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張老太家的菜
兩個人相攜而去的背影在許荷看來無比刺眼，她轉過身大步朝着酒樓裏走去。
王掌櫃看到許荷走過來，張了張嘴也不知道叫甚麼好了，之前厚着臉皮叫母親，如今人都回家了，王家也沒打算讓這麼小的姑娘守一輩子，三年之後還可以再嫁，所以現在該叫甚麼？他覺得自家爹做的事情讓他無比頭痛。
“我姐姐姐夫來做甚麼來了？”許荷看王掌櫃半天沒有動靜心中不滿卻沒有說甚麼。
“來賣豬肉。”
……
問完了自己想知道的，許荷眼睛轉了轉，又有了新的主意。
這邊，許小茹和秦二在市集看起了過冬應該醃的鹹菜。
“嗯，可以買些辣椒，醬油，大蒜，鹽巴，還有醋，可以醃白菜，蘿蔔，黃瓜……”許小茹一邊看着材料一邊碎碎念。秦二在一旁滿是笑意的聽着。
“糖葫蘆！冰糖葫蘆！”
在許珍的記憶中，小糰子連糖葫蘆都沒有喫過，這讓她想想都覺得心疼，她小的時候別說糖葫蘆了，就連裏面夾核桃的夾巧克力的，香蕉糖葫蘆，草莓糖葫蘆，多少口味兒都喫過了。
“我們給小牛買串糖葫蘆怎麼樣？”許小茹回頭看向秦二。
“當然可以，賺了錢就是給你們花的。”秦二揉了揉許小茹的頭。
許小茹不是膚淺的人，但是聽到這話還是心動了不止一下，放在現代秦二絕對是搶手的五好男人！
“買了兩串，你一串小牛一串。”
“你一串，小牛一串就好。”許小茹想自己小時候沒少喫，怎麼說也算是有童年的人，可是秦二不一樣，記憶中秦家對秦二的態度可從來都沒好過。
秦二無奈的笑了笑，將兩根糖葫蘆拿在手裏，一根遞給了許小茹，“你喫吧，剩下一根給小牛。”
一根糖葫蘆對於以前的她來說並不算甚麼，可是現在秦二把錢都給她，她自然知道一個糖葫蘆都可以買一斗米了，她果斷的搖了搖頭。
將過冬的菜都備好了，兩個人就回到了村子裏，許小茹在牛車上算了算，“嗯，我們賣肉的錢還剩下一半。”
回到家，許小茹將自己手中的兩個糖葫蘆遞給小糰子，“兒子，這是給你買的糖葫蘆，快喫吧。”
小糰子一手抓一個，許小茹將上面包起來防止粘灰的油紙撤了下來，看着紅彤彤地糖葫蘆，小糰子一隻手伸向秦二，一隻手伸向許小茹，“爹爹，孃親，你們保證還沒有喫過，你們先喫。”
許小茹本想拒絕，轉念一想，笑眯眯地摸了摸小糰子的腦袋，咬下來一顆喫，“謝謝兒子。”
“爹爹，你也喫啊！”小糰子看秦二沒動，有些心急的催促着，許小茹示意秦二，秦二妥協，咬了一口。
“好了，爹爹和孃親喫完了，小牛喫吧。”許小茹摸了摸小糰子的頭，讓孩子學會分享，知道分享的快樂，就要從這些小事上面做起。
等將買好的調料都放好，許小茹回頭瞥見案板上有一顆沙果，這個世界似乎還沒有蘋果的出現，這個沙果還是野生的，她昨天看到了採的。
她摸了摸下巴，決定醃辣白菜。
一邊說，許小茹就開始動手將之前掛在門上的幹辣椒都磨成末，然後拌上鹽，將罈子拿出來，把白菜切開，每一層都放上調料，將沙果切碎了也扔在了罈子裏。
門口路過了一位老婦人，她佝僂着身子，看秦二在劈柴，許小茹忙裏忙外的，似乎在醃鹹菜，有些糾結要不要進去，最終還是厚着臉皮走了進去，“秦二媳婦，你要不要買些菜啊！”
“買菜？”許小茹站起身來一看是張老太，“張婆婆來了。”
“嗯，你要不要去我家看一看？”張老太厚着臉皮說，心裏也確實有些爲難，可是眼中卻流露出些許渴求。
許小茹在村子裏自然也聽說了張老太，本是因爲張老太年紀大了，菜地顧不過來，許多菜蔫兒了才摘回來，今年這菜一下子就砸在自己手裏了。
只有少數日子過得困苦的會在張老太家裏買菜，可是還剩下許多出售不了了，眼看着日子一天天的過，纔始終壓在手裏張老太也心塞極了，只能這樣挨家挨戶的問。
“好啊！我跟您去看看，正好我怕我家菜不夠呢！”許小茹笑眯眯地說着，從屋裏拿上銀子跟着張老太走了。
張老太帶着許小茹去了自己家的菜園子，諾大的菜園子裏秧子已經開始枯萎了，張老太帶着許小茹走到了自己放菜的屋子裏，爲了能把菜放住，屋子裏只有一個小小的窗子，還用布給擋住了，屋子裏的溫度比外面要涼上一些。
打量着有些抽抽的菜葉子，許小茹也知道了爲啥沒人買了，不過許小茹心裏有了主意，她捧了兩顆大頭菜說，“我想要兩顆這個。”
這可是醃製酸菜的材料，她想以後可以豬肉炒酸菜喫，在集市上沒看到她還以爲沒賣的，雖然懷裏的有些不新鮮，不過沒關係，一樣可以喫。
“你確定要這兩顆？”張老太有點兒不敢相信，這菜的種子她還是在集市上買的，說是大白菜的，誰知道種出來發現被騙了，也不知道該如何喫。
許小茹點了點頭，還跟張老太講起來這個如何醃怎麼喫，張老太聽得一愣一愣的，“真的可以這麼喫嗎？”
“當然可以了。”許小茹又要了一些這兩天喫得青菜，讓張老太開心極了。
看天色晚了，張老太家離許小茹家不遠，而且順路將許小茹送了回來，一路上她覺得許小茹真的是個極好的姑娘，不嫌棄她老了腳程慢，還自己慢下來一起走，想到自家兒媳那好喫懶做的模樣，有些羨慕，“你可真是個好姑娘，秦二娶了你有福氣了。”
張寡婦本想來秦二家門口邂逅一下秦二，聽到這話妒火又衝了上來，眼睛暼到許小茹懷裏抱得有些蔫兒了的菜，語氣中滿是嘲諷地說，“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