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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小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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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德寬斬釘截鐵地說:“全大隊每人平均收入達不到1000美元的小康生活,我就哪兒也不去。”

  ●習仲勳在回信中說:“希望你們堅持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在實現農業現代化的征途中努力攀登新的高峰。”

  ●孫惠民蠻有信心地說:“黨的‘十三大’把羣衆的勁兒鼓起來了,照這樣下去,我們村可以更快地達到小康水平了。”

  ● 小康行動烏沙村大力發展工業區

  在廣東省東莞市長安鎮烏沙村,農業正一天天地走向商品化,市場正以無形之手指揮農民。

  烏沙村村幹部說,在1978年以前,這個村除了1000多畝靠海灘地種鹹水草外,其餘6000畝地,幾乎都是水稻。

  在1978年後,這裏新增了2000多畝香蕉、2000多畝魚塘和500多畝鹹水草。

  農業的年產值,由67萬多元,增長到1986年的480多萬元,增加了8倍以上。

  烏沙人說,“只要放得開,幹得成的事多了”。

  烏沙工業區位於公路旁。白色圍牆圈起的一片廠區,集中了10個工廠。這些廠都是“三來一補”企業、勞動密集型工廠,產品又都通過香港,輸向世界各地。

  在手袋廠明亮的大車間,姑娘們正埋頭案前,穿針引線,案旁堆着一隻只新穎、精美的手袋。

  在電子廠的一樓,每個小夥子管着一臺鳴響的機器,細看機器,都是比較先進的進口貨。

  烏沙人辦廠晚,晚的好處是可以少走彎路。他們沒有把廠建得東一個、西一個,而是在公路旁建起一片工業區。

  同時,利用靠近港澳的優勢,集力於辦“三來一補”企業。這些企業一年的純利,可達100萬元。

  走進區內最大的廠家,即“樂庭實業有限公司”。迎出來的是香港來的李加洪廠長。

  村幹部介紹說,李加洪就是1978年跑到香港去的烏沙人。

  李加洪感慨地說,以前這裏限制太多,除了種糧,甚麼都不讓幹,連他下海撈魚蝦都捱過罰。

  李加洪說:“現在好了,政策開放,可以大幹一番了”。在1984年,李加洪第一個回到烏沙。

  村幹部對他說,“回來吧,我們歡迎你!”

  不久後,李加洪和鄉親們一道,幹起烏沙從未有過的事業。在車間裏,李加洪抓起一把五顏六色的電話線說,“這批貨去日本,商標都打‘中國造’,不打‘香港造’,我想爲祖國多出點力。”

  這個工業區的附近,此時已立起一批新建廠房,烏沙又要迎來一批新的合作港商。

  私人興辦“三來一補”企業,在烏沙也得到允許,烏沙第一個這樣的廠,是戴銀高等3家在1985年辦的,廠址設在與烏沙隔廣深公路相對的街口村。

  在當時的中國農村,人均純收入已達千元、人均銀行存款3000元的烏沙,算得上是“小康村”了。

  但是,農民發展經濟的熱情,仍然高於消費。入夜,烏沙是30多家家庭小店的市面。逛街的年青人居多,年青人中又以外地人居多。

  烏沙的經濟舞臺,一頭連着港澳大城市,吸引來海外和城市的資金、技術,一頭連着山區,吸引了大批勞動力。

  夜晚,幾家工廠燈火通明,有些姑娘還在加班。多數不肯再加班的人,則成了街上商店、遊樂場、照相館的主顧。

  幾位從肇慶山區來的姑娘說,她們都是第一次遠離父母家人,懷着對新生活的憧憬,從窮山區來到異鄉。雖然每天很累,但她們都說“開了眼界,存了錢,學了不少東西”。

  此時的農民朋友們,正發揮着自身最大的能量,踊躍地投入到經濟建設之中。常宗琳帶領鄉親發展經濟

  在膠東半島的牟平縣寧海鎮新牟裏村,有一個“新牟國際企業聯合總公司”。

  走進車間,着實令人喫驚:沒有一般毛紡廠震耳欲聾的轟鳴,沒有滿天飛舞的細毛、粉塵……恆溫,自動化生產線。

  這個廠的產品全部出口,質量很好,供不應求。英國、日本人來參觀,都對該廠的建設速度、現代化管理、產品質量,豎大拇指。說道:“你們中國農村能辦這麼大事業,真是一個奇蹟!”

  毛紡廠廠長姜元麟說,這個廠是總經理常宗琳一手操辦起來的。不到5年,就能全部償還英方設備的投資。

  新牟裏村黨支部書記,又是總公司經理的常宗琳,把支部一班人分爲兩攤,一攤繼續抓農業,一攤由他領着抓工副業。

  常宗琳組織了一個由20名小夥子,組成的地板車運輸隊,自任隊長,拉砂運磚。常宗琳還帶領小夥子們,到煙臺碼頭扛大包。

  寒冬臘月,三四個人,5分鐘卸一車水果,7分鐘卸一車煤,一個個大汗淋漓。

  就靠這種拚命精神換來的錢,常宗琳帶領鄉親們先辦了一個“打團鐵”的小廠。

  當常宗琳領着人,到廢料裏撿鐵末時,有人訕笑說:“啥?打團鐵也叫工廠?”一聽這話,跟去的人臉紅到了脖子根兒。

  常宗琳於是開導說:“咱窮不丟人,失去了艱苦創業的志氣,最丟人!”

  就這樣,常宗琳以堅忍不拔的精神和不斷進取的勇氣,又先後辦起了小飯店,小旅館,小修理廠,小縫紉廠……

  常宗琳辦事風風火火。他領着人,一個晝夜辦起一家海味餐館;23個晝夜辦起一個糕點廠;42天蓋起一座1200平方米的加工車間。

  至1979年底,新牟裏已經有了一點家底了。那一年糧食畝產達900公斤,超過歷史最高水平;總收入近82萬元。

  新牟裏開始脫貧了,但是常宗琳並不滿足,他日日夜夜冥思苦想的一個問題是:新牟裏經濟咋能更快騰飛?

  1980年7月的一個深夜,常宗琳回家以後,翻開當天到的《人民日報》,首先閱讀頭版頭條《促進經濟聯合是一項重要政策——國務院領導同志就經濟聯合問題答新華社記者問》。

  當讀到“組織聯合,不受行業、地區和所有制、隸屬關係的限制”時,常宗琳禁不住心情激奮起來,隨即擊案叫“好!”多少日子愁思的問題,似乎開始找到了答案。

  不久,常宗琳風塵僕僕趕到塞北,與呼和浩特鐵路局簽約,聯合辦鐵路建築材料廠。

  在一年半的時間裏,拿回純利潤42萬元。常宗琳第一次嚐到了橫向經濟聯合的甜頭。

  常宗琳以銳意進取的精神,帶領鄉親們,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蹟。福建出現首個小康大隊

  福建省連江縣琯頭公社東昇漁業大隊,堅持發展集體經濟,漁民人均收入1000多元,在1981年更上一層樓,成爲全省第一個“小康大隊”。

  大隊黨支部書記江福官說,在1980年度,全隊漁業和隊辦企業生產總產值,達到600多萬元,全隊3149人,平均每人產值1996元,用於社員集體分配的金額達390餘萬元,人均純收入高達1202元,比上一年度增長3倍多。

