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溫黛,你找死!”
溫黛艱難呼吸,抬眸,撞上男人那雙暴戾猩紅的雙眸。
“咳......咳咳......發生了......甚麼......”
溫黛被掐的喘不過氣來,她艱難呼吸着,一張臉被憋的漲紅,胸腔中的氣息逐漸被剝離。
她雙手死死的拉着傅西洲的手腕,拼命掙扎着。
“你還有臉問?”傅西洲雙手浮動青筋,他眸眼猩紅,看向她的眼神冷的像寒冬臘月的雪,“芷若割腕自S了,在見過你之後。”
甚麼?
溫黛神色稍愕,在這一瞬,甚至忘記了掙扎。
“裝甚麼無辜?明知道她車禍過後有了抑鬱症,你還故意拿着懷孕的事刺激她,你安的甚麼心?!”
男人力氣不斷加大,溫黛纖細的脖頸處早已被掐的泛紅,甚至青紫。
她呼吸不暢,艱難掙扎,瀕臨窒息的瞬間,透過模糊的視線,她看清了傅西洲那雙冷戾而涼薄的眸,那眸內的厭惡刺的她心口痙攣,發顫。
他是真的想掐死她!
曾經她不小心磕碰到了額頭,他都要心疼的幫她吹上大半天。
可現在,他爲了另一個女人,竟然恨不得要了她的命......
心底苦澀蔓延,溫黛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窒息的瞬間,溫黛大腦一片空白髮麻,腦袋缺氧失去思考的能力,就連掙扎都變得無力起來。
就當溫黛以爲會被傅西洲活活掐死時,男人卻倏然鬆了手。
新鮮空氣湧入肺部,溫黛喉管裏火辣辣的,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艱難呼吸着。
“跟我走!”男人扣住她的手腕,不顧她的掙扎,強行把她拖拽出了別墅。
“你要帶我去哪?”溫黛踉踉蹌蹌的跟在他身後。
男人性感鋒利的薄脣抿成一道直線,把她拖拽到車上,甩上車門。
——
溫黛被傅西洲一路拽到了醫院急救室。
“芷若怎麼樣了?”傅西洲鬆開溫黛,快步朝醫生走去。
“病人失血過多,情況很不樂觀。醫院血庫內的Ax不夠......”醫生見到男人陰沉冷寒的面容,畏懼道。
“Ax血......”傅西洲眸光倏忽變幻,他拽着溫黛的手腕,推到醫生面前,“她也是Ax血,抽她的。”
“西洲!”溫黛下意識的捂住小腹,她脣角蒼白顫抖,“不行,你不能這樣做!”
不是她不願獻血,她肚子裏還懷着孩子。
她的安危不算甚麼,可肚子裏的孩子卻能救小寶的命!
“三年前,你設計那場車禍,害的芷若雙腿殘廢,只能坐在輪椅上,害得她得了抑鬱症。”傅西洲全身上下被寒意裹挾着,他眸光冷沉如冬日寒霜,“而現在,你又刺激她害的她自S。
你欠她這麼多,獻點血又算的了甚麼?”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那場車禍不是我安排的!”溫黛杏眸蓄起水霧,“你爲甚麼不肯信我?”
“肇事司機全都招了,你還要抵賴?”傅西洲嘲弄的看着她,嗓音淡漠,“把她抓起來,抽血。”
話落,幾個護士迅速上前,拽着溫黛把她壓在獻血處的窗口上。
“放開我!”溫黛拼命掙扎,她本就瘦削纖弱,又怎麼能抵抗的了四個護士的力氣。
她雙肩雙腿全部被按住,一個護士迅速攥住她手腕,動作利落的在她白膩纖細的手腕上綁上壓脈帶。
“不要!傅西洲,我還懷着孩子,你不能這樣對我!”溫黛動彈不得,她拼命搖頭,一雙蓄滿水霧的眸哀求的看着他,“快讓他們停下來!”
男人深如寒潭般的眸有片刻猶豫,但想到需要這些血急救的林芷若,那雙墨沉沉的眸變得涼薄而狠厲。
“繼續抽。”
冰冷的嗓音不帶絲毫溫度。
“傅西洲!”溫黛淚眼模糊的看着他,一顆千瘡百孔的心猶如被冷風灌入,疼的要命,“林芷若不是我害的,別這樣對我,讓他們停下來好不好?”
身體裏的血液急速流失,灌滿一個個血袋。
溫黛的身體逐漸變得冰冷,她冷的牙齒在打顫,面色慘白如紙,眼前的世界甚至出現了重影。
男人鋒利的薄脣抿起淡漠的弧度,他一言不發。
很快,醫生面有難色,“傅先生,成年人做多一次獻血400毫升,再抽下去恐怕......”
“繼續抽。
芷若缺多少,就抽她多少。”
男人俊美鋒利的五官滿是寒霜,此刻正以一種極爲淡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溫黛睜大眼,努力想看清他的眼底。
她想看看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不是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可越看,那裏面的東西就越傷人。
伴隨着血液流失,溫黛意識越發模糊,她眼前浮現出跟傅西洲在漁村的場景。
那時,她的手指不小心被玻璃劃破了道細小的口子。
傅西洲皺眉,握住她的手指,放入口中吮掉滲出的血珠,“黛兒,還疼不疼?”
“不疼了。”她甜甜的笑。
傅西洲卻爲了那個小傷口,在她手指上貼了三個創可貼,把針線全都扔了,就連洗漱都不捨得讓她碰一點水。
他說,“我們家黛兒怕疼,得好好寵着。”
他還說,“從今往後,我不會讓受到半點傷害。”
可是現在,爲了另一個女人,不顧她肚子裏的孩子,恨不得抽乾她全身的血的男人,也是他。
曾經那個寵她如命的男人,不愛的時候,會這樣涼薄心狠。
渾身的血液急速流失,溫黛越來越冷,她意識開始模糊,整個人陷入極深極深的黑旋渦之中,漸漸閉上了眼。
傅西洲看着她脆弱的模樣,胸口竟驀的劃過刀鋸般的痛。
似乎有塵封着的記憶碎片衝破腦中的層層枷鎖束縛,奮力掙脫者,似乎要散落,呈現在他眼前。
腦中如幻燈片般放映着的,旋轉着的,竟是溫黛那張清新絕美的笑顏。
記憶中的溫黛一身繡着雛菊的櫻粉色長裙,赤着白嫩的足,踩在暖金色的沙灘上,身後是蔚藍色靜謐浩瀚的大海。
“十一。”
“十一。”
一道道嬌軟溫柔的嗓音如情人呢喃般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着。
他狠狠擰眉,試圖要想起甚麼,可大腦卻傳來一陣強過一陣的刀鋸般的鈍痛感,頭疼欲裂。
傅西洲抱住頭,踉蹌着後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