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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爲甚麼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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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溪的目光陡然望向鬱時年。

她想起了三年前。

那時,她悲苦乞求的望着他,希望他能相信自己,給自己一個相信的眼神,可是換回的,卻是他無情的話語。

“給我按住她,讓她跪下!”

那句話,伴隨着頭頂轟隆隆的雷聲響起。

她被踹了膝蓋,軟倒在地上,被壓着朝着一座墓碑,磕頭贖自己並不曾犯下的罪過。

寧溪閉了閉眼睛。

三年前她就已經認清楚了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他的狠毒,他的冷血,他的不留情面。

總而言之,不愛你,甚麼都是錯的。

就連她的呼吸都是錯的。

鬱時年有點喫驚。

這個女孩,一雙眼睛看着他,竟然就好似是一座沒有血肉的木偶一樣,眼光雖然可以看到底,卻沒有一點溫度。

她被兩個保鏢按在了沙發上。

繫着頭髮的發繩掉落在地上,枯糙的頭髮散落在臉前。

“唔。”

寧溪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陸輕澤向前一步,忙說:“你們別動她的手臂。”

這樣的重壓下,有可能骨頭錯位。

他蹲下來,伸手去拆開寧溪綁縛在右臂上的繃帶。

繃帶一圈一圈的拆開,露出了彎曲的手肘,陸輕澤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

“甚麼時候骨折的?”

寧溪還沒回答,一旁的林管家已經準確的說出來了一個日期,“已經過去有多半個月了。”

林管家負責鬱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這種事情自然都是條分縷析的在腦子裏記住。

寧溪看着陸輕澤的眉頭皺了皺。

他拉着寧溪的手腕,讓手臂緩緩地伸直。

“啊……”

寧溪眉心擰在了一起,疼的沒忍住痛呼出來。

崔小桃噗嗤就笑了出來,洋洋自得的說:“在專業的醫生面前,還這麼繼續裝,李娟你還真的是見了棺材都不掉淚!”

曲婉雪可沒有鬱時年這樣的好耐心,等着看傭人的把戲,有這麼時間,她寧願去和鬱時年再多嘗試一次。

“怎麼樣,好了沒有?到底骨折沒有?”

寧溪手心裏捏着一把汗。

她的手並不是在兩個月前骨折的。

而是在一個星期前。

時間可以騙過外行人,卻騙不過內行人。

醫生能看得出來時間。

不過她看這是一個年輕的醫生,心裏也開始不確定了。

她忽然心思一動,在發覺沒有人注意的角度,在陸輕澤的手掌心裏握了一下。

陸輕澤抬頭看她。

寧溪一雙眼睛澄澈無比。

陸輕澤站起來,轉過來回答:“回少奶奶的話,她的骨頭沒有長好,已經錯位了,需要正骨。”

這句話雖然沒有明面上回答曲婉雪的話,卻也表明了一個事實。

寧溪的確是骨折了。

崔小桃聽了,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不可能!”

她搖着頭,直接衝到寧溪的身邊,伸手去拉寧溪的手臂。

“啊!”

寧溪的手痛的叫了出來,陸輕澤出手握住了崔小桃的手腕,“請你別動她的胳膊,需要正骨。”

崔小桃不相信,“不可能,她絕對是裝的!你是不是聯合她一起騙人的?”

陸輕澤眯了眯眼睛,“我和她是今天第一次見面,請你說話自重。”

崔小桃滿眼的難以置信,“不可能,不可能的,你肯定是庸醫,你是個庸醫!要叫人過來檢查,再換個醫生來!”

鬱時年清了清嗓子。

崔小桃渾身一個激靈,立即就安靜了下來。

在一旁的林管家說:“陸輕澤陸醫生,是鬱家的兼職家庭醫生,畢業於海德堡大學的醫學院的博士專業,曾經參與過全球十大疑難疾病的治療研究。”

崔小桃震驚的看向陸輕澤,又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寧溪。

竟然……真的是這樣。

她不相信,爲甚麼……

爲甚麼會這樣。

明明不是的……

寧溪站了起來,她的臉色慘白,扶着骨折的手臂,看向曲婉雪。

“少奶奶,我被這樣污衊,我請求給我一個清白。”

曲婉雪點了點頭。

都是這個無理取鬧的女傭,要不然現在她早已經上樓去和鬱時年過兩人世界了。

她看向崔小桃,“本來我也不想管,但是你這麼一點小事就鬧到少爺面前,以爲我們在家都很閒麼?你認錯麼?”

崔小桃心裏害怕的很。

曲婉雪的手段,她是見過的。

如果真等曲婉雪說出來懲罰的法子,她就完了!

她轉頭看向寧溪,直接向寧溪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寧溪,“李娟,我錯了,我之前是看錯了,我以爲你是裝的,我眼睛是進了沙子,腦子進了水,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種小人一般見識!你原諒我吧!”

寧溪被崔小桃扯的歪來歪去。

她伸出來自己沒有受傷的手臂,扶起崔小桃。

“小桃,我們都是同事,都是伺候少爺少奶奶的傭人,我不會爲難你。”

她這句話,就已經奠定了曲婉雪的基礎。

原本,現在有鬱時年在,曲婉雪也並不想要表現的太過狠辣。

畢竟,鬱老夫人口中經常所說的,就是要:寬於待人,不要對待傭人太過苛刻。

曲婉雪笑了笑,“既然這樣,李娟也原諒你了,我這裏也就小懲大誡吧,你就出去面壁思過一個晚上吧。”

崔小桃這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好,謝謝少奶奶寬恕。”

事情解決了。

曲婉雪站起來,“張嫂叫人過來把碗筷收拾一下,陸醫生,你就照料一下李娟的骨折吧,時年,我們上樓?”

她走到鬱時年身邊。

“時年?”

鬱時年還在看着寧溪,聽聞曲婉雪叫他,他才動了動眼瞼,“好。”

寧溪一直低垂着眼簾,沒有敢和鬱時年正視。

一方面是在僞裝膽怯。

另一方面。

她總覺得鬱時年的目光太有深意。

等到衆人都散去,張嫂安排了一間房,讓陸輕澤給寧溪正骨。

“哎,都是你這幾天太過勞累了,骨頭都沒長好,”張嫂嘆氣,“才這麼年紀輕輕,要是萬一長歪了可怎麼好,快點叫陸醫生給你正一正。”

陸輕澤蹲在寧溪面前,拉着她的手腕。

“有點疼,你忍着。”

寧溪細弱蚊蠅的嗯了一聲。

只聽咔咔兩聲,寧溪痛呼一聲,一雙眼睛已經蒙上了一層淚光。

張嫂擔憂的走來走去,陸輕澤轉頭對張嫂說:“麻煩去端一盆熱水來。”

張嫂應了一聲往外走。

陸輕澤打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醫藥箱,從裏面拿出來了一瓶噴霧,在寧溪的手肘關節噴了兩下,用一塊鐵皮板,將寧溪的手肘固定住,用繃帶一圈一圈的纏着,用只有寧溪可以聽到的聲音說:“你的胳膊是幾天前骨折的,否則就算是錯位也已經長好了,而且形態根本不是車撞的,是用重物撞擊導致。”

寧溪眼睛怯怯的,細弱帶着微弱哭腔,“陸醫生,你說甚麼呀?”

陸輕澤沒說話,固定好寧溪的手臂,才抬眼去看她,“爲甚麼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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