  對於東昇漁業大隊是如何富裕起來這個問題,漁民們說:

  雁離不開羣,社員離不開集體,我們依靠黨的政策,堅持發展集體經濟,纔有今天這樣大的家業,這樣好的生活。

  東昇大隊依靠集體力量,發展生產,衝出閩江闖大海,像燕子壘窩那樣,一點一滴地進行艱苦創業。

  早在20世紀60年代初,東昇大隊就成爲“百萬財富”的大隊,曾被評爲全國漁業生產先進單位。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大隊恢復和健全了“三定一獎賠”的生產責任制。在大隊統一覈算,統一分配的基礎上,對生產隊的規模進行了調整。

  與此同時,恢復了大隊漁業科技委員會,啓用老技術員,培養新技術員,大搞科學捕魚。

  漁業豐收後,東昇大隊漁民發揚愛國家、愛集體的精神,每年交售給國家的魚貨,都佔產量的95%以上。

  搞走私活動的人,企圖用手錶、三用機等,換取他們的魚貨,他們一概嚴詞拒絕。

  水漲船高,隨着集體經濟的壯大發展,漁民除了按工分分紅外,大隊還給以基本伙食補貼。

  此外,退休老漁民的退休金也提高了,社員免費看病,死亡者發給喪葬費,小學生免費入學,大專生髮給生活補貼費。

  在黨中央政策的指引下,東昇漁業大隊呈現出一派和諧的、欣欣向榮的景象。村支書帶領鄉親奔小康

  在河南省睢縣城鄉的羣衆中,廣泛傳頌着這個縣尤吉屯公社周樓大隊老支書喬德寬,3次拒絕遷入城市的故事。

  喬德寬土改時,就當村幹部。1957年,喬德寬開始擔任大隊黨支部書記。由於常年操勞工作,50歲出頭,兩鬢就已斑白,身體一年不如一年。

  幹部、羣衆都憐惜他,老伴疼愛他,希望他有機會休息一段,把病調治調治。

  在1979年春節前後,機會來了。原來喬德寬膝下無兒,只有一個閨女,跟女婿在大慶工作。

  女兒、女婿一直惦記父親的身體,報請組織批准,同意老兩口遷入大慶居住,並且一連來了幾封信,催促他們起程。

  老伴劉振芝十分高興,可喬德寬卻無動於衷。這晚,上弦月已經升到正南方,而屋裏,老兩口的“談判”還在進行。

  “你真的不願意走嗎?俺不明白,這個家有啥牽掛你心的?”老伴說。

  “不能走!”喬德寬堅定地說:“咱這個家倒是沒啥可牽掛心的,可是,全大隊2800多口子人,牽掛着我的心哩!”

  老伴不滿地說:“周樓大隊離開了你,人家就不過啦!”

  喬德寬不急不躁地說:“我當支書20多年,沒能讓周樓的羣衆過上好日子,總覺得對不起鄉親父老。黨的三中全會後,黨落實在農村的各項政策,周樓剛剛有點起色,這個時候讓我離開大夥去享清福,我咋能享得下去啊!”

  窗外的月光,漸漸地暗淡了。老伴見老喬吃了秤砣鐵了心,於是,就想:俺說不過你,索性先走,沒有“後勤部”,叫你自動“撤兵”。

  第二天,老伴一個人到大慶去了。

  年近花甲的喬德寬,開始過上了沒有老伴照顧的生活。勞累了一晌,回家還要自己做飯喫。工作忙時,喬德寬顧不得做飯,抓起個涼饃就往外走。

  這年春天,喬德寬帶領幹部、羣衆,大搞土地平整和田間水利配套工程,使大隊3700畝耕地,基本成了水澆田。

  就在這些日子裏,由於喬德寬經常守在田野裏,受風寒、潮溼,得了嚴重的關節炎,腿疼得走不成路,喫不下飯。但是,喬德寬拄上柺棍,照樣帶領羣衆幹。

  這一年,雖然遇上大旱,因爲水利設施發揮了作用,仍奪取了農業大豐收,社員家囤裏的糧食,比往年高出一截,而喬德寬的眼窩卻塌了個坑。

  喬德寬的老伴劉振芝到大慶後,原想不出一個月老喬就會跟來,誰知8個月過去了,還不見老喬的人影。

  一天,女兒問媽媽:“到大慶這些日子覺得咋樣?”母親說:“你爹不來,我這顆心總是放不下。”

  話音剛落,郵遞員送來了喬德寬動身來大慶的信。這一下,一家人樂得合不上嘴。殊不知,喬德寬這次是趁農閒,到大慶搬老伴來了。

  喬德寬的到來,給女兒一家增添了無限歡樂。爲了穩住老喬的心,全家招待倍加殷勤。

  女婿帶着岳父遊覽了市容,女兒爲他準備好可口的飯菜,晚上請他去看戲、看電影。怕他閒悶,還特意給他找來河南老鄉聊天。

  一天,喬德寬到一家劇院看戲,鑼鼓聲喚起他另一番心思。

  喬德寬想:周樓大隊這兩年生活水平提高了,可是文化生活跟不上,看戲、看電影得跑一二十里路,應當儘快建個影劇院。

  想到這裏,喬德寬再也無心看戲了,恨不得馬上返回周樓籌建。

  次日,喬德寬向女兒、女婿提出了回周樓的事。女兒、女婿百般挽留,可是,咋也留不住。

  女兒賭氣地說:“你要走,俺不給你買車票。”

  “來時,我就帶着回去的錢哩!”喬德寬說。

  女兒、女婿無法,只好送行。就這樣,喬德寬攜同老伴,從大慶返回了家鄉。

  花開花落,一晃就是兩年。在這兩年中,周樓大隊發生了顯著的變化。糧食畝產達到800多斤,林、牧、副業都有較大發展。大隊建起了影劇院,羣衆一個月可以看上三四次電影或戲劇,三分之一的農戶用上了電燈。

  周樓的喜訊傳到了大慶,女兒和女婿認爲,這一回時機成熟了。

  1981年秋後,女兒和女婿帶着準遷證,跋涉數千裏,專程從大慶來接父母。

  公社領導考慮到喬德寬的身體情況,也表示同意。哪知道,喬德寬還是原來的主張,說是在農村生活大半輩子了,過不慣城裏的清閒生活。

  喬德寬說:“你們的孝心我領了。你們回去,啥時咱周樓大隊的羣衆都過上小康生活,再說吧!”

  女兒、女婿見他如此堅決,只好取消了原來的主張,回大慶去了。

  1982年夏季,周樓大隊小麥總產105萬斤,比上一年增產32萬斤。與往年相比,每家糧食又增多了。

  當有人問及老喬甚麼時候遷往大慶時,喬德寬斬釘截鐵地說:

  全大隊每人平均收入達不到1000美元的小康生活,我就哪兒也不去。新鄭發展林業走致富路

  1982年,歷來不算先進的河南新鄭縣,一躍成爲了平原綠化的一個新典型,引起了人們的注視。

  進入縣境,便看到行行泡桐樹挺立。泡桐已從村莊、“四旁”發展到“六邊”,進而開進大田,把大地裁成大大小小的方格。

  林業由過去“全面砍光”,提升到“靠邊站”,現在竟坐到農田中間來了。

  縣林業局的同志說,新鄭縣沙區已基本實現糧棗間作,在荒崗上營造起刺槐林防風固沙,還搞了一部分糧果間作,“四旁”和糧田也栽了一些泡桐樹。

  從1979年起,新栽樹836萬株,其中泡桐650多萬株全縣每年都拿出1萬畝以上的土地,育桐苗,糧桐間作已佔農田的一半。

  此外,還擴大了棗園,進一步綠化了河、溝、山和沙荒,全縣林木覆蓋率達到228%,共有各種用材林2000多萬株,其中泡桐800多萬株,大多數是高4米左右、樹齡不足3年的“生力軍”。

  越是靠近縣城的公社,農田的泡桐樹越多越大,集體經濟越富,糧食產量越高,羣衆生活越好。

  林業的發展,促進了農業的發展,社員生活也大爲改善。

  把泡桐樹栽進糧田,會不會再被擠出去?縣林業局長肯定地回答說:“不會!這種牢固的思想基礎,是經過細算賬樹立起來的!”

