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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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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顯然沒有要原諒他講和的意思,他也就沒再自作多情:“晚晚,我承認是我意志力不夠堅定,也是我感情不夠專一,你在媒體面前說我甚麼我都可以接受,但你能不能別把夏音捲進來,她沒有你那麼堅強……”

江晚聽到這裏再也聽不下去:“梁少,我好像還沒有帶夏音出場,你現在就來求饒,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還有啊,希望以後梁少能有點自知之明,我會在媒體面前發聲,不是舊情難忘,更不是想要通過輿論贏回你,而是因爲我覺得你很噁心,想要劃清距離而已。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只是玩玩而已!”

話落,她就站直了身體:“五分鐘到了,我想梁少應該也沒甚麼好說的了,那就後會無期了!”

她按照原路返回,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得又直又穩,彷彿她真的沒有愛過。

梁明冬愣在原地十幾秒鐘,才抬腳追上去。

江晚已經走出套房,正要往電梯口的方向移動,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拽了回去。

她轉過身,就看見了梁明冬那張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臉:“梁少還有事?”

暗處,一道高大身影正慢慢靠近這裏,一雙鋥亮的黑色手工皮鞋落在地上,泛出一片清冷的光芒。

“江晚,你敢說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她眉眼彎彎的笑,回答的輕描淡寫:“沒有啊,從來都沒有!”

裴嶼森跟人應酬完,正要趕去赴好友沈廷遇的牌酒約,剛走出套房門,就看見了這麼一幕。

這間套房在走廊盡頭,想要到達電梯口,必須從兩人身邊經過。

即便這樣,他邁出的腳步也沒有絲毫遲疑。

薄削性感的脣角甚至還掛着那麼一兩分幸災樂禍的微笑,大概經歷過昨晚的事情,他們之間就沒有所謂的不期而遇了,而是她的費盡心機。

江晚面對走廊盡頭的方向,眼角餘光早在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裴嶼森的身影,在他馬上要與她擦肩而過的那瞬間,她伸出手拽住了裴嶼森西服下襬處的衣角。

這個熟稔到讓人有些刺眼的動作,讓梁明冬放開對江晚的鉗制。

江晚得到自由,立刻躲到裴嶼森身前:“阿森,你怎麼也在這裏呀?”

裴嶼森皺了皺劍眉,伸出的大手還沒有放到她的肩膀上將她推開,就看到小女人踮起腳尖,小聲朝他耳語了一句:“裴先生,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裴嶼森看了一眼臉色漲成豬肝色的梁明冬,不知怎麼,突然來了興趣:“賭甚麼?”

“賭你會幫我!”

“哦?”

男人慢悠悠的從褲袋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深吸了一口後,將煙霧徐徐噴灑到她絕美的臉上:“要是你輸了呢?”

隔着一層薄薄的煙霧,男人的那雙眼睛格外幽冷漆黑,如同一隻蟄伏的猛獸,在肆意欣賞他的獵物。

她沒避也沒躲,一雙翦水秋瞳裏滿滿的都是他的倒影:“要是我贏了,你就娶了我,讓我做你的裴太太!”

江晚站在這個男人面前顯得格外嬌小,一襲白色長裙勾勒出她柔軟曼妙的身姿,如海藻般的黑色長髮隨意地散着,遠遠看去像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彷彿從骨子裏透着熱情和嫵媚。

看在其他人眼裏,特別是女人眼裏,也會覺得她美得驚心動魄。

只要一笑,就能夠讓人丟盔卸甲俯首稱臣。

“那麼裴先生,現在慢慢看向你左側十點鐘的方向!”

裴嶼森劍眉緊鎖,迅速朝她所說的方向看過去,卻被她一雙柔軟小手捧住了冷峻剛毅的俊臉,阻止了他看過去的動作:“你犯規了哦!”

她靠過去,故意朝着他耳廓吹熱氣,聲線曖昧撩人:“聽話,一定要慢慢看過去,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男人臉部剛毅的線條緊繃着,最終還是聽了她的話,很緩慢的看了過去。

下一秒鐘,拐角處那道纖細窈窕的女人背影就闖入了他的視線。

居然是她!

裴嶼森抬腳要追,卻忘了身上還掛着一個女人:“手放開!”

她白藕似的雙臂把他圈得更緊,柔軟的聲音能把男人的骨頭都聽酥了:“裴先生,我剛剛幫了你,你可不能過河就拆橋,畢竟……願賭要服輸!”

梁明冬看着面前你儂我儂的兩人,雙手緊握成拳,再也看不下去,低聲怒吼道:“一隻破鞋!”

裴嶼森很少跟女人,尤其是美女斤斤計較。

既然剛剛在‘她’面前,她給足了他面子,他現在做個順水人情也未嘗不可:“就算是隻破鞋,那也是你梁少睡不到的破鞋!”

裴嶼森的聲線偏低沉,在過分寂靜的廊上響起時,有一種危險的性感,彷彿在提醒梁明冬,他的話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又或者他在用這種方式,間接的告訴他,江晚已經是他的女人,不管好與壞,都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品頭論足。

江晚把玩着裴嶼森領口上的深色領帶,燈光下,那雙眸子格外漆黑晶亮,好像裝着萬里星河:“梁少還不走,是等着看我們如何接吻擁抱的嗎?”

梁明冬臉色已經鐵青,重重冷哼一聲,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江晚在梁明冬走後,迅速從裴嶼森身前退開:“裴先生,我想……剛剛你可能很需要我來幫你刺激‘她’,而我呢,也需要你來擺脫梁明冬的糾纏,至於感謝的話,我們就留在各自心中吧!”

裴嶼森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鐘:“這是以退爲進?”

煙霧繚繞,模糊了他鐫刻的俊顏,讓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和情緒:“裴先生,相信我現在不管做甚麼,你都會認爲我是在故作姿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所以……我就不做多餘的解釋了!”

前一秒鐘,她還一副與他情投意合你儂我儂的樣子,這會兒卻用寥寥幾語就與他劃開了界限和距離,像是在告訴他,本小姐想找一根救命稻草,也不是非你不可,請別自作多情。

多變的樣子,簡直令他目不暇接。

如果不是她主動倒貼過來的,他還真的不太相信這會是同一個人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

“鋒芒畢露是本性,全身而退是智慧。”

男人菲薄的脣角一勾,厲眸如鷹,穿透重重疊疊的暗淡光影落在她身上:“江小姐,我好像沒有求你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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