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煙盒被重重砸在地上,落地,又彈起,盒子鋒利的棱角將顏子期的腳踝劃了一道血口子,她本能地縮了縮身子。
“嘶。”
顏子期喫痛地沉吟一聲,不過很快,她又從驚嚇中回神了過來。
“紀航成,你混蛋,是你出軌在先!你憑甚麼發火?”
出軌?
紀航成眉頭一皺,“我甚麼時候出軌了?不就是玩玩,我碰都沒碰過她們,你至於這麼歇斯底里?”
“至於!你是我男朋友,要是現在我比照辦理,我也和一羣小哥哥發曖昧信息,你會怎樣?”
甚麼叫七竅生煙,顏子期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就叫七竅生煙,都氣的糊了。
紀航成腦補了下顏子期撩男的畫面。
漸漸地,他神色緩和了幾分,他把外套重新放回沙發上,上前抱住她,語氣溫柔地說道:“期期,我和她們沒甚麼,就隨便玩玩,我現在是你男朋友,我真沒亂來。你知道的,我花心,在一起前我告訴過你的,你說你也接受。”
“是啊,我接受,但是不代表我無底線的接受啊,紀航成,你不也說過你會改嗎?”
顏子期眼裏有淚,她真的太喜歡紀航成了,從對他顏值的一見鍾情到現在無可自拔的喜歡,她真是被他喫的死死的。
“是啊,我在改啊,可這需要時間。期期,如果你無法釋懷她們的存在,那你就是輕視你自己,別這麼對自己沒自信好嗎?還有,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紀航成溫柔地撫摸着顏子期的臉頰。
嗯,他喜歡這張臉。
顏子期把臉貼在紀航成胸口,整個人哭的和淚人一樣,她一邊抽噎一邊說道:“是啊,要信任,可也要安全感,紀航成,你這樣讓我超級沒有安全感。”
“那你想怎樣?”
紀航成隨口問道。
顏子期伸手抹了一把眼淚,想了一會說道:“我們結婚吧,結婚了我就有安全感。”
紀航成一聽,本能地推開顏子期,“你神經病吧,我們才二十出頭,結甚麼婚!”
紀航成是喜歡顏子期,可真沒到結婚的那個地步,再說了,他還沒玩夠呢,哪能就這麼把自己埋進婚姻的墳墓。
簡而言之就是,擁有身體,可以,進入生活,不行!
而他現在的行爲在顏子期看來就是不負責任。
她死死瞪着他,“紀航成,你就是個王八蛋!”
罵完這句話,她拿起手機,摔門跑出了酒店。
現在是晚上11點,街上靜悄悄的,車少,人也少。
顏子期不想回家,更不想回酒店面對紀航成,她就這麼漫無目的地遊走在大街上,眼淚止不住地簌簌墜落。
顏子期曾一度懷疑過,紀航成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她。
認真想想,很多時候他都表現出了好多喜歡她的樣子。
可是,也有時候,他又做出了許多從來沒有喜歡過她的事。
現在的顏子期無疑是矛盾的,那一晚,她在街上整整遊蕩了一夜......
*
時間是讓人猝不及防的東西。
今天是顏子期和紀航成“失聯”的第九天,這期間,他們幾乎可以說是零互動,兩人都憋着一股勁。
顏子期想過主動去找紀航成,可細想一下,又覺得自己拉不下那個臉,明明是他撩妹在先,怎麼到最後錯的人就會變成她呢?
申城,南大街楊桃裏音樂酒吧。
顏子期抱着吉他坐在舞臺上,昏暗的燈光下,她如被天使吻過的嗓音,伴隨着美妙動人的旋律,深情款款地吟唱着小情歌。
“請允許我用哭泣爲故事收場作序......”
就在這時,一名女子忽然走上舞臺,她來到顏子期的身邊,不由分說地踢掉臺上的立式話筒,歌聲戛然而止。
現場一片譁然,所有的人目光都聚焦在了臺上,大家交頭接耳地議論着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顏子期向那個女子投去一記不友善的眼神,她語氣冰冷地說:“幹甚麼?”
“我懷孕了。”
那女子張口就爆了一句猛話。
顏子期把吉他從腿上拿下來放到地上,淡淡地應了一句,“我是女的,沒那個本事。”
“是紀航成的。”
女子直言不諱。
顏子期聞言,抓着吉他的手緊了緊,心裏感覺像是被人撕扯了一塊肉一樣。
不過,面上倒是很平靜。
“哦,那你找他啊,找我幹甚麼?”
顏子期輕哼一聲,覺得這女人也是傻的可愛。
“那天我在羣裏看到你的照片了,你是他女朋友?”
女子無辜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上去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說話,你爲甚麼不說話!”
女子喋喋不休,臺下的人看的津津有味,有的人甚至還拿出了手機拍視頻。
顏子期瞟了一眼,沉着臉,拿着自己的吉他就往後臺走去,她可不想被別人當馬戲看。
見顏子期離開,女子立刻踩着恨天高一路追到了後臺休息室。
“你站住,話沒說清楚不要想離開,你剛纔到底聽見沒有,我說我懷了紀航成的孩子。”
女子伸手一把抓住顏子期的馬尾辮,強大的力道迫使她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向後仰,一種毫無預料的疼痛,驟然炸開,疼的她猝不及防。
顏子期轉身冷着臉看着女子,一字一頓說道:
“你到底想幹嘛!”
顏子期超級煩,她現在有種想把紀航成大卸八塊的衝動。
“沒幹嘛,就想讓你知道我懷孕了,紀航成會負責。”
女子雙手叉着腰,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那你就讓他負責吧。”
顏子期看了女子一眼,脣角若無其事地逸出一抹嘲諷。
“你不生氣?不在意嗎?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嗎?”
女子就像個啄木鳥一樣,叨叨叨個沒完沒了。
顏子期其實沒甚麼耐心,她閉上眼,咬着牙,雙手緊攥成拳,她努力壓抑心中的憤懣,心裏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現在是法治社會。
片刻之後她恢復了那淡然如水的模樣,皮笑肉不笑地揚脣:
“我是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