  這句話,得從黨中央提出到2000年人均收入達到“小康”水平說起。

  當時,新鄭縣根據黨中央要求,縣計委根據本縣自然條件,反覆推算,怎麼也達不到這個水平。

  新鄭地處豫西山區和豫東黃河故道的過渡地帶,除了部分山地、溝壑、荒崗、沙地外,農田較少,土質瘠薄。僅西部一個山區公社產石頭外,沒有其他資源。

  縣領導從總結、比較中,看清了路子:本縣有的社隊,在有限的農田上發展林業,實行“立體”多種經營,靠桐樹發家致富,既有喫的穿的,又有材用,還有錢花。

  發展泡桐,佔地少,投資小,生長快,材質好,價值高,銷路廣。如果普遍發展起來,是一筆不小的固定收入。

  把林業這一項算進去,不用到2000年,就能使社員生活達到“小康”水平。

  這筆細賬使大家認識到,發展林業是平原地區一條重要的生產門路,破除了林木不能佔耕地、把農林對立起來的舊觀念。

  怎樣才能加快造林步伐,保證成活成林又成材?新鄭縣採取的做法是,造林政策要寬,護林制度要嚴。

  新鄭縣把集體造林,同社員個人的經濟利益緊密地結合起來,造林和管護都實行責任制,成材收益按比例分成,不搞一刀切。

  有基礎,容易造,羣衆比較富的地方,林木收益對半分成;基礎差,難造,羣衆生活較差的地方,林木收益的大頭給社員。還有的地方實行集體不分成,收益全歸社員。山區還把荒山劃給社員造林。

  縣政府把發展林業的好壞,作爲考覈、選拔社隊幹部的標準之一,年年評獎。幹部和羣衆發展林業的積極性、主動性都很高。

  在新鄭的一些交通要道路口,經常看到用水泥特製的佈告牌,上面用紅漆書寫着“護林條例”。

  縣裏的領導同志說,林子是三分栽七分管,十分收益才保險。

  因此,他們貫徹執行《森林法》等有關法令很認真,還結合本縣的實際,制定出具體管護條例,把以法治林,看作保護羣衆積極性的最重要一環。

  對偷砍濫伐者,不論羣衆或幹部,都要嚴肅處理。這就安定了民心,穩定了林業。

  造林政策放寬,護林制度從嚴,二者並重,使新鄭縣林業能夠健康發展,生活富裕了。白莊制定經濟發展戰略

  當人們爲發展經濟,討論各式各樣戰略的時候,河南省鄭州市郊的白莊大隊,發展經濟卻很有獨到的戰略眼光。

  白莊的這個“白”字,有一窮二白的含義。這裏是黃河故道,原來是一片白色的沙丘,糧食畝產不足百斤。

  而在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後,白莊發展農村經濟卻很有戰略眼光,成功地實現了糧食高產,各項經濟全面發展。

  每個勞動日的收入,從1980年起就達到3元,1981年是315元,1982年有集體財產值260萬元,平均每人4100元。

  白莊人開始走進小康之家,實現了“五個一”:人均每年產值超過1000元,糧田畝產一噸糧,一人出售一頭豬,一戶一頭大牲畜,一戶一所新瓦房。

  白莊頭一件事是穩住噸糧田。1982年大旱,又颳了幾場乾熱風,麥子長勢卻沒有變樣。這是因爲農田基本建設搞得好。

  白莊人營造了7個林帶,實現了水利化,農家肥上的很足,又對乾熱風做好了預防。

  全村農業機械齊全,此時麥子已收打完畢,畝產是950斤。麥子穩拿了,秋莊稼就更有把握。有了噸糧田,一不喫商品糧,二不買高價糧,三可以向國家多作貢獻。

  白莊的徵購任務是26萬斤,1981年交售了4萬斤,還有存糧70萬斤。

  糧食是農業循環的起點,他們以五分之一的勞力抓好糧食,也就有膽量幹各種事業。

  白莊建設果園是一個有膽識的行動。白莊的糧田310畝,而蘋果園卻佔地400畝。

  爲甚麼多種蘋果呢?白莊人算了一筆賬,一畝地收蘋果4000斤,比種糧食要賺錢,還省勞力。

  白莊人想的是市場:一是離鄭州只有5公里,可以去賣;二是利用這裏種蘋果,比北方早熟半個月的“時間差”和交通之便,可以提早外銷;三是利用賣不掉的蘋果釀造蘋果酒。

  白莊沒有將蘋果貨棄於地,而是將之進行加工,釀造蘋果酒。他們釀造的蘋果酒,色正、味濃、度數低。15個省要這種酒,南方人把它當作飲料喝。

  生產飲料用的蘋果酒,這是摸到了食品工業市場的脾氣。白莊人一年生產25萬斤果酒,賣的價錢比一般果酒每斤少兩毛錢,賺的錢卻比賣蘋果多得多。而酒渣又是餵豬的好飼料。

  供應鄭州市鮮奶到戶,又是一個有遠見的舉動。白莊人調查鄭州市牛奶供應緊缺,決定發展奶牛。

  他們把鮮奶直接運到城裏,送到用戶家裏,每斤還比市價少兩分錢。不要看供奶的數字小,但他們的雄心很大。他們養的牛,用自己的飼料,不用國家撥給的飼料糧。白莊辦起奶製品加工廠,奶油、奶酪、奶皮都可以製做出來。產品供應城市,肥料留在自己的地裏。

