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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比試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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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她竟然真敢來。”

“若換了是我,早自盡身亡了,哪有臉活。便是要苟且偷生,也絕不敢出門見人!”

隨着那一聲聲謾罵,人羣如潮水一般往兩邊分拔而開,只見一名女子緩緩而來。

一身簡潔的素色青衣。頭上只用木簪在後腦半挽了一個髮髻,其餘長髮披散而下。

在這金碧輝煌的大堂之中,無數錦衣華服的映襯下,她的打扮寒酸到極點。

可是,所有嘲諷,全都在對上她那一雙清風冷月似的眸子之後化爲雲煙。

許是她過於無畏的態度,她輕快的步伐,似拔開濁浪的激流,讓人心中一凜。

等姚青梨走到姚盈盈面前時,整個大堂已經鴉雀無聲。

姚盈盈背脊緊繃,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站了起來。

姚盈盈怔了怔,隨即暗暗咬牙,她爲甚麼要站起來?好像因着姚青梨的到來,她連坐都不敢坐一樣!

她蒼白着臉,柔柔地笑了笑:“姐姐,你來了。”

姚青梨這才正式地打量姚盈盈,嬌嬌柔柔的,似風一吹就倒,無時無刻一幅可憐兮兮,被人欺負的模樣。

果然是小綠茶!呵呵!

姚青梨也一扯嘴脣:“是啊,我來了。”

來看你哭呢!

“嬉皮笑臉,不知廉恥!”

何易之見姚青梨不但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還冷笑連連,便沉怒上前:“你又要欺負盈盈了。”

姚青梨一聲冷笑:“真是可笑,我就站在這裏沒說一句話,怎就欺負她了?”

說着,清冷的眸子冷冷一掃,“還有,你們今天叫我來,就是爲了罵我的?抱歉,那我不感興趣!夏兒,我們走!”

“等等!”何易之冷喝一聲。

“你這女人不是自稱才華橫溢,還說姚二姑娘踩着你才名揚京城?你有膽和姚二姑娘比上一場嗎?”一名貴公子冷聲道。

姚青梨挑了挑眉:“既然我來這裏,自然是應戰。但是,得有賭注!如果我贏了,那你們就得給我一千兩。”

衆人一怔,接着便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別說給你一千兩,便是給你三千兩、五千兩,甚至一萬兩又如何,你能贏?”

姚青梨眸子一閃,笑道:“哦,原來各位覺得這賭注太少了,那就三千兩吧!可以吧,姚二小姐?”

姚盈盈只柔柔地道:“姐姐說如何便如何。”

“哼,那你出甚麼?”何易之冷道。

“不不,何公子,若姐姐輸了,不用賠任何東西。”姚盈盈急道。

“怎麼可以!”何易之卻不甘心,現在明擺着姚青梨是一定會輸的,自然要把姚青梨往死裏折騰,“你若輸了,我們也不要你錢,只要你對她三跪九叩地道歉。”

“三跪九叩!還得到前些天你們罵人的地方當衆道歉!”周圍的人起鬨。

“好啊。”姚青梨一口答應。

夏兒卻小臉發白,這……真的能贏嗎?

“公主駕到!”此時,一個高唱聲響起。

衆人回頭,只見一名三十餘歲的貴婦人帶着一排丫鬟緩緩而來。湘妃色拖迤及地的蘇緞裙,頭挽高髻,八爪五鳳展翅掛珠釵讓她更顯華美。

正是永安公主。

“參見公主殿下。”衆人連忙行禮。

“起吧!”永安公主略帶威嚴的臉龐淡淡一笑,柔和的目光落到姚盈盈身上。

“公主殿下。”姚盈盈連忙矮身福禮,眼圈微紅:“臣女……給逐星樓和公主殿下添麻煩了。”

“快起。”永安公主親自扶起她來,“甚麼麻煩不麻煩的。別說你是咱們逐星樓的畫君子,就算只是一名普通民女,我們也不會眼睜睜看着她受此等屈辱。”

“謝公主。”姚盈盈眼裏的淚水便掉了下來。

永安公主的目光這才落在姚青梨臉上。

比起對姚盈盈,那目光真是足夠的威嚴,還帶着深深的厭惡和不喜。她一句話也不願跟姚青梨說,只淡淡道:“這次比試項目是甚麼?”

姚盈盈道:“我甚麼都可以,姐姐,你決定吧!”

姚青梨不以爲意地一笑,“既然你是畫君子,那就比畫畫吧!”

此言一出,整個大堂的人都驚住了:“她是瘋了嗎?竟然要跟姚盈盈比畫畫?”

“自取其辱!”

“姐姐……你確定嗎?”姚盈盈怔怔的。

“不必廢話。”

姚青梨如此自信,倒是讓姚盈盈有些猶疑了。

她如此行爲,難道真有本事?

可姚青梨也是她母親看着長大的,那姚青梨作畫水平真的很差,根本就比不上她!

如此作態必定是虛張聲勢!

思及此,姚盈盈心態穩了一些,開口淡淡道:“姐姐,雖然我們是姐妹,但是,我代表的是逐星樓,所以,我絕不會謙讓。”

聲音不似往日的嬌弱,反透着出股堅韌。衆人聽着,無不誇讚。

“你能這樣說,我真是求之不得。”姚青梨呵呵了。

不一會兒,便有人搬來兩張長案,及作畫用的紙筆顏料。

但那顏料只放在其中一張桌上,另一張桌沒有東西。因爲姚盈盈有自己的專用紙張和顏料。

“公主殿下,”姚青梨道:“請你想一個主題吧!”

“姐姐。”姚盈盈看着姚青梨:“你要跟我畫同一個題材?”

這意思是說,竟敢與她撞題?姚青梨呵呵了,只道:“只是一時不知畫甚麼好。”

“故弄玄虛。”何易之呸了一聲。

此時,永安公主在不遠處的一張太師椅施施然落座,眸子一轉:“那就畫這個大堂吧!”

“好。”姚盈盈應着,吩咐身後的丫鬟鋪紙調顏料。

姚清梨走向那張備好紙和筆墨顏料的桌案前,而姚盈盈的案桌卻在二丈遠。

“姚二姑娘要作畫了,機會難得!快去看,否則就擠不上去了!”在場之人連忙圍到了姚盈盈周圍。

姚盈盈才畫了個輪廓,何易之便誇道:“畫得好!”

圍觀的人也瞧不出哪好,但姚盈盈可是畫君子,一定有過人之處是他們看不出來的,便連忙跟着誇:“是啊,起勢就絕非常人可比!”

姚盈盈紅脣暗地裏一翹,狼毫又蘸了墨,繼續畫起來。

畫到哪,何易之就誇到哪。

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驚異之聲:“她在畫甚麼?”

“亂七八糟的!”

何易之聽着這些罵姚青梨的聲音,便嘲諷地一笑:“果然是個草包!”

時間一點點過去,姚盈盈手中的狼毫換成了羊毫,最後,換上了微禿半舊的白雲筆,把裏面的人物細細勾勒得活靈活現。

隨着何易之的帶領,圍觀的人不由低聲誇讚起來:“真不愧是畫君子!”

“這顏色宣染得淋漓盡致。”

而姚青梨那邊,卻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呃……這是甚麼?天,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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