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誰說她死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
十幾分鍾後,岳父沈長清趕來。
沈長清結婚比較晚,事業有成後纔想着要孩子,算得上去老來得女。
沈琬凝是兩口子唯一的牽掛。
現在女兒突然因爲勞累過度住院,他立刻從家裏往醫院趕…結果還是來晚了一步,女兒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準備進行手術…
就在這時,手術室內裏面突然走來一名護士。
江澈走向前說道:“是不是要交手術費?錢我都已經帶過來了…”
說着他還拿出來自己的醫保卡,銀行卡,以及夫妻倆的存摺…
護士低下頭,說道:“不用做手術了,病人已經停止呼吸了…”
“你…你說甚麼?”
江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病人…走了。”
護士說完,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聽到這句話,江澈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堅硬的脊背瞬間塌陷,佝僂着腰,緩緩轉身…
隨後,手術室裏,醫生陸陸續續從裏面走出來。
爲首的主任,嘆聲道:“病人送來的還是有些晚了,如果再提前幾分鐘,應該還有搶救的希望…”
“晚了?”
江澈頹廢地倚靠在牆壁上,雙耳充鳴。
往日和老婆在一起的時光,一一在腦海中浮現。
江澈是被大伯帶大的,後來大伯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病帶走了生命,爲了支撐起伯母一家,他答應女友沈琬凝入贅到沈家。
沈家一開始極力反對兩人結婚,岳母當時直接放出狠話要跟沈琬凝斷絕母女關係。
但沈琬凝還是義無反顧地嫁給了自己。
不被祝福的兩人,以至於婚禮現場一個人都沒有,兩人是在60平方米的出租屋裏喝的交杯酒。
婚後,沈琬凝脫離父親的企業,獨自一人出來找工作。
由於能力出衆,她在公司很快站穩腳跟。反觀她父親的企業,正在一點點的衰退,滅亡只是遲早的事。
陳雪梅想收個有本事的上門女婿,帶領家族企業,做大做強。
可是江澈不論哪裏都不符合這兩點。
江澈哽咽道:“我想看她最後一面…”
“不行!”
江澈的請求立刻被陳雪梅駁回!
“江澈!我女兒走了你是不是高興了!開心了?
以後房子是你的,車子也是你的,等我女兒的骨灰被送進墓園裏,你就可以拍拍屁股重新開始新生活了!”
“你把我江澈當成甚麼人了!”
江澈猛地將捂着傷口的布條扔在地上!
額頭的血液和頭髮混個在一起,凝固成一塊,近處看十分猙獰可怖。
那是爲了救她女兒傷的!
陳雪梅被突然暴走的江澈給嚇了一跳。
江澈怒道:“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她離婚!她怎麼可能會勞累過度!”
“那還不是因爲你不爭氣!還有你那個伯母,蠻不講理,衝到我女兒的公司就問她要錢!不給錢就說她壞話!”
陳雪梅也是一肚子委屈。
她只是想讓女兒過的更好一點而已,她哪裏錯了!
“我伯母的事,我會親自解決,我現在只想再看一眼我的妻子!”
江澈徑直走向手術室。
“你給我站住!”
陳雪梅還想阻攔,卻被一旁的沈長清攔下。
“就讓他看吧…”
只有男人最懂男人,沈長清雖然也恨江澈無能,但是從他額頭的傷來看…這小子最起碼真心愛過他女兒。
江澈走到手術檯,看着靜靜躺在上面的老婆,淚水情不自禁的奪眶而出。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一道柔美的聲音。
“九元玄鍼刺激七十二處穴位可有一線生機…”
“甚麼聲音?”
江澈下意識地環顧四周。
緊接着,他的腦海裏便憑空多了一些鍼灸推拿的記憶。
對於這憑空多出來的記憶,江澈有些緊張。
不過他很快就從緊張變成了興奮,再到狂喜!
記憶中記載的九元玄鍼可以通過刺激患者穴位來恢復患者生機。
九元玄鍼雖然玄妙無比,但也要越早施展越好,否則拖的久了,患者最後一絲生機也將蕩然無存。
銀針…銀針…
江澈的目光掃過手術檯,幸虧這裏有銀針…
隨後,江澈開始下針,而且用針十分得心應手,彷彿他與生俱來就會鍼灸一樣。
正在手術室外等待的陳雪梅突然說道:“老頭子…要不我們也進去看看…”
“嗯…”
沈長清點頭,跟隨陳雪梅進入手術室。
結果就看到江澈在女兒的身上扎針!
“江澈!你在幹甚麼!”
陳雪梅想也沒想,直接衝到江澈面前,奪走他手裏的銀針。
“你這畜生!我女兒都已經死了!你還想羞辱折磨她!”
沈長清同樣勃然大怒:“江澈!你想幹甚麼!”
江澈心平氣和道:“我只想救人。”
“救人?”
沈長清神色悽然:“你以爲你是誰?醫生都說走了,你難道比醫生還厲害?”
“報警!你這樣的畜生,不得好死!”
陳雪梅拿出手機迅速報警。
這邊動靜有些大,很快就引來了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看到身上被紮上銀針的沈琬凝後,怒火中燒道:“你們這是在幹甚麼?我不都已經說了嗎?病人已經走了!”
江澈知道時間有限,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們爭執。
一手推開擋在他面前的岳母,江澈順利將最後三針紮下。
這時腦海裏再次出現熟悉的聲音。
“摁壓患者胸口,人工呼吸…幫助患者恢復心跳…”
江澈想也沒想,直接將嘴印上了沈琬凝柔軟滑嫩的小嘴上,然後再用右手用力按壓胸口,促進心跳恢復。
“畜生!離我女兒遠一點!”
陳雪梅用力拍打江澈的後背。
江澈扛着一次又一次拍擊。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江澈已經瘋了時…
江澈突然感受到了老婆的心跳…
雖然很微弱,但是心臟確確實實在跳動。
江澈滿懷欣喜地站起身,可迎來他的卻是主治醫生的一記狠拳!
“你這個不折不扣的瘋子,辱屍可是要判刑的!而且她已經死了!徹徹底底的死了!”
江澈朝地上吐出一口血痰,笑着說道:“誰說她死了…她明明還活着!”
彷彿是爲了應正江澈說的話。
躺在手術檯上的沈琬凝,突然發出一聲輕咳。
就是這一聲輕咳,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
陳雪梅愣愣發呆,旋即迅速看向手術檯上的女兒,伸手觸摸她的鼻尖去感受她的呼吸…
呼吸有了!
“孩子他爸…小凝好像回來了…”
陳雪梅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