  尤其有膽量的是,白莊人敢在豆子上做文章。豆子,誰都喜歡它,但是有的地方卻積壓不少。大城市的豆製品,供不應求,矛盾發生在加工和經營上。

  白莊社員一年經營150萬斤豆子,不但不賠,每斤豆子還淨賺一角錢。

  1982年4月,白莊人蓋起一個1200平方米的製做腐竹車間,一天開一班,產一噸腐竹。白莊製做的腐竹因爲一級品多,色黃肉嫩,價格適宜,在南方一些省是暢銷貨。

  在鄭州賣的是豆腐,豆腐腦,豆腐乾,豆腐皮,豆腐絲,豆腐泡。白莊大隊當時有勞動力250個,用在豆製品上的就有80個。

  白莊人看到,河南是產豆的地方很多,豆子滯銷是人爲的,大城市缺豆製品,不產豆子的地區也缺豆製品,只要薄利多銷,不愁沒有市場。

  白莊在豆子身上打主意,是看透了市場的需要。他們認爲,腐竹在有些城市滯銷,那是因爲價格貴,質量不好,並不是市場不需要。

  只要質高,價廉,易於保存,除了腐竹,高級香乾、臭豆腐以及植物蛋白肉等,都是市場的暢銷品。

  白莊人加工製作豆製品,也是爲了發展農業。加工150萬斤豆子,留下幹渣100萬斤,用來餵豬,10斤幹渣出一斤豬肉,光這一項就出10萬斤豬肉。

  這些渣用來餵奶牛,可出奶30萬斤,喂肉牛可出肉5萬斤。肉多,奶多,農家肥也多。

  白莊人還到鄭州市開飯館。應當說,有條件的允許農民進城試一試開飯館,是當時鄭州市委一項得到羣衆擁護的政策。

  白莊的農民們,在鄭州市花園路辦了一個飯館,多少有點標新立異。首先,營業時間是十四五個小時,《河南日報》社的同志可以在夜間到那裏喫夜餐,飯菜比一般食堂做得好。

  其次是一貫制,供應早點,正餐,夜宵。除了坐商,還流動賣豆腐腦。服務員來自農村,態度好,辦事認真,注意衛生,受到顧客的歡迎。

  時任白莊支部書記白西川,是一個會動腦筋、眼光看得很遠的人。這個大隊的領導成員和社員,確實有不少能人。

  白莊的糧食穩產高產,工副業也有辦法應付市場波動,不怕原材料短缺和城市工廠不訂貨。

  白莊全面發展農村商品經濟,使白莊人真正地富裕起來,小康之家不斷湧現。劉娘府發展城市需要產品

  北京市石景山公社劉娘府大隊,調整生產結構,積極發展城市需要的菜、肉、蛋、奶、果等農副產品,使農業與工副業的比例趨向協調,加快了經濟的發展。

  劉娘府大隊臨近首都鋼鐵公司等工廠企業,交通方便,生產門路多,前幾年,運輸、建築、服務等業上得快,蔬菜、生豬、水果、糧食等生產,卻停滯不前,甚至下降。

  大隊黨總支認爲,廣開生產門路是對的,但城郊農村主要任務是爲城市服務。

  從1982年開始,劉娘府大隊採取多種措施,調整生產結構,扶持和鼓勵農業生產,確保完成國家下達的生產任務,大隊農業經濟又開始好轉。

  不少社員認爲務農辛苦,經濟效益不如其他行業,不願種菜、種糧。大隊要求各生產隊幹部,集中精力抓蔬菜,固定菜田勞力,糧田、豬場實行專業承包,務農社員的報酬,由大隊進行調劑,解決了務農社員報酬低的問題。

  從而,調動了社員的積極性,菜、肉任務年年完成,糧食產量增加。

  大隊還用工、副業的收入裝備農業,改善生產條件。

  1983年春投資20多萬元,新建塑料大棚30畝,溫室240間,用於育秧和冬春蔬菜生產,增加了市民歡迎的西紅柿、青椒、黃瓜等品種,蔬菜的畝產值,年增加100元。

  考慮到首都市場對雞蛋、牛奶、水果的需要會不斷增加,1982年,劉娘府大隊投資40多萬元,辦了一個半機械化養雞場。大隊還又買來幾十頭奶牛,辦起了奶牛場。爲更新果樹,大隊補貼果園兩萬多元。

  自1982年的兩年來,這個大隊的菜、豬、雞、果、糧等項生產總值,逐年上升,社員收入繼續增加,全大隊900多勞力,年平均收入超過1000元,最高達到2000元。

  劉娘府大隊人民,踏上了小康之路,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科技使漢壽農民走進小康

  1982年,湖南省漢壽縣有144戶,人均實際收入達到2000元左右。

  縣委對其中70戶作了調查,結果表明,科學技術是這些“小康之家”致富的主要原因。

  這些農戶不僅具有傳統的農業技術,而且掌握了一些較先進的現代技術。他們每個勞動力平均創造的價值,比全縣每個勞動力平均創造的價值高出4倍。

  巖咀公社廖家汊大隊廖正傑,全家7口人,有傳統的養魚技術,兩個兒子還自費學習了先進的養魚技術,實行科學養魚,採取糧食加工飼料養豬、豬糞餵魚的多次增值的辦法。15畝水面養魚收入8935元,人均收入1703元。

  圍堤湖農場席家咀工區林邦桂,爲了掌握玉米、高粱、辣椒、西瓜的栽培技術,買了20多本科技書籍。

  林邦桂對各種作物的播種時間、施肥、防治病蟲害等,做對比試驗,詳細記載了作物生長過程的變化情況,積累了不少經驗。1982年,林邦桂經營的14畝耕地,收入達到4682元。

  這些農戶的文化水平比較高。70戶中,有高中文化水平的37人,有初中文化水平的65人,有小學文化水平的111人,高出一般農戶近一倍。

  文化水平影響了農民勞動致富的速度。有文化知識,就能夠學會農業科學技術。

  大南湖農場李讚美,中學畢業後回鄉務農。她一家6口人,有3個初中生。他們自費訂了11種科技書籍,還收聽科技廣播講座,學習水稻、棉花、湘蓮、黃豆的栽培技術。

  1982年,李讚美全家經營46畝水田,收穫糧食46萬多斤,上交國家36萬多斤,是全縣上交商品糧最多的農戶。

  由於李讚美學會了技術,有經營的本領,1982年,全家總收入達到11萬多元。

  由於文化水平的高低,關係到農民致富的速度,因此,農民迫切要求加強農村教育,改革農村教育。

  在1982年,這70戶“小康之家”的農戶,採取了一系列措施學習文化科學知識。

  一是自費參加各種類型的專業技術培訓班。這70戶,先後派出101名家庭成員,參加縣、公社舉辦的培訓班學習。

  坡頭公社中心大隊社員葉久元,自費參加縣林業局舉辦的“水杉育苗培訓班”後,育秧153萬多株,不僅出售樹苗收入了4183元,還解決了湖區植樹缺少樹苗的困難。

  二是訂閱報刊,邊學習邊實踐。1982年,70戶共訂閱各種報刊350多份,比全縣戶均高出4倍。

  三是與技術人員簽訂技術承包合同,向技術人員學習科學知識。

  1982年,70戶中有23戶種植、養魚專業戶,與技術部門和技術人員,簽訂了技術承包合同,都獲得了較好的經濟效果。

  四是外出學藝,引進技術知識。70戶中,有11戶派人到外地學習技術。

  坡頭公社新旨大隊丁玉清,爲了學習養長毛兔,用4個月時間,先後到5個縣拜師學技術。丁玉清用學到的技術養兔,收入達到6522元。

  五是讓退學的學生繼續求學。70戶中,有7戶先後把退學回家務農的學生,又送回學校讀書。

  酉港公社苗山大隊有名的“鴨司令”馬富喜,原想讓自己13歲的小兒子退學養鴨。生產的實踐,使他懂得只能看鴨子是不行的。孵小鴨、蛋品加工等,都需要較高的文化知識。

  於是,馬富喜打消了讓兒子退學的想法,並鼓勵兒子努力學習文化科學知識。

  勤勞加科學,讓湖南省漢壽縣農戶過上了小康生活。寧夏山區面貌發生變化

  在1982年,寧夏山區正處在特大旱災之中時,黨中央、國務院決定,把寧夏山區列入“三西”開發計劃,每年撥專款3000萬元,爲期10年共3億元。

  喜訊傳開,頭戴白色無沿小帽的回族老農,流着淚面向北京拱手。

  自改革開放以來,寧夏山區面貌發生了深刻地變化。但由於自然環境、社會歷史等原因,個別地區尚未擺脫貧困。

  這主要是自然條件惡劣的乾旱地帶和高寒山區,還有一部分自然條件差、人口密度大的地區。

  “一方水土養活不了一方人”,國家年年爲這些地區發放救濟糧、款。生活貧困,不少人家千里迢迢地走新疆、跑內蒙,異地謀生去了。

  怎樣用好“三西”建設專項資金,幫助這些地區從根本上擺脫貧困呢?

