩子,拉着平板車出了門,直奔北山凹而去。
北山凹位於村子的北邊,背陰,常年不見陽光,村裏但凡死了人都會埋在那邊。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一個人走在長滿荒草的山路上,說不怕那是假的。
不多時我便來到了北山凹的老墳圈。
我取出事先準備好的黃紙,一邊走着,一邊在路過的墳頭上放上一張,“借過借過,打擾之處莫怪......”
一邊唸叨着,我一邊找師父所說的沒有墓碑的孤墳。
可就在這時,我眼睛的餘光突然瞥到在一個墳頭的後面像是蹲着一個人!
我慌忙把手電朝着那邊打去,卻甚麼都沒有,我再朝着周圍看去,除了一座座的墳頭之外,一個人影都沒。
我狠狠的嚥下一口唾沫,只感覺頭皮發麻,後背發涼。
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師父就跟我說,這北山凹在山的背陰處,因爲常年不見陽光的緣故所以陰氣格外重,再加上埋了那麼多死人,已經成了聚陰地。
這種地方大白天路過都有可能會碰到不乾淨的東西,更不要說晚上。
以前村裏有個女人,不知道因爲甚麼被村裏人吊死埋在了北山凹,自那以後村裏就開始有鬧鬼的傳聞,都說路過北山凹的時候會看到有個紅衣的女人在那哭着要找孩子。
不過也有不信邪的,村裏曾經有兩個膽大的到北山凹偷着打獵,結果兩個人一夜未歸,第二天來上墳的人發現他們吊死在墳地旁邊的一顆歪脖樹上,雙眼圓睜,五官扭曲,彷彿在臨死之前見到了甚麼極爲恐怖的東西。
那兩個人吊死之後的第二天師父來了北山凹,在一個孤墳前站了半天,臨走的時候懷中多了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而那襁褓中的嬰兒,就是我!
自那以後,就沒人敢在晚上到這北山凹,哪怕白天能繞路都繞着走。
村裏人都說我命硬,連鬼都不敢動我。
想着以前的事,再聯想到剛纔看到的那白衣女人,我就覺得這件事透着一股子怪異。
不過師父吩咐的事一定要辦,我咬了咬牙,權當做是甚麼都沒看到,繼續找那座孤墳。
這時,我看到在東北角有一座墳包。
這墳包的四周十米之內都沒埋人,也沒墓碑,上面長滿了雜草,像是荒廢了多年的孤冢。
而墳頭上,正插着一把菜刀!
找到了墳,當下我便拿起鐵鍁挖了起來。
好在是這座墳經過風雨的侵蝕上面的泥土已經不多,加上當時埋的應該也不深,挖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終於露出了棺材。
棺材不大,也不知道是甚麼材料打造,這麼多年居然還沒腐爛。
我把工具準備好,打算把棺材弄出來。
這時,一道刺眼的燈光照了過來。
“天佑哥,是你嗎?”
聽到王慧敏的聲音,我長出一口氣,從坑裏面爬了上來。
王慧敏穿着一身灰色的運動服,外面套着一件風衣,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也許是因爲太冷的緣故,白皙的臉上有些泛紅,卻顯得更加動人。
我衝她笑了笑,“謝謝你能來,過來搭把手。”
“恩,都是應該的,你也節哀順變,畢竟人死......”
王慧敏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身後,顫抖着伸出手往我身後指去。
“天佑哥,你、你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