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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張封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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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良的潛臺詞很簡單,麻衣青年身上的金蟬就靠你這個半道出家的和尚應付不來。

“另外我再和你透露一個信息,這次我是追查我家那不肖叛徒來此,其他家也在追查活死人香的下落,你身上有活死人香的氣息對於那些叛徒肯定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另外幾家的養蝕人可不像我這麼寬容,他們見到你恐怕只會一招了結你。”

“大梁朝廷也關注到了這間氣象,‘觀異司’在十三州佈滿了眼線,他們對活死人香的關注度也很高,一旦你身上的活死人香出現在世間,恐怕第一時間會惹得三方勢力關注,到時候你能保得住這小子嗎?”

張友涼聽了宋良的話,內心一陣惶恐,他想不到活死人香背後牽扯竟會如此複雜,甚至連官府都驚動了,‘觀異司’的名頭他可是聽說過,那是官府處理異常事務的特設機構,裏面都是一些包羅萬象的狠人角色,如果被他們抓到,自己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你遇到這任老爺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說明那些叛徒已經關注到你了,不過既然你要保他,我也不說甚麼,畢竟也是一條性命,宋爺我也不是一個生S予奪的狠茬,但是宋爺我要給你立一個規矩。”宋良說完就抬手將養在腰間的香蝕送入了麻衣青年的嘴裏,這麻衣青年一陣嗚咽,過了有半盞茶的功夫,那香蝕的影子從麻衣青年的嘴裏飛了出來重新回到了宋良的身上。

“這傢伙體內蟬卵的生機我給斷了,若是在發生類似落花村的事情,休怪我宋良不客氣。”宋良搖了搖頭就要離開。

張友涼深呼一口氣,他感覺渾身上下都流出了冷汗,剛纔那宋良帶給他的壓力太恐怖了,這也讓張友涼意識到真正的養蝕人和他有着怎樣的差距。

“不過我在你的體內也種了宋家的力蝕,平常沒事的時候養養它對你受益無窮,那百足蟲終究是個禍根,我也沒給你斷掉,等不久之後你真正拜入門中之後便會曉得。”宋良的話遠遠傳了過來又是讓張友涼一陣顫慄。

任家莊裏剩下主事的管家看着屍變的任老爺被除掉之後,以爲全是張友涼的功勞拿出金銀要好好地感謝張友涼一番,張友涼也沒多推脫,想了自己日後行程還有要用到錢財的地方,還帶着個拖油瓶子,索性都給拿了。

離開了任家莊之後,張友涼打算去臨近的三臺鎮走一遭,探訪更多關於萬古樓的信息,順便能夠去臨近的香肆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香料來豢養宋良所說給他體內種下的力蝕。

不過在宋良將張友涼體內的香蝕斷了之後,他的確感到身體漸漸有了氣力,在走到三臺鎮的時候,張友涼看到一條人羣攢動的長龍走了過去,其中又是唱又是跳的,好不熱鬧。

張友涼打扮的樸素看不出異樣,身邊的麻衣青年因爲斷了蟬卵的生機還顯得萎靡不振,不過好歹能走幾步路。

張友涼招到路邊的一個青年問道,“敢問這是何事如此熱鬧?”

“今天是虹廟廟會,這你都不知道啊,看你這樣子是外來人吧。”青年瞪了眼張友涼,感到有些奇怪。

“虹廟?”張友涼看了眼被人羣一層層包裹住的長龍隊伍,搖了搖頭也沒了興致,他打算先到街上找家客棧落下腳來。

還沒等張友涼在客棧裏多休息片刻,客房外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張友涼本以爲是店內的小二送來了飯菜,卻沒想到推開門的剎那猛地嗅到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他下意識地關上門,卻被一條細長的尾巴捆綁住了。

張友涼瞪大了瞳孔,緊接着看到了一張長着狐臉的老太走進了晃晃悠悠地走進了房間,她拄着柺杖仔細打量了眼張友涼,笑着說道,“道長,別來無恙啊。”

“你是,觀異司的人?”張友涼有些難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狐臉老太,卻不記得自己甚麼時候見過這個傢伙。

“在下張封靈,張氏一派‘封’字輩的,怎麼,道長我們前腳纔在青檀鎮見過,後腳就不認識了?”