  寧夏回族自治區黨委、政府,貫徹黨中央、國務院有關指示,總結山區建設經驗教訓,決定改革傳統的扶貧辦法,探索新的投資方式,變單純救濟爲着眼於經濟開發,興辦經濟實體和服務組織,發展商品生產,把脫貧致富同發展商品經濟結合起來。

  寧夏回族自治區黨委、政府提出“開發兩個100萬畝”,山區揚黃100萬畝、河套開荒100萬畝,加上原有的400萬畝耕地,共600萬畝,就可形成大西北地區比較可觀的寧夏商品糧基地。

  “以川濟山,山川共濟”的方針政策,在全自治區引起強烈反響。

  一塊塊綠洲建設的勘察、設計、施工工作,在黃土高原上的灘塗、旱川、枯嶺上展開。

  一批批自願到山區或川區開發區創業的人們,帶着生產工具和簡單的生活用品,在開發區安了臨時性的“家”。

  人聲鼎沸,馬達轟鳴,用心血和汗水築起的一條條幹渠、一座座揚水泵站、一間間房屋竣工。

  歷史上,土地貧瘠的西北地區的農民,廣種薄收,家門前種一片地,又到離家遠的地方找片地種,並安個臨時性的家。

  老家是根據地,臨時性的家叫扎禾場,也叫吊莊子。而在開發區創業的農民,也是兩頭有家,兩頭種地,他們不約而同地沿襲老祖宗的叫法,稱開發區爲吊莊。

  幾年下來,寧夏各族幹部羣衆,以豐富的智慧和辛勤的勞動,開發出15處吊莊。這些吊莊形式多樣,不拘一格。

  一種是縣內吊莊。同心、海原、固原3縣的百里旱川,黃土丘陵和中衛、靈武兩縣山區開發的幾處吊莊,都是在本縣範圍內,組織農民邊建新灌區,邊搬遷落戶出現的綠洲。

  這些吊莊與老家距離近,來去方便,農民開發熱情高。加上不改變農民與縣的隸屬關係,便於領導,投資省,見效快,都是“兩年解決溫飽,三五年已經比較富裕”的了。

  還有一種是縣外吊莊。自治區政府在引黃灌區劃出大片荒地,由山區所在縣,組織貧困鄉農民開發,安家落戶。

  吊莊的建設形式是多種多樣的,但他們的發展趨勢卻是一致的,即由溫飽型向小康型邁進,再向現代化新農村方向發展。

  蘆草窪、潮湖、大戰場、狼鼻子梁等5處縣外吊莊,經過4年的艱苦創業,已在解決溫飽的基礎上,積極發展商品生產。

  農民們不僅大量出售商品糧、菜、果,而且發展起規模可觀的養殖業,搞起勞務輸出,興辦了燒鹼、碳素等31家鄉鎮企業。

  勤勞的寧夏人民,在黨和政府的關懷和引導下,正在發展小康的道路上,不斷邁進。吳伯森帶領鄉親奔小康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制定了全新的經濟政策。家住深圳市羅湖區的吳伯森,走在了前面。

  吳伯森所在的35戶人家的小漁村,最先富起來,最先進入“小康之家”。

  到1982年底,小漁村已經連續兩年,戶均收入逾萬元,被稱爲“萬元戶村”。

  吳伯森家所在的漁村,緊靠邊防線。190畝耕地,70畝在線的這一邊,120畝在線的那一邊。

  全村80多個勞動力,個個都有“過境耕作證”,還有出海作業證;家家戶戶,都可以到香港從事小額貿易……

  還在開放政策剛剛傳達、經濟特區開始起步的時候,吳伯森便一再提醒鄉親們說:

  國家要我們“早行一步,先富起來”,我吳伯森雙手贊成,衷心擁護。

  可是,要記住:我們只能正正當當地富,勤勞致富,千萬不能走邪門歪道。

  全村82個勞動力,而他們同港商合辦的鑽石加工廠,竟有80名職工。

  還有車隊,船隊,塘魚隊,養豬場,養雞場,花鳥蟲魚場等等,勞動力不足,早就成了問題。

  人們終於得出結論,說吳伯森是個站在海邊不溼鞋的英雄好漢,出淤泥而不染的大丈夫。說他有中國人的骨氣,沒有崇洋貪財的惡習。

  1983年春節前夕,黨的總書記胡耀邦,到深圳看望吳伯森。

  當胡耀邦一眼看見這位“萬元富翁”,依然穿着南方基層幹部常穿的陳舊唐裝,腳下還是那雙膠質草鞋的時候,總書記皺起眉頭,把吳伯森着實打量了一番。

  然後,胡耀邦才輕輕拍着吳伯森的肩膀,說:“吳伯森同志,你也應當穿得漂亮一點嘛!你們村的年輕人,不是都穿戴得很漂亮了嗎?”

  吳伯森嘿嘿一笑,說:“我是60歲的人了,能看見年輕人都漂亮起來,也就心滿意足了。”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就是共產黨人的本色。紅山農場實現小康目標

  在錢塘江口,曾有一塊海塗圍墾的土地。多年前,這兒草木不長,一片荒涼,只有一些靠曬鹽過日子的農民搭的茅草棚。黨的“十二大”之後,這裏成了全省最富裕的地方之一。

  這個3000多人的集體農場,已不再是單一的“農業社會”,它打出了一個響亮的牌子:浙江蕭山縣紅山農工商開發公司。

  1983年,全場人均佔有淨收入2540元,提前實現了“小康社會”的目標。

  在這裏,茅草棚早已變爲陳跡,人們住進了第三代新房,別墅式的二層小樓。整套傢俱、豪華燈具、家用電器,大量進入農民家庭。

  退休場員享有養老金,幼兒入托至初中畢業,全部實行義務教育,考上重點中學或中專、大學的,還享受獎學金。

  這個農場是依靠鄉鎮工業的發展,逐步走向富裕的。從1980年集資興建起水泥廠後,全場帶出了預製件廠、水磨石廠、花磚廠等以水泥爲基本材料的建材企業。

  全場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勞力,從農業轉到了工業。1683年,該場工業總產值達1886萬元,佔全場工農業總產值的896%。

  商品經濟的發展,使這個偏僻的鄉村,同外部社會發生了更多的聯繫。流通的渠道,又大大加快了致富的進程。這裏,廣開門路吸收各方人才。

  場裏三分之一的務工勞力和一半以上的務農勞力,是從外地聘來的。年產值有100多萬元的服裝總廠,340名人員中,有95%以上來自外縣或外鄉,就連廠長也是兩年前諸暨縣的一個供銷員。

  向外聯營,走向全國,農場的領導者們打開了眼界。農場先後與20多個省、市的100多個單位,建立了各種類型的經濟技術協作關係。

  農場向河南省投資60萬元,開發小煤窯,以補償貿易方式,每年獲得一批數量可觀的優質煤。

  他們還在廣東省的深圳、惠陽等地,建立了聯營公司。農場的購銷隊伍,活躍在全國各地。年運量爲20萬噸的水運隊,終年奔忙。

  場裏還成立了農工商企業公司,派人進城開店營業,展銷自己生產的各種工業產品。

  一個開放型的“小康社會”,通過與外部社會多種多樣的經濟聯繫,而變得欣欣向榮。撒拉族人不斷開拓樂土

  自從搞承包責任制後,循化撒拉族自治縣的糧食總產量大幅度上升。就說1983年,小麥平均畝產780斤,最高達1100多斤。

  只見農戶家中,家家糧食滿囤。有的家糧倉盛不下,只得一麻袋一麻袋碼在屋角。一位撒拉族大爺,笑眯眯拍拍這些圓鼓鼓的麻袋,風趣地說:“往年,每到這個青黃不接的時候,要等國家救濟糧,現在你看,糧食沒處放!”

