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滿腔恨
剛剛入秋的時節，本是逛景觀花的時候，可今日因爲前朝太子兵臨城下，把這諾大的安陵顯得甚是孤寂肅S。
紫禁城皇宮的地牢之中，關押着一個孕婦，看着已經有八九個月的樣子了。
她艱難的靠坐着，一雙美眸裏，滿是空洞
她是本朝的皇后，是清河前朝的宰相之女，江湖第一門派逍遙莊莊主的首席弟子。
本是天下謀臣，可如今鋃鐺入獄。
她正在忖度自己爲何會落得如此地步時，聽的牢門外環佩叮噹聲響起。
一個身穿暗紅色皇后服飾的女人走了進來。
有人抬着一把椅子，穩穩當當放下，她坐好後，慢悠悠的說：“皇后娘娘，多日未見你倒是依舊風光啊。”
“歐陽倩，你來這裏做些甚麼？皇上呢。我要見皇上。”
司九齋冷冷的問着，而歐陽倩咯咯一笑，甚麼都沒有說，只是擺了擺手，一羣人過來，把司九齋架起拖出去。
走了許久來到刑房，把她綁好後，歐陽倩眯着眼：“你這模樣，確實是勾人的緊，這前朝已經碎了九年，廢太子竟然還能夠爲了你，糾兵而起，且已經兵臨城下，目的不爲天下，單單的只爲了你。”
司九齋聽了一怔，歐陽倩那勾魂奪魄的眸子裏略過了嫉妒的神色，冷冷的說：“既然交出你，就可以換得太平，陛下也已經應允，那麼你腹中胎兒，就已經沒有必要留下了。”
她頓了頓，在司九齋逐漸恐懼的目光裏下了命令。
“來人，把她腹中胎兒…挖出來。”
“不…不要，陛下不會這麼做的，這是他的孩子…”
“住嘴，你這賤婢怎配懷上陛下的骨肉，這胎兒還不知是誰的野種呢。挖…”
不等司九齋在說甚麼，一個提着刀的侍衛已經動手。
那疼痛，讓司九齋恨不得昏死過去，可不知爲何，她就是這麼清醒着。
她的尖叫聲，融合着歐陽倩那笑聲，讓這監牢之中，顯得很是慎人。
在司九齋已經麻木的時候，胎兒被挖了出來，她艱難的看了眼，胎兒已經成型，看得出應該是一個男兒。
她以爲這就結束了，可她哪裏知道，這纔是剛開始。
這歐陽倩正坐着時，門外響起腳步聲，一閃眼，一個貴氣逼人的男人走了進來。
“怎麼還沒有完成？”
他冷冷的問着，歐陽倩正坐着，聽了起身：“這孩子剖出了，後面的…陛下，莫要做了，也太過殘忍了。”
“哼，這都輕了，皇后，你太過於仁慈了。”
司九齋聽着，心中絕望，她淒厲的問：“慕容川，我何處對不起你？你竟然要剖出我們的孩子？”
皇帝慕容川撇了一眼她，沒有回答，只是擺手，讓人繼續行動。
在行動之前，這慕容川先讓人給她喫下了一枚奇藥，回魂丹。這藥可保證她十二個時辰之內不會殞命。
喫過藥後，司九齋被放下，把她抬起放到桌子上，衆人扶着手腳，然後有人拿着一把錘子，在她的琵琶骨砸下。
“啊…”
她一聲痛叫，而歐陽倩解釋着：“這人彘不好製作，要把她琵琶骨砸碎，而後在斷了手腳，便是可以裝入這陶罐之中。”
司九齋聽着恨意滔天，可她還是有期翼，她覺得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哥哥，弟弟還在，他們會牽制皇帝。
自己的師門也在，有這些人，這慕容川一定會有所懼怕，如此他便不敢把自己做成人彘。
可歐陽倩洞穿她的心思，淡淡的說：“皇后娘娘，你怕是不知道吧？你司家四百餘人，因謀反，已經被滿門抄斬。而你的師門，因爲勾結外番，證據確鑿，千餘人，一個不剩。”
淡淡的言辭，徹底的讓司九齋期翼破滅。
她怒道：“慕容川，你好狠的心。”
說着她昏死過去，等她在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陶罐之中了。
那蝕骨的疼痛，抵不過這一刻心中的恨意。
她覺得自己晃晃悠悠的，努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人抱着去了城牆上。
城下，黑壓壓的將士，在最前頭的人，一身銀白鎧甲，坐下一匹寶馬。
只是一眼，司九齋便是認出，這是前朝太子，君凌。
慕容川一身黃袍，站在城樓上，看着城下的一切，心裏憤恨無法言喻。
“人，朕帶來了，只是你想要的完整卻是無法給予，這人彘你若是想要，朕給你扔下去。可你要信守承諾，必須退兵。”
慕容川高聲說着，遠遠的君凌看着司九齋的模樣，恨意滔天。
他想騎馬過去，可慕容川卻讓他下馬。
這君凌沒有猶豫，一步一步的走到下面，而慕容川見此，眸子裏略過了得逞的笑意。
他讓人把人彘陶罐遞給他，抱過司九齋，他看着本是絕美的容顏上，被刻下了一個賤字。
可即便是這樣，依舊無法抵擋她的容貌。
現在司九齋用空洞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心裏有幾分發怵。
他深知司九齋的智慧，她活着，自己必然沒有好處。
所以他讓人拿過火把，在司九齋的頭頂上點了火。
剛剛點上，他就鬆了手，太子君凌見此，怒吼一聲：“慕容川你這賊人，竟然說話不算。”
他雖說怒吼，可依舊終身一躍，利用輕功飛撲接住了陶罐。
司九齋搖頭，讓他把自己扔下去，因爲這本就是一個圈套。
她舌頭已經被割，無法開口，而君凌並沒有管這些，他奮力撲火，可因爲頭顱上早早的淋了油，如今點了火根本無法撲滅。
與此同時，這慕容川接過了弓箭，會挽雕弓，瞄準君凌，射下了箭羽。
君凌悶哼一聲，身體一個趔趄，眼瞅着要鬆手，可他卻是緊了緊手，沒有鬆開。
這一箭正中命脈，他眼看着要活不了了。
可他依舊緊緊的抱着陶罐，他呢喃着：“別怕，九兒，我帶你回家。”
“嗚嗚…嗚嗚…”
司九齋嗚嗚的發着聲音，她現在覺得自己不配君凌如此，想要讓他快些逃命。
但說不出，走了九步，君凌在也走不動了，他單腿點地，感受着手上烈火的炙熱，最後苦苦一笑，只說：“對不起，沒有帶你回家。”
而後喪命，隨着他的隕落，司九齋在也沒忍住，一口鮮血噴出。
她感受着身上的烈火，看着這個爲了自己而死的男人。
想着家中四百餘口人，師門千餘人，她的恨，讓她立下了賭咒，她咒那些害她至此的人不得好死，咒那些幫助行兇的劊子手不得善終。
若是重來，她定然讓這些人二人，命喪黃泉，把她這輩子經歷的苦楚悉數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