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跪着
華灼兒手怎麼也打不下來,她身邊的煙茶姑姑爲了給她一個臺階下,伸手一扯,輕聲道:“娘娘,太后喜靜,不喜歡太過熱鬧。”
“啪!”
華灼兒高舉的手落下來,轉了一個方向打在了煙茶姑姑的臉上:“跟本宮回去。”
說完抬腳就走。
煙茶頭被打偏到一旁捂着臉,抬眼瞪着遠去的華灼兒隨即跟了上去。
謝輕吟看着她們遠去的背影,道:“今日我要不拉你,你準備讓她死在這裏?”
“娘娘哪裏的話?”我頂着半張紅腫的臉,道:“奴婢只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她!”
謝輕吟回眸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媚妃娘娘出現的不是時候。”
我心神一凝,謝輕吟看出來了,今天若不是姜媚兒和明秋突然間出現,我能讓華灼兒死在坤寧宮。
謝輕吟比華灼兒聰明太多,這讓我不得不提高警惕在和她合作的同時,要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她。
回到桃之夭夭殿之前,我去了一趟御膳房,弄了兩個熱乎的雞蛋,包裹在布里,輕輕的敲了煙茶的門,推門進入。
煙茶見我進來橫着眼望我:“有事?”
我走到她面前,把兩個雞蛋拿了出來剝了殼:“奴婢尋了兩個雞蛋,給姑姑消腫。”
煙茶看着我手上的動作挑了一下眉頭:“你這丫頭也被打了,不先弄你自己怎麼想起我來了?”
我把自己已經幹了的頭髮一撩,醜陋的面容露了出來:“奴婢已經成了這樣,臉上再多一些傷,也是不要緊的,姑姑不一樣!”
“姑姑是伺候娘娘之人,長相就是臉面,娘娘現在正得聖寵,若是姑姑因爲臉上的紅腫出現甚麼紕漏,就不好了。”
煙茶眯了眯眼也沒說話,我把剝好的雞蛋在她的臉上滾動起來,直致臉上的紅腫消了大半,我才離開。
響午時分,皇上身邊的太監,過來說皇上今日要夜宿桃之夭夭主殿,也就是華灼兒主殿。
華灼兒高興的從喫過響午飯,就開始挑衣裳,故意叫的大聲,生怕謝輕吟和我聽不見一樣。
我回到房中,從盒子裏拿出來孔雀綠珍珠,搗鼓着磨成粉,桑白破門而入。
她是赫連決叫過來伺候謝輕吟的,也就是過來監視謝輕吟的。
今日去給太后請安,謝輕吟沒有帶上她,她有些不悅,進門一見我在那裏磨珍珠,不友善的說道:“都甚麼時候了,還不去伺候娘娘,今日皇上要夜宿桃之夭夭殿。”
我抬頭望她,淡淡的提醒:“皇上身邊的人已經說了,他是去主殿的,貴嬪娘娘在偏殿,並不是來娘娘的宮殿。”
桑白聲音一嚴:“你這丫頭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不爲貴嬪娘娘着想,還在這裏落井下石,給我滾出來。”
我心中一顫,迅速的想着桑白突然間對我發難,是因爲看出來我和謝輕吟太過親近,讓她無法親近謝輕吟,不能完成赫連決監視,所以她有殺雞儆猴拿我磨刀。
她見我不動伸手打落我正在搗鼓的孔雀綠珍珠,珍珠粉落地,濺了我一身,我也被她推搡出去,罰跪在院正中間。
她給我的罪名,是不聽叫喚,以下犯上。
謝輕吟睡完午覺起來,瞧我跪在院中間,眼神深了深,桑白趁機說我的壞話:“娘娘有所不知,阿酒趁娘娘午覺時,目無宮規,盡行偷懶之事,長此以往下去,對娘娘不利!”
謝輕吟嗯了一聲,表示明白,也沒讓我起身,只是道:“我知曉了,今日你搬過去跟她一起住,你好生規範於她的行爲,不要讓她再犯如此錯誤。”
桑白眼睛一亮:“諾!”
我又在外面跪了兩個時辰,回到房間的時候,我的牀鋪已經被桑白霸佔,她的東西擺滿了牀鋪。
我的棉被被扔了一地,我收拾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把孔雀綠珍珠粉磨了一大把,撒了一些在桑白乾淨的衣裳上,剩下的包裹好帶了出去。
華灼兒在等待着赫連決的途中,故意炫耀似的來到謝輕吟殿中,字裏行間透露着自己得聖寵。
天大黑,赫連決如期而至,華灼兒從謝輕吟殿中跑出去的時候我故意撞了她一把,把手中的珍珠粉撒在了她身上。
她着急忙慌,自然而然不注重這些細節,我低語對謝輕吟說了幾句,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剛拍了拍我的手臂,就聽見赫連決噴嚏響起。
謝輕吟忙不迭的過去。
華灼兒急得跟熱鍋上螞蟻一樣:“皇上,您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噴嚏打個不停?”
赫連決除了打噴嚏,臉上還出現了紅印子,華灼兒見狀拼命的往他前面湊,她湊的越兇赫連決噴嚏打得越多,臉上的紅印子,就越明顯。
謝輕吟上前關切,擠過華灼兒,把帶着荷香的手帕遞了過去,赫連決接過手帕捂着口鼻,噴嚏才停止。
謝輕吟趁機扶住了赫連決手臂,把赫連決扶到自己的偏殿,華灼兒幾次上前,都引起赫連決噴嚏連天,嚇得她能眼睜睜的看着赫連決被謝輕吟扶走。
在宮燈之下,赫連決臉上的紅印子比我想象中的更多,我把從井裏打來的水放下,弄溼帕子遞給了謝輕吟。
赫連決微微眯起了眼眸,掃了我一眼,我垂着頭,心中泛起冷笑,他對珍珠粉敏感只要沾染一點,就噴嚏不停,臉上出現紅印子紅疹子,華灼兒身上被我撒上了珍珠粉,今天晚上就註定赫連決不會在她房間過夜。
謝輕吟輕輕的給他擦拭着臉,嘴角浮現淺淺梨窩,神色溫柔,冰涼的井水,讓他臉上的紅腫消去了大半。
謝輕吟善解人意的要去喚華灼兒,被赫連決拉住了,謝輕吟趁勢跌坐了他的腿上,嬌羞無邊。
赫連決一把她抱起往內室臥房走去,我欲後退往外走,赫連決突然頭一扭,望着我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阿酒你也留下來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