  周圍的社員也連連點頭,發出一陣陣會心的大笑。這笑,讓人品味到生活的歡樂與甜蜜。

  但是,撒拉族人並不以糧食豐收爲滿足。在下草灘壩村,在一家養雞專業戶家的門外,未進門,便聽到“咯咯咯”雞聲,叫成一片。

  主人叫韓文奎,時年30多歲,對人總露着笑。

  韓文奎說,在1983年,他從雜誌上看到一篇採用電熱孵小雞的文章,便動了念頭。他先跑到臨近各地,去打聽信息,發現到處缺小雞,他回家來就幹開了,試驗作了一間電熱孵化房,居然成功了。

  頭幾個月就獲利2400元。後又餵了300多隻來亨雞,由他愛人馬桂香經管。

  只見在屋後,數間雞舍一字兒排開。雞舍前的院子裏,來亨雞白花花一大片,桂香的臉半掩在黑色“蓋頭”下,甜甜地笑着,正在給雞撒食。

  馬桂香立在雞羣之中,像站在一片浮動的白雲之上,那“嗬嗬嗬”的吆喝雞的聲音,像唱着一支動聽的歌。

  韓文奎說:“這是內地引來的先進品種,管理得當,一隻雞3天能下兩個蛋。”

  在查汗大寺鄉運輸專業戶韓衛國的家,只聽韓衛國侃侃而談。他買了一臺拖拉機跑運輸,一年收入一萬元,還開了一個飲食小店,加上農業收入,全家一年人均收入兩萬多元。

  在村民韓成良的家,一踏進院子,一棟式樣獨特的新居便屹立在眼前,雕樑畫棟,宛如一座精美的宮殿。

  時任循化撒拉族自治縣縣委宣傳部長老馬興奮地說:“這樣的專業戶很不少,僅查汗大寺鄉,就有263戶,佔全鄉農戶的27%。除上面看到的外,還有經營果園的、做生意的,養牛羊的、造林的……”

  撒拉族人民,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開始在家鄉的土地上,描繪出了一個大大的“富”字,而倍加的興奮和激動。習仲勳欣然覆信八七村

  1984年9月20日,河南省長葛縣城關鎮八七村黨支部及全村農民,懷着喜悅的心情,給25年前到此做過實地調查的習仲勳同志,寫了一封長信,彙報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八七村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10月20日,習仲勳欣然提筆覆信,對八七村幹部羣衆,迅速由窮變富,走上康莊大道,表示衷心的祝賀。

  八七村原叫宗寨村,是1958年,毛澤東視察過的地方。1961年4月23日至5月9日,習仲勳先後兩次來到長葛縣,進行農村調查。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八七村迎來新的經濟振興。到1984年,這個僅有2000多人的小村,已自辦或聯辦了27個工廠。全村80%以上的勞力,從事工副業生產。

  1983年,全村工農業總產值達3543萬元,人均1500多元。集體經濟的壯大,帶來了農民生活水平的顯著提高。學生上學、羣衆犁地、澆水、就醫,都實行了半免費。

  村裏還辦起了託兒所、遊藝室、圖書室和青年之家。僅1983年一年,全村新蓋房630間。農民存款多的達萬元以上,有些戶已達到小康水平。

  習仲勳在看到八七村幹部羣衆的來信後,非常高興。

  習仲勳在回信中說:

  25年前,由於“左”的錯誤指導思想,破壞了農業生產力,使你們從一個好端端的富隊變成一個響噹噹的窮隊,廣大幹部羣衆吃了很大苦頭。

  在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路線、方針、政策的指引下,走上了由窮變富的康莊大道。

  希望你們堅持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增強黨性,克服派性,消除隔閡,團結一致,治窮致富,在實現農業現代化的征途中努力攀登新的高峰。杜湯堡村向商品經濟轉化

  1984年7月21日晚,在河北省肥鄉縣杜湯堡村會議室裏,只見燈火通明。1000多人在聽到村黨支部書記王文義講到奮鬥二三年、人均收入達到“雙千”元時,都滿意地笑了。

  杜湯堡羣衆在這樣的場合發笑,已是第三次了。前兩次都是“搖頭”笑,這次卻是“點頭”笑。

  那還是在1981年春天,王文義走馬上任,擔任了村黨支部書記。

  王文義一上任,就立即發表了就職演說:“大幹一年,實現人均收入300元的奮鬥目標。”

  大夥兒一聽這話,便“轟”地一聲笑了,認爲王文義說的辦法倒不錯。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達到那樣高的目標,很難辦到。

  史有堂全家3口人,兩個勞動力,常年幹活分不到錢。當時,史有堂就站起來說:“爺們,別說那麼大,秋後能讓咱把九分錢的‘紅滿天’,換成一角六的‘崗南’煙,就行了。”

  這一年,杜湯堡的農民,在王文義帶領下,實行了聯產責任制,調整了作物佈局,擴大了棉花、油料等多種經濟作物種植面積。

  秋後,算盤一響,全村糧食總產達到243萬斤,比上年增加53萬斤;棉花總產達到315萬斤,比上一年增加88萬斤,人均收入達到393元。

  全村家家戶戶都分了錢,70%的戶,存款在500元以上,20%的戶,存款超過千元,最多的達到3000元。

  1982年元月,王文義參加了省勞模會,取回了科學致富的“真經”,決心帶領杜湯堡的羣衆,再打一個翻身仗。

  王文義在羣衆會上講道:

