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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歡迎你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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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用嗓子眼發出微不可聞的質問,心臟彷彿驟然停止。

包間內的客人被不請自來的楚雲嚇了一跳。唯獨那被衆星拱月的女人,僅眼中露出一抹訝異之色。但很快便恢復了平淡。

楚雲的目光,也在進屋之後落在了她那緋紅的絕美容顏上。

她喝酒了。面前還擺了一大杯白酒。

在楚雲的記憶中,她滴酒不沾。甚至聞到酒味都會皺眉。

楚雲徑直走到她的身邊,朝旁邊的女經紀人說道:“麻煩讓個座。”

那經紀人也愣了。這哥們誰啊?莫名其妙跑進來,還要自己讓座?

不過瞧見陸續進來的蘇小小,她至少可以確定一點,這是自己人。

此時,包間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所有人的目光,均聚焦在了一身路攤貨的楚雲身上。

他是誰?他來幹甚麼?

這是所有人的疑惑,包括和他結婚半年的蘇明月。

“婚禮上你都沒喝一口酒。”楚雲端起她面前那杯足有半斤的白酒,仰頭,一飲而盡。然後用大拇指擦了擦脣上的酒漬,不鹹不淡道。“今天這是甚麼場合?”

半斤白酒的酒勁還沒上頭,桌上一名西裝筆挺的公子哥便露出陰鷙之色,囂張至極:“我在泡你老婆。”

他坐姿隨意,也無半點多餘動作。

可他一開口,不少人的心陡然沉入谷底。

一股戾氣迅速蔓延,壓得人喘不過氣。

他就是韓金,明珠城窮兇極惡的紈絝大少。

“就在剛纔,我已經放話了。只要蘇明月喝了這杯酒,劇組缺的八千萬資金我出了。”韓金動作老練地點上一支菸,陰寒說道。“你喝得起這杯酒嗎?廢物。”

蘇明月已婚在明珠上流圈子不算新鮮事。楚雲那番話,也坐實了他上門女婿的身份。

場面陷入僵硬,一片死寂。

“哦。”楚雲好似沒事人,拿起一瓶茅臺,往圓口大杯裏倒了半斤。然後滑動轉盤,將滿滿一杯酒停在韓金面前。“喝了它。我當你剛剛說的話是在放屁。”

楚雲此舉,令劇組成員惶恐之極。

搞砸投資還能接受,可要是得罪這混世惡少,恐怕連飯碗都保不住。

蘇小小芳心大亂,她不明白這窩囊姐夫哪來底氣和韓金叫板。

就連清冷寡淡的蘇明月,也微微偏頭,若有所思地看了楚雲一眼。

反觀韓金,卻突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笑得青筋暴露,笑得彎下了腰。

他這一笑,衆人心驚膽戰,魂不附體。

“我要是不喝呢?你會弄死我嗎?”

笑聲戛然而止,韓金如野獸般抬頭,雙目充血,陰鷙而猙獰。

他沒等楚雲開口,嗓音低啞殘暴:“但我會。”

韓金被徹底激怒。

明珠城出了個敢觸他逆鱗的男人!

他滿身戾氣,如來自地獄的惡鬼,讓人後背一涼。

包間內的氣溫跌破冰點。人們卻手心冒汗,心臟跳到嗓子眼。

首當其衝的楚雲依舊散漫,但他緩緩站了起來。

他離開席位,卻將目光落在蘇小小蒼白的俏臉上:“小小,幫姐夫一個忙。”

“啊?”大腦空白的蘇小小驚醒過來,不明所以。

要我幫忙?怎麼幫?我去揍那惡少一頓嗎?

“把門反鎖了。”

楚雲丟下這句話,隨手拎起一瓶還沒開封的茅臺,走向韓金。

“站住!”

韓金身後的保鏢攔住去路,面容冷酷:“你找死——”

保鏢話音未落,楚雲蒲扇大的手掌毫無徵兆按住他的腦袋,砰地一聲硬生生砸在了桌角。

只一瞬間,保鏢腦袋開花,暈死過去。

出手殘暴冷血,刺鼻的血腥味令衆人瀕臨崩潰。

看到這一幕,韓金仍穩若泰山。

他心中有點慌,但這些年來,他在明珠城呼風喚雨,從沒人敢忤逆他。他想做的事,一定能做到。他要得到的女人,都會乖乖躺在牀上。就算他要一個人死,這人也遲早會人間蒸發。

他的人生準則就八個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極順的人生令他心理畸形,無所畏懼。

“我給你機會了。”楚雲腳步沉穩,身軀宛若巍峨泰山,壓迫感洶湧而至。

他沒再說話,而是一把扯起了韓金的衣領。

如老鷹抓小雞,將他生生提起,雙腳離地。

“廢物!鬆開我!”韓金面目猙獰,雙腿虛空亂蹬。怒極而咆哮。“我S你全家!”