張友涼倒退幾步,沒想到眼前的狐臉老太竟是在青檀鎮碰到的張封靈。

“閣下真的是好心機,攫取了我家老香奉的埋下的氣運,這倒是想自己成就一番天地。”張封靈惱怒不已地看着張友涼,“老道士,你不僅害得我成了這副鬼模樣,還讓我家老香奉背上了叛徒的罪名,現在養蝕人盡皆都商定要在萬古樓剿S我家老香奉,此事皆因你而起。”

張友涼臉色有些黯然,他根本猜不到這其中關節,倒像是誤打誤撞被人帶入局中,這一刻,張封靈細長的舌頭卻是裹了上來。

眼看着張封靈細長的舌頭纏繞了上來,張友涼不慌不忙地躲閃開來,有了之前宋良給予他力蝕的支撐,他面對這樣突然襲擊也有了一絲保命的契機。

“呵呵,沒看出來,你後面又有了奇遇。”張封靈詭異的狐臉上在看到張友涼的動作之後不禁閃過一道驚異,他似乎瞧出了張友涼身法的端倪。

“可惜,還是小伎倆。”張封靈看起來不僅是舌頭可以變長,兩條袖子抖了抖瞬間漲長了幾倍順着張友涼的方位襲來。

此時的張友涼看到攻擊卻顯得不慌不忙,他總有種錯覺,眼前的張封靈給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張封靈的死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但也卻是在現場的,他不能分辨不出死人與活人。

更令張友涼感到懷疑的是,那日在青檀鎮的經歷,除了他和張封靈外,還有一個張家的老香奉知道,當然,還有就是宋良,那是張友涼親自告訴他的。

如果是斷定眼前的張封靈不是本人的話,那麼可以排除宋良、張家老香奉二人,剩下的還能有誰?

張友涼騰挪躲閃之間,眼角餘光盯着面前長着一張狐臉的張封靈,仔細思忖。

“我倒要瞧瞧,你還有幾分氣力。”張封靈在兩條袖子追蹤無果之後,又從身後暴漲出來九條袖子,瞬間封住了張友涼的所有去路。

但是令張封靈感到驚訝的是,此時的張友涼卻徑直停了下來,他等着張封靈的九條袖子迅疾地將他裹成一團,隨後拉到了張封靈的面前。

張封靈用着詭魅的狐眼打量着張友涼,伸出細長的舌頭,在張友涼的身上一裹,跟着舔了舔舌頭笑道,“力蝕的味道?宋氏一派?”

“不是要S死我嗎?還不快動手?”張友涼出乎意料地顯得很平靜,他在打賭,賭眼前的張封靈不敢S他。

“不錯,膽量不錯,可惜宋良選錯了人。”張封靈舔了舔猩紅的舌頭,衝着張友涼的面部吐出一口粉紅色的霧氣。

這霧氣瀰漫到張友涼的面前,還未等張友涼有所警惕,霧氣中綿裏藏針,順着張友涼的毛孔透了進去,張友涼倒吸一口涼氣,渾身被扎入了無數根細長的細針,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再疼痛。

“你以爲我不敢S你?你錯了。”張封靈笑了笑,裹住張友涼的水白袖子又緊了緊。

張友涼臉色慘白,全身上下的血管都被細針扎出血來,神經更有一種被撕扯開來的疼痛。

“哈哈哈······”張友涼忽然大笑起來。

張封靈慢下了動作,遲疑地看着他,“死到臨頭還笑?”

“我笑你是個可憐蟲,替死鬼,爲甚麼你會在青檀鎮擺下局來,這是引我入甕嗎?”張友涼看着張封靈微縮的瞳孔,冷笑道,“你爲甚麼沒想過你背後的張家,他們對你做了甚麼,爲甚麼在落花村裏S了這麼多人,而那金蟬卻也沒有放過你呢?”

“再者說了,你的死又和我有甚關係,我甚至可以告訴你,最後在青檀鎮出現的人是誰?”張友涼繼續誘導着張封靈,他在召喚麻衣青年體內的“蟬卵”,做好了要以毒攻毒的準備。

“是誰?”張封靈看起來的確有些激動,他手上一抖,裹住張友涼的水白袖子盡皆被染成了血紅。

“放了我。”張友涼直接說出了要求。

“你覺得可能嗎?到嘴的肥肉我會讓你跑了。”張封靈大笑,嘴裏作勢又要噴出一口霧氣。

“那好,我們做一個交換,你松我一些,我告訴你他的名字。”張友涼再次有了那種在青檀鎮上脊背發涼的感覺,是子蟬的威力。

“好。”張封靈想了片刻,放緩了裹住張友涼的水袖。

張友涼看着張封靈半晌,笑的十分歡暢,“張家老香奉,你沒想到吧,那日在青檀鎮窗外,站着的正是張家老香奉。”

張封靈眉頭緊皺,卻沒有張友涼想象中的驚慌失措,但是他轉而變得十分歇斯底里,“你騙我,你騙我,到現在了你還想騙我,我家老香奉不會這麼對待我的,怎麼可能?”

張友涼把張封靈的表現都看在眼裏,不禁被這拙劣的演技感到有些好笑,他更加篤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眼前的這個傢伙根本就不可能是張封靈。

但他又是誰呢?

生有狐臉,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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