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的一手好算盤
容音看了傅邢薄一眼,淡漠的收回目光,說:“我們正在開會,艾達,請無關人員出去。”
艾達爲難的看着傅邢薄:“傅總……”
傅邢薄盯着容音,冷笑一聲,說:“我覺得你有必要當着下屬的面,解釋一下這件事。”
話落,“啪”的一聲,一份娛樂報紙被扔在會議桌上。
報紙頭條版面上,是容音和一個男人勾肩搭背的照片,旁邊寫着一行加粗醒目的大字:傅氏夫婦感情破裂,容音深夜與陌生男人鬼混?
畫面有些昏暗,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但容音的面貌卻拍的一清二楚。
鐵證如山, 她沒有絲毫辯駁的餘地。
容音抬頭,目光落在傅邢薄的臉上,問:“你甚麼意思?”
傅邢薄說:“你在夜店跟男人廝混,竟然還有臉問我甚麼意思?”
容音起身,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說:“我嫁給你三年,從我成爲傅家媳婦那天起,就謹守本分,從未和任何男人有過曖昧不清。我做這些不是爲了在你面前邀功,而是想讓你知道,我容音是個甚麼樣的女人。可是傅邢薄,你讓我很失望。”
傅邢薄說:“你深夜和別的男人勾肩搭背,現在被記者拍到,鬧得滿城風雨,傅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竟然還有臉說失望?”
眼看着倆人快吵起來了,艾達連忙插嘴道:“今早的會議內容說的差不多了,大家先回去工作吧。”
衆人早就尷尬不已,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聽到艾達的話,一個個立馬起身飛快的走了。
艾達欲言又止的看了容音一眼,轉身走了出去,還不忘關上了門。
偌大的辦公室裏頓時安靜下來,容音掃了一眼會議桌上的報紙,眼底說不出口是失望還是痛心,說:“你性子沉穩,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沉得住氣,更何況這麼一件小事,還不足以讓你闖進會議室,當着衆人的面質問我。”
她抬頭看向傅邢薄,緩聲道:“你是故意的,故意想落實我的罪名,讓別人誤會我出軌。”
傅邢薄拉開椅子坐下,漫不經心的看着她:“我不覺得這件事是誤會。”
容音問:“你寧願相信這些花邊新聞,也不相信我是清白的?傅邢薄,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傅邢薄臉上滿是風雨欲來之勢,他知道她那晚喝多了酒神志不清,但當他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勾肩搭背的時候,心頭升起一陣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憤怒。
如果那晚不是他恰巧在,她是不是就要跟其他的男人去滾牀單了?
傅邢薄沉着臉說:“照片拍的一清二楚,我沒有辦法不相信。”
容音定定的看了他兩秒鐘,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面,面無表情的說:“你已經做好跟我撕破臉皮的準備了?”
她冷笑一聲,言語間不再客氣:“傅邢薄,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着姜可柔嗎,既然你心裏裝着別人,又憑甚麼要求我爲你守身如玉?就算我真的出軌又怎樣,你有甚麼資格指責我?”
傅邢薄的臉色冷了下去,一言不發的看着她。
容音嘴角含着一絲冷笑,毫不退讓的回視着他。
幾秒種後,傅邢薄突然開口:“我們離婚吧。”
容音一怔。
她知道他不愛她,也知道他心裏裝着別的女人,可就算這樣,她也認了。
三年還不是就這樣過來了。
陪在他身邊的人,始終是她。
她想着,沒有誰的心是石頭做的,只要她一直陪在他身邊,遲早有一天他會回頭看到她的好。
她從未想過,他會提出離婚。
就算彼此折磨,她也以爲他們會糾纏一輩子。
畢竟容氏和傅氏利益糾葛,就像兩顆岑天大樹埋在土壤下的根一樣,早已錯綜複雜的纏繞在一起,想要分開,沒有那麼容易。
除非從中斬斷,彼此都傷筋動骨,血痕累累。
見她怔住,傅邢薄難得放柔語氣,緩聲勸道:“這場婚姻本就是衝着利益去的,現在傅氏已經不需要依靠任何人,這場婚姻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容音,如果你真的愛上了別的男人,我願意成全你。”
容音怔愣的看着他,幾秒鐘後,突然笑了:“傅邢薄,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姜可柔快回國了吧?”
傅邢薄愣了一瞬,隨即臉色沉了下去。
姜可柔的事情他一直隱瞞的很好,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半點消息,沒想到還是被她知道了。
他戒備的看着她:“你怎麼知道的?”
隨即語氣中帶着幾分怒意:“你派人查我?”
容音面色不變,語氣中帶着一絲明顯的譏諷:“姜可柔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要回國當傅太太了,如此高調,我想不知道都難。”
傅邢薄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沒有說話,表情中透着明顯的不相信。
容音說:“姜可柔忍辱負重等了你三年,你自然不願意讓她再受委屈,勢必要給她一個名分,就在此時,恰好爆發了我出軌的傳聞,你正好藉着這個機會把我踢下傅太太的位置,扶姜可柔上位,如此一來,便不會有人指責你忘恩負義,也不會有人指責姜可柔是小三上位,你們倆名正言順,所有的髒水和罵名都由我一個人背了,對不對?”
說到這,容音忍不住笑了:“傅邢薄,你的算盤打得未免也太好了。”
傅邢薄皺眉:“你甚麼意思?你懷疑這件事是我炒作的?”
容音挑眉看他:“很難不讓人懷疑。”
傅邢薄說:“隨便你怎麼想,但這件事不是我炒作的,我還沒有卑鄙到那個地步。”
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我不否認你所說的,可柔確實快回國了,我不可能讓她沒名沒分的跟着我,在家回國之前,我希望能處理好我們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