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田間送飯
快到中午了，太陽越來越大，可能是因爲秋天快要過去的原因，並沒有感覺到很熱，反而覺得很涼爽。
許小茹從院子裏往外看去，發現已經有很多婦人挎着籃子朝自家的田地走去，她把飯盛出來給小糰子放在桌子上，“小牛，你先喫着飯，孃親給你爹送飯去。”
“孃親，我也要去。”小糰子在家裏也有些無聊，這兩天村子裏的金寶的姐姐回孃家了，金寶一直出不來，這讓小糰子無聊極了。
他不喜歡和村子裏的小姑娘們玩，嫌棄她們總是哭哭啼啼，好不容易有去的地方了，他怎麼可能呆得住？
“好，那我們一起去。”許小茹也發現小糰子這兩天在家裏乖得不像話，想着讓他出去散散心也好，於是將給他盛好的飯也放在了籃子裏，用一小塊兒厚棉被蓋上。
在許珍的記憶中，田地是充滿勞累和疲憊的地方，可是如今用許小茹的視角來看，居然有一種“採菊東籬”的感覺。
找到老徐頭家的地，遠遠地望着地裏秦二彎着腰割麥子的畫面，心裏對秦二的認可度更上一層。
“秦二！來喫飯了！”許小茹帶着小糰子朝着秦二的方向走去。
秦二聞聲放下鋤頭，就看到小糰子從許小茹挎的籃子裏的飯端了出來，搖搖晃晃地朝着秦二走過去，“爹爹，我和孃親給你送飯來了，我們和你一起喫。”
“你們還沒喫飯？”秦二有些驚訝。
“對啊！一家人一起喫纔開心。”說着許小茹把小糰子的飯遞給他，自己也拿出了自己的那一份。
三個人就坐在田地裏，喫着飯時不時夾着許小茹炒的兩盤素菜，好不溫馨。秦二幹得是體力活，喫完了一碗又吃了籃子裏許小茹給他帶的第二碗。
許小茹喫完了則是開始研究鋤頭的使用方法，地裏用的鋤頭和她之前自制的藥鋤不太一樣，對她來說又沉又大，她笨拙地拿起它，回憶着原主是如何使用她的。
秦二經常在鎮子上做苦力，哪裏知道自己不在家許珍會被派到地裏幹活，所以看許小茹不會用鋤頭並沒有覺得有多驚訝，反而覺得無比正常。
只見許小茹費勁兒地拎起鋤頭，然後沒有章法的抓住麥子，割了半天才割下來，和秦二整齊劃一的痕跡比起來有些雜亂。
“噗嗤……咳咳。”秦二不知道甚麼時候喫完了，看許小茹割麥子的動作，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聲音並不小，許小茹回頭，發現他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斂，不由得有些惱羞地扔下鋤頭，“笑吧笑吧，我知道好笑！你不用憋着。”
“媳婦，這田裏的活本就不需要你做，沒甚麼的。”
許小茹則是在想，如果秦二能夠早些分家，選擇站在許珍這邊，可能他們一家三口會過的很幸福吧。明明是好事兒，她想着卻有些心酸。
秦二拿起鋤頭一邊準備繼續割麥子，他割之前撓了撓手指節，許小茹注意到了這個小動作，這個季節沒有蚊子啊！這樣想着她走了過去，發現他的手背指節上有密密麻麻的小疹子，有的地方被他撓的已經破皮。
想到前段時間連綿不斷的雨，許小茹想着她應該採些艾葉給秦二去去溼氣，給小糰子也備上一些。
“媳婦，怎麼了？”秦二有些納悶兒許小茹爲啥忽然抓住他的手看。
許小茹有些責怪地說，“下次哪裏不舒服和我說。”
“小事兒！”秦二看了看剛剛自己撓的地方，咧嘴憨笑着。
回家裏送了籃子，許小茹把被子曬到院子裏，就準備看看還能不能採到艾葉，想到已經過了艾葉生長的季節，她又頓住了腳，想到村子裏也有幾家關係好的，挨家問一下吧。
秦二手上的疹子現在看起來沒甚麼事兒，這樣任由它長很容易長成風疹，那就嚴重了，不是簡單的艾葉就能治好的了。
“孃親，你看今天小豬好蔫兒啊！”小糰子趴在豬圈旁邊。
許小茹沒有多想，畢竟人都有幾天沒精神的時候，更何況是豬呢？
村子裏的人認識草藥的並不多，所以只有在端午的時候纔會備一些艾草，平日裏頂多用它驅蚊，可是已經入秋了一下，蚊子沒了就當乾草燒爐子了。
不知道張老太從哪裏得知了許小茹在找艾葉，想到自己那裏有些曬乾的，之前驅蚊特意備的還剩了不少，就給許小茹送了過去。
許小茹坐在院子裏正糾結着明天要不要去鎮子上買一些，張老太就把艾葉送了過來。許小茹心中不由得感嘆，人還是要多做好人好事的。
晚上，秦二一回來，許小茹就讓他去洗澡，“爲甚麼又要洗澡？”
“治你手上的疹子。”許小茹說完，就將艾葉放在盆子裏，往盆子裏煮好開水，等水溫變溫就可以洗了。
“孃親，爲甚麼治疹子要洗澡，爲甚麼要用艾葉泡？爲甚麼要用開水？”小糰子像是十萬個爲甚麼，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冒了出來。
一旁的秦二也有些不解，也看向了許小茹。
許小茹揉了揉額角，頗有耐心地解釋着，“艾葉可以去溼氣，你爹爹手上的疹子是因爲溼氣……”
“那孃親，爲甚麼只有爹爹起了，我們都沒有？”
“因爲你爹爹受了潮氣，又經常在外面幹活，出汗被風吹就會起。”
“那孃親，爲甚麼風吹就會起？”小糰子扯着許小茹的袖子，刨根問底。
許小茹：兒砸，你哪兒來那麼多爲甚麼？
雖然這樣想，但許小茹還是極爲耐心的解釋。
秦二看許小茹解釋完了，小糰子還有要繼續問下去的架勢，“小牛，去幫爹爹把洗澡布子拿過來。”
終於話題轉移了，許小茹有些感激地看向秦二，簡直是天籟之音啊！許小茹即便再贊成小糰子不懂就要問，也受不住小糰子不停的問啊！
果然，小糰子把洗澡布拿過來之後就想不起來要問甚麼問題了，讓許小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