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好像愛上她了！

墨君華遠遠地也看到了步笙歌。

那一團耀眼的火紅，又將他的思緒，拉回到了初見她時的模樣。

那時候，她就穿了，一身緋色的廣袖流仙裙，一身的火紅，斜倚在梨花樹上，慵慵懶懶的嬌俏，如同凝結了天地靈氣的百花仙子。

他的出現，驚擾了假寐的她，她不小心踩空，從梨花樹上墜落。

簌簌的梨花花瓣，將她小小的身子包裹，他恍了好一會兒的神，才伸出手，接住了她。

淡淡的梨花香氣，帶着女孩身上特有的清香，似乎還纏繞在他的鼻端，但轉瞬之間，他們都已經不再是初見時的模樣。

這次出征，他經歷過一場生死，生死一瞬，他想到的，不是顧琳琅，而是步笙歌。

好像，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她那嬌俏靈動的容顏，就已經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心底，少年時候，不懂情愛，再加上後來父皇牽着她的手，告訴他，以後，她就是他的妹妹。

他也就，努力讓自己真的把她當成是他的妹妹了。

只是，他與她，還是越過了兄妹的界限。

他一直以爲，顧琳琅纔是他最愛的姑娘，在被羽劍射~中的那一瞬，他才明白，在不知不覺間，他早就已經對她情根深種。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此而已。

他活的這些年，所有美好的記憶，都有她。他告訴自己，她不過是令他厭惡的蒼蠅屎，其實，他心裏明白，她早就已經成了他心頭剜不掉的硃砂痣。

人生短短不過百年，經歷過這一場生死，墨君華透徹了許多，他或許，真的應該憐取眼前人。

他想要，好好珍惜她。

她總是說，他不願意相信她，他想，若是她好好解釋，他會試着去相信她，他們之間，已經錯過了太多，他不想，繼續將這大好光陰蹉跎。

“歌兒！”

見她站在城牆之上，墨君華以爲，她是在迎接他凱旋而歸，心中隱隱有些雀躍，只是，他這句話纔剛剛喊出口，那一抹紅，就從城牆一躍而下。

墨君華驀地瞪大雙眸，他目赤欲裂，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站在城牆之上，不是爲了相迎，而是訣別！

“歌兒！”墨君華這一聲，喊得撕心裂肺，他不顧自己重傷未愈，他運用輕功從馬背上飛起，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她面前，緊緊地將她擁進懷中。

終究，他還是晚了一步。

步笙歌的身子，重重地墜落在地上，揚起了大片的塵土，鮮紅的血液，從她的身上流出，與她那緋紅的裙，融爲一體，一瞬間如同千萬朵紅蓮，在她的身下盛放。

“歌兒！”墨君華緊緊地將步笙歌擁進懷中，他想要拭去步笙歌脣角的血液，但是不管他怎麼用力去擦，她脣角的血液，怎麼都擦不幹。

“皇兄……”

步笙歌的聲音，輕得如同來自遙遠天際的雲端，“皇兄，你說的話，我做到了，也希望你能遵守，遵守諾言，把，把凌御草給，給無憂……”

無憂，是她爲孩子取的乳名，她這一生，憂傷太多，她只願她的孩子，此生再無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