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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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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溪定定的望着他。

這個年輕男人長着一張十分俊秀的面龐,或許是因爲職業的緣故,面色和他的手指一樣,偏蒼白,唯有一雙眼睛很黑,純黑色的。

寧溪抽噎了一下,“可、可是,你不也撒謊了麼?”

陸輕澤看了她幾秒鐘忽然莞爾一笑。

張嫂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水打好了。”

陸輕澤站起來,把東西裝進醫藥箱裏,“胳膊不能移動,前三天必須牢牢固定,一個月後我幫你拆石膏,這段時間多喫點補骨頭的補品。”

張嫂送陸輕澤離開,只留下寧溪一個人在房間裏。

她剛纔還顯得怯懦的眼睛,已經緩緩地恢復了冷淡。

她看着自己的手臂。

其實,剛纔正骨的疼痛,比起來她曾經在監獄裏受到的苦楚,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屑一顧。

她閉了閉眼睛,想起剛纔那個穿着休閒裝的陸醫生陸輕澤。

陸輕澤發現了,卻沒有當面說出口。

不管他是因爲甚麼緣由,她都欠了他一個人情。

不過,也不一定。

以她對鬱時年的瞭解,那個最後看向她意味深長的眼神,這件事情還沒算完。

…………

二樓。

浴室裏。

鬱時年先進去洗澡,站在淋浴下,任由水流在自己的面上,身上流淌而下。

剛纔的事情,他覺得並不簡單。

過了幾分鐘,他伸手去拿擦身的毛巾,才發現毛巾架上空空如也,就連浴巾都沒有。

浴室門應聲響起了敲門聲。

“時年,你好了麼?”

鬱時年微微蹙眉,再一看空空的毛巾架,他就已經知道了。

曲婉雪站在門口,聽着裏面嘩啦啦的水聲,心癢難耐。

如果這個時候能進去的話,來個鴛鴦浴再好不過了。

都說在洗澡的時候最容易產生姓欲。

“好了,不過裏面沒有毛巾了,你幫我拿一條毛巾和浴巾來。”

從浴室裏傳來了鬱時年帶着水氣氤氳的聲音,曲婉雪喜不自勝的答應了一聲,把早就已經準備好放在一旁的浴巾毛巾拿了起來,又等了幾秒鐘才說,“你開門。”

鬱時年把門給從裏面打開了鎖。

曲婉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她握着門把,輕巧的打開了門。

裏面一片氤氳的朦朧水蒸氣,曲婉雪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男人的荷爾蒙一下就竄入了她的鼻息,她覺得面紅耳赤。

她走過來,佯裝腳下一滑,猛地摔在了男人的懷中。

鬱時年伸手扶住了她。

她身上穿着一條貼身絲質的裙子,被水一打,全都溼了,曲線畢露。

曲婉雪抓住這個機會,吻上了他的胸。

鬱時年伸手擋開她,“我現在沒有興致,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他說着,就已經拿過浴巾,隨手在溼漉漉的身上圍着,“你身上溼了,也洗個澡吧。”

曲婉雪一個人站在浴室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這對她簡直就是屈辱!

她自認爲身材也不差,就算是整了,可是她的先天條件就不錯。

別說她以前脫光了站在鬱時年的面前,這男人都能從硬變軟,她現在這種半遮半露更是能撩撥男人,鬱時年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曲婉雪想起了前兩天,她買了的情趣用品,對方也是一點都不動心。

她握着手,手指甲掐在手掌心裏。

鬱時年走到酒櫃旁,拿出一瓶香檳給自己倒了一杯,一手端着酒杯淺淡的啜着,修長的手指撥通了陸輕澤的電話。

…………

蘇佩佩今天值夜班,崔小桃在外面罰站,寧溪獨自一人在房間裏睡了一整夜。

她睡得有些不安穩。

因爲手臂剛正骨,還隱隱疼痛,手臂上又綁着繃帶不能移動,她半夢半醒,還是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以前的事情。

還是在大約兩年前。

寧溪在孕期七個月,被一個女犯人推倒,導致羊水破裂提前生產。

她的身子很虛。

因爲自己瘦小,臉頰瘦得很,就只有一雙眼睛又黑又大,在人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發育怪異的精靈。

特別是她的肚子很大。

大的就好似是肚子裏懷的是一個超大的巨嬰。

就好似她四肢軀幹都萎縮了,把營養成分供給給了肚子裏的孩子。

她護着肚子倒在地上呻吟着,“疼……我要生了,救救我的孩子……”

她被推進了急救室。

她被全身麻醉,醫生的手術刀剖開了她的肚子,她昏了過去。

思想遊離在黑夜之中,一片黑暗的泥淖中,她掙扎着掙脫不得。

她看見在那河岸的盡頭有一縷光,她拼了命的忍着渾身的疲累疼痛朝着那一縷光遊了過去,可是那光越來越遠,她的眼皮越來越重。

算了吧,就這樣死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了象徵光明的一聲嬰孩的啼哭聲。

她終於抓到了那一縷光。

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光刺的她眼睛睜不開,眼睛生理性的不斷流着眼淚。

醫生驚訝的感嘆:“你竟然醒了。”

本來醫生都已經打算放棄她了,大出血,昏迷休克,就連電擊都沒有能喚回這個產婦的神志。

寧溪伸手,“我想看看……我的孩子。”

一個護士推着保溫箱走了過來,“早產,才三斤,營養不足,需要在保溫箱裏至少一個月觀察。”

寧溪看着這保溫箱之中渾身粉紅的女嬰,手指攀上,眼淚盈眶。

這是她的女兒。

這是她的光。

…………

“你竟然還能睡得着!”

一聲暴怒的怒斥,寧溪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偏頭看向窗外,窗外透過來一道道光線,昭示着新的一天的來臨。

寧溪翻身起來,穿衣服起身,避開站在牀前的人,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具走向洗漱間。

崔小桃就這樣被當做了空氣。

她一夜沒睡,在外面的院子裏吹了一整夜的冷風,凍的都快感冒了!

而這女人卻能在牀上呼呼大睡到天亮?!

她怒氣衝衝的衝進了洗漱間,氣急敗壞的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李娟,你給我站住!昨天的事情你給我說清楚!”

寧溪站住了腳步,她把牙刷牙膏放在盥洗臺上,轉頭看着她,“還有甚麼好說的?”

崔小桃看着寧溪健康的面色,想起來昨晚溫度計量出來的三十八度的高燒。

“你昨天是騙人的對不對?你壓根就沒有發燒!”

寧溪面無表情的敘述:“我昨天發燒了,只不過我吃了醫生給開的藥,已經好了。”

“不可能!我就走了三分鐘,你怎麼就能發燒了?”

寧溪笑了一下。

她從洗漱間出來,看了一眼空空的房間,又打開門看了一眼門外,才轉過身來,慢悠悠的說:“如果你用剛燒開的熱水熱敷額頭,也許你能燒到六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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