  有了科學,咱村生產再前進一步,人均收入可達1000元。

  大家一聽,這簡直是想坐“直升機”!於是,“譁”地一聲,又大笑起來。

  但是,王文義沒有笑,他知道要實現宏偉目標,必須去掉目光短淺的小農經濟思想。

  王文義帶領幹部羣衆,先後到河南省劉莊、本省晉縣周家莊等先進單位進行參觀學習,開闊大家的眼界。

  王文義還組織各家各戶,與本縣農藝師李中高,簽訂了技術承包合同。

  全村2500畝棉花,全部搞了地膜覆蓋栽培。人們大量引進、繁育、出售棉花優良品種,並對果園、磚廠、飼料加工等副業攤,實行了專業承包,從多種渠道增加經濟收入。

  一晃,兩個年頭過去了,杜湯堡村又發生了巨大變化,1983年,人均純收入達到1015元。

  1984年6月,王文義作爲20世紀80年代的中國農民代表,訪問了日本,使他又一次大開了眼界。

  王文義感到,杜湯堡要提前奔小康,光靠發展農業不行,還必須學習外國先進經驗,引進技術,搞好專業生產,大力發展商品經濟。

  王文義回來以後,與幹部羣衆,共同制訂了杜湯堡3年發展規劃。

  他們在搞好“種子基地”、“林果基地”、“蔬菜基地”的同時,又與一家科研單位,簽訂了技術轉讓合同,投資150萬元,建起一座中型化工廠。

  杜湯堡村由自然經濟,向商品經濟轉化的“三部曲”,是整個中國農村變革的一個縮影。

  種田人以商品經濟觀點搞農業,同時搞多種經營,爭着富,賽着富,已成爲時代的潮流。開闢解放生產力新途徑

  1984年8月27日,北京市四合莊農工商企業聯合總公司電腦服務部開始營業。

  這是一家農民辦的軟件企業,負責人是陳萬華和張玉敏夫妻。

  這對夫妻從1979年秋天起,帶領四合莊二隊的農民,進行大膽改革,艱苦奮鬥,科學辦企業,科學種田,使這個原來在全鄉出名的窮隊,躍入人均收入1600多元的京郊“小康”之列。

  1979年11月,張玉敏毛遂自薦,當了四合莊二隊隊長。當時由於推行了責任制,騰出了不少勞力。

  張玉敏和擔任四合莊大隊長兼副支書的丈夫陳萬華,精心地算了一筆賬,光在土地上折騰,就是產量再翻兩番,人均收入撐死了,也不過三四百元。

  於是,他們決定另闢蹊徑,把多餘的勞力轉向工副業。於是,他們開辦了一個保溫瓦廠。

  1981年春後,保溫瓦廠在昌平縣和外縣設立了幾個推銷點,收益日見增加。然而,推銷工作還是跟不上。隊裏決定,增加推銷員。男的不夠,陳萬華和張玉敏把幾個年輕媳婦,也請了出來。

  陳萬華夫婦給推銷員的“錦囊妙計”是:“別人不願應、不能應的活,我們應!”

  推銷員不但推銷了產品,還帶回來市場信息。對急用戶,他們及時送貨上門;對產品質量,他們嚴格檢驗制度,每塊瓦上都印上製做者的號碼,不合格的產品包退包換。

  四合莊二隊生財有道,聚財有道,用財也有道。保溫瓦廠賺錢多了後,陳萬華夫婦又辦起來了石灰粉、水泥製品、塑料製品、小五金等五六個企業。

  到1983年底,全隊從事工副業的勞力,已佔總勞力的90%多。

  1983年春天,陳萬華夫婦在《北京晚報》上刊登廣告,徵聘技術人才。

  在短短的一個月中,就接到了100多封應聘信。他們從中選聘了4名五六十年代的中專畢業生。

  陳萬華夫婦不但捨得用重金聘請技術人員,也捨得用重金購買技術成果。

  有一次,張玉敏聽說市食品研究所,有一項新的科研成果食品添加劑要轉讓。於是,便立即與對方簽訂合同,花25萬元接收了過來。

  爲了及時瞭解市場信息,二隊在城裏設立了業務聯絡站,聘請3名工作人員,每人月薪120元。

  到1984年初,二隊聘請的顧問,有高級工程師和專家、科研人員及律師共20多人。這些人才,有力地促進和保證了企業的發展。

  在1982年底,張玉敏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1984年初,她又被選任爲四合莊大隊黨支部書記。

  四合莊二隊經過三四年的艱苦奮鬥,已經富起來了。但是,大隊長陳萬華卻憂慮起來:二隊富了,別的隊怎麼辦?一個念頭在他腦子裏出現了:以二隊爲骨幹,搞個更大的經濟實體!

  夫婦倆經過商量,成立了“四合莊農工商企業聯合總公司”,徹底改革了生產大隊的體制,商品生產和流通的經營權全歸公司。

  張玉敏任總公司黨支部書記,陳萬華任公司總經理,另聘兩位副總經理,公司下設各類分公司。

  上級十分欣賞陳萬華的膽識和氣魄,認爲這是一種農村經濟體制的新變革,大突破,是解放農村生產力的新途徑。共產黨員進行扶貧活動

  1985年3月,在吉林省九臺縣西營城鎮街口一個大院的門前,掛出一塊醒目的牌子:

  西營城鎮扶優扶貧扶殘服務中心

  一位身穿舊軍大衣的中年農民,端詳着這塊嶄新的牌子,禁不住兩行熱淚滾下面頰。他就是這個“中心”的經理、共產黨員鄭長錄。

  鄭長錄激動,是因爲他所執著追求的事業,又展現出了一個新的前景。

  1973年3月,鄭長錄就要從部隊復員了。在部隊4年多時間,他一直在電源室搞通訊配電,是個技術兵。

  於是,不少親朋好友勸他:“你有技術,還是走走門子,留城工作吧。”當時農村的困苦,鄭長錄是深有體會的。但他離不開養育他的家鄉這塊土地,更離不開待他情深義重的父老鄉親。

  鄭長錄決心和鄉親們一塊奮鬥,改變家鄉貧窮落後的面貌。在留城工作還是回鄉勞動的抉擇中,鄭長錄毅然選擇了後者。復員回來的當天,鄭長錄就到公社落下了戶口。

  鄭長錄的理想是美好的,但道路卻艱難曲折。回鄉勞動後,他跟社員一起,苦沒少喫,活沒少幹,汗沒少流,但年底分配,口糧卻只夠喫多半年,不少社員掙不夠口糧款。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的春風,吹到了農村,富民政策給鄭長錄帶來了希望。

  1981年,鄭長錄求親告友,跟本村農民崔佔國籌集了一筆款,置辦了一套冰棍機,到鄰近的城子街鄉辦起了一個冰棍廠。

  1982年5月,冰棍廠正式生產,到第二年5月,盈利14萬多元。兩人對半分,一人得7000多元。

  消息傳開,一些人說:“長錄這回算先富起來了,把錢存進銀行,利息也夠喫夠花的了。”

  的確,鄭長錄在外搞工副業,妻子在家勞動,收入不少,算得上“小康之家”了。但是,鄭長錄想的不是經營個人的“安樂窩”,而是要幫助鄉親們擺脫貧困。

  農民馬忠范家缺柴少糧,鄭長錄就送去1200斤糧食,外加一車柴禾。

  曾兆海承包的地旱了,沒水澆,鄭長錄掏錢幫助打了口井。

  孤寡老人劉貴同,生活困難,鄭長錄經常給送喫的。一次,老人不小心摔折了腿,鄭長錄把他送進了醫院。醫療費當然由鄭長錄來支付。

  爲羣衆排憂解難,鄭長錄從不吝惜錢財。然而,時間一長,他發現,一些人家裏送去的糧喫光了,拿去的錢很快就花完了,生活還是老樣子,“窮”字並沒抹掉。

  鄭長錄思考着:怎樣才能從根子上治窮?