楚雲置若罔聞,大拇指粗暴掰斷了瓶口,然後,將破損的瓶口塞進了韓金的嘴裏。冷漠說了一個字:“喝。”

瓶口破碎,割破了韓金嘴脣、口腔。鮮血混着烈酒直抵胃部。楚雲的動作極度殘暴,瓶口攪拌在嘴裏,崩掉了韓金好幾顆牙齒。

一斤裝的茅臺在楚雲的傾瀉之下,不足一分鐘,便盡數灌入韓金胃裏。他滿嘴紅腫,血流不止,眼中兩分痛苦,三分醉意,五分仇恨的怒焰。

這畫面看得在場衆人瞠目結舌。

殘忍,驚悚,毛骨悚然。

酒瓶空了。楚雲並未放過韓金,他再拿一瓶,用同樣的方式灌入韓金嘴裏。

此時,韓金的眼神已經迷亂。更喊不出甚麼狠話。四肢發軟,大汗淋漓。原本還算俊俏的臉龐,也被蹂/躪成了豬頭。

楚雲心如磐石,拿起了第三瓶茅臺。

“夠了。”

冷淡寡言的蘇明月終於開口了。

她峨眉微蹙,如花瓣嬌豔的紅脣張開:“你要喝死他?”

楚雲聞言,停下了殘暴的灌酒動作。

拎着韓金衣領的大手,也隨意鬆開。

砰地一聲悶響。韓金如一灘爛泥倒在地上。任憑他酒量再好,兩斤烈酒急灌下去,神智也糊塗了。

“S人要償命。”楚雲轉身,目光微妙地看了蘇明月一眼。“你還年輕,我不能讓你守寡。”

可話音剛落,他又緩緩抬起右腿,猛地一腳踩在了韓金的胃部。

“嘔——”

胃液酒水混雜着鮮血狂噴而出,韓金的身軀蜷縮成了蝦米,慘絕人寰。

衆人瞧見這一幕,均是倒抽一口涼氣,心臟漏拍。

包間內鴉雀無聲,人們被楚雲兇惡之極的手段震懾住了。這傢伙是魔鬼嗎?

一腳踢開韓金,楚雲坐了下來。

他的眼神依然平靜,可身上那股殘暴的氣息,卻令衆人戰戰兢兢,不敢對視。

“小小,再幫姐夫一個忙。”楚雲面無表情地點了一支菸,雖其貌不揚,但在衆人眼中,他簡直是一個比韓金更兇惡的暴徒。

“啊?”

被血腥場面震驚到的蘇小小微微發愣,眼神迷惑地望向窩囊——不,殘暴姐夫。

“一人給一瓶酒。”楚雲噴出濃煙,口吻平淡。

蘇小小費解萬分,怎麼還牽連所有人了?

“韓金是這件事的主謀,而你們,全是幫兇。”

蘇小小豁然開朗,卻也震驚於楚雲的斬盡S絕。

反觀衆人,臉色卻極其難看。一個個面面相覷,明顯不想如楚雲的意。

吹一瓶啤酒,胃都要翻滾好半天。

吹高濃度白酒?輕則嘔吐不止,重則胃出血,住院急救。

沒人想虐待自己的身體。

楚雲抬眸,目光從衆人臉上掠過。“要我餵你們喝嗎?”

衆人臉色陡變,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促使他們打開酒瓶,爭相恐後地灌了起來。場面一度陷入既荒誕又嘲諷的氛圍。直至衆人喝光,楚雲一腳踢醒了大腦宕機的韓金,口吻淡漠道:“我叫楚雲,蘇明月的丈夫。歡迎你來找我玩命。”

說罷,他掃了眼喝得東倒西歪的衆人:“你們也是。”

比韓金略清醒的衆人忙搖頭擺手,他們是真被嚇壞了。法治社會,哪有這麼兇惡的暴徒?蘇明月是瞎了眼嗎?跟這種魔鬼結婚?

“小小,你姐喝多了。”

楚雲起身道:“送她回家吧。”

蘇小小漸漸回神,包間內血腥味太刺鼻,那羣吹了整瓶白酒的傢伙,也有人當場嘔吐。環境太惡劣,烏煙瘴氣,她一秒也不想待。

走近姐姐,扶着並沒喝多少的蘇明月走出包間。

她們前腳走,楚雲後腳跟了出去。

來到停車場,基本清醒的蘇明月回頭看了眼楚雲。口吻平淡道:“回家嗎?”

楚雲沉默了下,問道:“方便嗎?”

蘇明月沒作答,徑直坐上了轎車。

在包間殘忍施暴也絲毫沒手軟的楚雲掙扎了下,才埋頭鑽上了轎車。

楚雲入贅時,蘇明月住的是獨棟別墅。如今,她只在二環邊緣擁有一套三居室。還欠着近五百萬房貸。

匆匆半年,蘇家物是人非。

楚雲與蘇明月本就寡淡的關係,更顯生疏。

夜深了,加上對姐姐的關心,蘇小小決定留宿。

可回家後,姐姐對楚雲的態度,實在出乎蘇小小意料。

蘇家這半年經歷了破產、追債,爸媽也差點惹官司。說是墮入深淵也不爲過。

這半年,姐姐憑一己之力扛下來了。

可在姐姐最艱難,最絕望的時候,本該陪伴左右的丈夫,卻杳無音訊。

她太平靜了。

平靜得蘇小小很不舒服。

今晚的將功補過,能挽回這半年的殘忍拋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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