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愛錯了人

他的歌兒，不會回來了。

那個，總是跟在他屁股後面，脆生生地叫着他皇兄的歌兒，再也不會回來了。

就連來生，她也不願，再喚他一聲皇兄。

墨君華眼眶溼熱，明明，他們有過，那樣肆意的年華，那樣深沉的情誼，怎麼，就都變得面目全非了呢？

“公主！”

從皇宮裏面衝出來的連翹，重重地跪在地上，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公主，你醒醒，你醒醒！”

“公主，求求你睜開眼，你看看連翹，你再看連翹一眼！連翹不能沒有公主！不能沒有公主啊！”

“嗚嗚，公主，你別拋下連翹，求求你別拋下連翹！”

看到將步笙歌抱在懷中的墨君華，連翹驀地站起身來，紅着眼睛，如同憤怒的小獸。

這一刻，連翹已經忘記了，墨君華是高高在上的人間帝王，只知道，他是害死她的公主的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他用無憂的性命威脅公主，公主也不會如此決絕地從城牆一躍而下！

“我要殺了你，爲公主報仇！”

以前的連翹，墨君華說話大聲點兒，她都得嚇得小心臟顫三顫，但人在不要命的時候，那些所謂的恐懼，都不值一提。

“連翹，你冷靜點兒！”

李靖直接被連翹這不要命的行爲給嚇傻了，他連忙自身後抱住連翹，“連翹，他是皇上，你這麼衝動，是要殺頭的！”

“殺了我吧！”連翹恨恨地盯着墨君華，“殺了我，我好下去陪公主！就算是把我千刀萬剮，我也要爲公主報仇！”

連翹一腳重重踩在李靖腳上，“李靖，你給我滾開！否則，我連你一起殺！”

“連翹，我不許你做傻事！”李靖固執地將連翹抱在懷中，他知道連翹的性子，不怕死的勁兒上來了，九頭牛都拉不回。

可是，她不怕死，他卻怕她死，她若是死了，他跟誰白頭偕老！

掙不開李靖的鉗制，連翹氣得直咬牙，她兇狠地瞪了李靖一眼，隨即對着墨君華說道，“昏君！公主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了你！”

本來，連翹這話還說得咬牙切齒，想到這些年來步笙歌受的委屈，她不由得變得哽咽起來。

“公主那麼好，那麼善良，爲甚麼要被你這麼傷害！你這樣的人，就應該被凌遲，不，凌遲都不夠，你怎麼死，都彌補不了你對公主的傷害！”

連翹這麼口不擇言，急得李靖連忙去捂她的嘴。

她用力咬李靖的手，“昏君，要是早知道你會把公主害得這麼慘，就算是公主會恨我一輩子，五年前我也不會讓公主救你！”

“你早就該死了！五年前就該死了！”

“你說甚麼？”墨君華驀地抬起臉，佈滿紅血絲的眸中，痛不欲生，“你說，五年前，是誰救了孤？！”

五年前，他被太子的人設計埋伏，跌落懸崖，奄奄一息，若不是顧琳琅不顧生死去懸崖下面找他，用她的血爲他解渴，用她的身子爲他取暖，他早就已經死在那萬丈懸崖之下。

他醒來之後，看到她在洞穴之中緊緊地抱着他，那一瞬間，他就決定，會一輩子對她好。

他一直以爲，當初救他的人是顧琳琅，如果，如果當初救他的人是步笙歌，是他一直傷害的這個女人，他，該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