  在1984年初,黨中央發出了一號文件,號召農民發展商品生產,搞活農村經濟。

  縣、鎮負責同志,多次跟鄭長錄一塊學習文件,引導他把眼光放遠些,路子想寬些,要從發展農村經濟這個根子上,來使大家走共同富裕的道路。

  此時,鄭長錄的思想透亮了,他決心邁大步,大大方方幹一場。

  鄭長錄跟崔佔國商量,把冰棍機從城子街鄉拉回來,又跟本村黨支部書記陳文舉等另外3人,籌集資金5萬多元,組成一個經濟聯合體,辦起了一個冰棍廠,一個油坊和一個粉坊,建成了一個穩固的扶優扶貧基地。

  這個聯合體當年產值18萬元,獲利6萬多元。這筆錢他們沒有分掉,而是用來擴大扶貧事業。

  1985年,又增辦了一個食品廠、一個油坊、一個電器修理部和一個工藝美術社。

  鄭長錄這個聯合體,一開始就辦出了不同於一般企業的特點。在招收工人上,他們是“擇貧錄用”。

  油坊蒸坯工馬會來,過去家裏生活困難,鄭長錄找他來上班。一年多來,馬會來攢下了一筆錢,想回家搞個蔬菜專業戶,但又怕對不起鄭長錄。

  鄭長錄知道後,主動找到馬會來說:“你要搞個專業戶,我堅決支持。大夥都能像你這樣靠勞動富起來,我心裏比喫蜜還甜。”

  馬會來1985年離開油坊,回家搞起了蔬菜專業戶。鄭長錄的廠裏已有多名工人在積攢了資金後,另起爐竈,辦起了自己的工副企業。

  鄭長錄帶動了不少貧困戶,逐漸富裕起來,但自家過的仍是很一般的生活。

  鄭長錄是經理,但是工資卻跟包掛麪的盲人一樣。企業內不少工人,比鄭長錄的工資要高得多。

  妻子照常在家養豬、養雞、種地。去過他家的人都看到,鄭長錄住的是3間泥瓦房,屋內沒有高檔傢俱和時興的家用電器。

  1985年,新建食品廠時,爲了節約資金,鄭長錄把3間房上的瓦揭下來,蓋到了廠房上,自家瓦房變成了草房。

  鄭長錄就是這樣生活着。他物質生活雖然清貧,但精神上卻十分充實和富有。這就是一個共產黨員的崇高理想,一位退伍軍人的博大無私胸懷!十三大鼓舞人民致富信心

  在1987年12月的一天,在晉南平原最早富裕起來的山西省侯馬市秦村,出席過黨的“十二大”的村黨支部書記孫惠民,一見面,就對來訪者興沖沖地說:“你們來得正好,我們村出新聞哩。黨的‘十三大’後,專業戶又‘鬧騰’起來啦。10來天裏,光大汽車就買回來8輛。‘初級階段’的理論好哇,能治農民怕變的心病!”

  秦村是一個454戶的大村,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前,由於受“左”的路線的束縛,生產發展十分緩慢。

  從合作化到1978年,23年間,人均收入才由70元上升到200元。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堅持集體個人一起上。在9年中,興辦集體企業26個、發展汽車運輸專業戶84個、個體工商戶20個,集體積累由100萬元增加到500萬元,社員人均收入由200元上升到1100元,平均每年增長100元。

  村委會主任趙蔭西說:“羣衆富起來了,但是心裏不踏實,還是怕變。今年以來,有些農民又鬧起‘心’病來了,一些專業戶該更換汽車的不更換;一些想擴大經營規模和範圍的個體工商戶,也不敢動彈了,都在等着、看着……”

  正說着,一輛嶄新的汽車停在來訪者身邊,從駕駛室跳下一個壯實的小夥子,他叫葛建民。

  從1984年起,葛建民與別人合夥經營一輛汽車,賺下幾萬元,早就想單獨買一輛,心裏不託底,不敢買。

  10月25日晚,葛建民收看了黨的“十三大”開幕的電視節目,當聽到報告中說“對於城鄉合作經濟、個體經濟和私營經濟,都要繼續鼓勵它們發展”時,葛建民高興地對妻子說:“這一下好了,政策不變,咱們的車買定了!”

  說完,葛建民就收拾行裝,夜裏23時,登上北去太原的列車。第二天,葛建民就開回了這輛新車。

  在村委會會議室,村民趙守旗,眉飛色舞地講述了他們兄弟3人買新車的經過。

  在1984年,趙守旗和大哥趙守臣、四哥趙守貽,各買了一輛汽車跑運輸。1987年,汽車都該更換了。

  四哥主張買新的,大哥怕政策變,不讓買,趙守旗一直拿不定主意。

  在黨的“十三大”召開那天晚上,四哥聽完中央領導同志的報告後,來到趙守旗家說:“五弟呀,政策不會變,車能買了。”

  沒想到,老大趙守臣比他倆還積極。當時,他正出車在晉城,看完電視後,從那裏就直接上了太原。

  10月26日,趙守臣就開回一輛新車。老四、老五28日打點錢款,去太原。29日,他們也各自開回了自己的新車。

  說話間,門外進來一位樸樸實實的中年婦女。她是這個村的女能人,即利民鑄造廠廠長畢續珍。

  還沒有落座,畢續珍就向支部書記和村委主任說開了:“我去了一趟石家莊和山東,跟聊城訂了加工一萬件風扇底座和5萬件電動機殼子的合同,今年和明年都有乾的了。”

  書記問她:“你不給村裏交廠子了嗎?”

  畢續珍回答:“我纔不呢!現在我放心啦,還要大幹哩!”

  1985年11月,畢續珍和兩位退休老師傅,聯合辦了一個鑄造廠,僱用了七八個工人,老擔心給扣“剝削”的帽子。

  1987年,這裏提出發展合作經濟,畢續珍以爲是要限制個體企業,幾次提出要把廠子交給集體,村裏沒收。

  9月份,老師傅崔文奎怕變,藉口有病,回襄汾老家“養病”去了;另一位老師傅丁家雲,也勸畢續珍“收攤”。

  畢續珍則說:“沉住氣,黨的‘十三大’開了再說。”

  黨的“十三大”召開的那些日子裏,畢續珍一到晚上,飯也顧不得喫,就坐在電視機前,收看新聞聯播節目和有關黨的“十三大”的專題報道。

  黨的“十三大”召開的第五天,畢續珍給崔文奎寫了一封信,說:“黨的‘十三大’召開了,政策更好了,你回來吧。”

  崔師傅接到信,高高興興地回了廠。11月9日,崔師傅又和畢續珍一道,去了石家莊和山東。

  孫書記問畢續珍:“還有甚麼想法和要求?”

  畢續珍說:“想買3臺車牀,搞鑄造加工一條龍,就是廠房有點小。書記、主任,你們給我批地盤,蓋廠房吧。”

  此時,還有的村民纏着書記和主任,給他們批地基,要求沿街辦商店、開飯館、搞修理門市部和百貨、日雜代銷店。

  老支書孫惠民蠻有信心地說:

  黨的“十三大”把羣衆的勁兒鼓起來了,照這樣下去,我們村可以更快地達到小康水平了。本書主要參考資料

  《新世紀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呂書正編著中央文獻出版社

  《鄧小平小康社會思想與雲南實現小康目標研究》楊宗德劉建文主編雲南人民出版社

  《改革開放與農村小康社會建設》李義波徐敏李惠玲編著中國三峽出版社

  《從貧窮到小康三十年廣東農村經濟體制改革之路》黃學平劉洪盛湯建東編著廣東科技出版社

  《全面建設小康社會與黨的理論創新》韋定廣張明主編藍天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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